「小公主,你又輸了…。」小月咬著胡蘿卜笑嘻嘻的揚了揚手中的玉質棋子,紫鳶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棋盤,毫不在意的扔掉手中的棋子「看來,你跟嫦娥仙子學的不少。」「依小月看來,是小公主心不在此。」小月歪著頭嬉笑的看著紫鳶「小公主的棋藝是大皇子親自所受,大皇子的棋藝在天界可是數一數二的。」「那是哥哥讓著我罷了。」紫鳶轉頭望向窗外,漫天雪花將天地籠罩在一片蒼白之中「哥哥知道的,若是他贏了我,我定不會理他。」紫鳶輕輕托起下巴,看著桌上正在燃燒的香爐略有些恍惚「……。想想倒是我太任性了些…。」
「小公主是在想他嗎?」小月疑惑的看著發呆的紫鳶,紫鳶沉默。「小公主一定是在想他吧!」小月放下手中的胡蘿卜認真的看著紫鳶。
「小月……你覺得,哲羽哥哥如何?」「很好!」小月堅定的點點頭「他對小公主很好,跟大皇子一樣好。」
「……。」紫鳶輕輕趴在桌子上,默默地看著手中的銀色面具「…。是嗎?」
「小公主覺得呢?」「他……很好。」紫鳶垂下眼瞼「他對我很好,我任性,胡鬧,對他惡作劇,很多時候,他明明知道我只是在無理取鬧,可他卻依舊縱容著我。」紫鳶收起面具,將臉埋在了手臂間悶聲道「我欺負別人,他不會罵我,別人欺負我,他會幫我打壞人。我,我去跟別人打架,給他惹麻煩,他都只在我身後守著,不會阻止我。但,當我需要他時,總是一回頭便能尋到他。」
「他,跟我說,有他在便不會讓人傷到我,我只要好好地,萬事有他。」
兩人相守之時,他對她的好,她理所當然的接受著,同時還處處想方設法的想逃離他身邊。但,當兩人兩地相隔時,她,才真正憶起他的好,才察覺萬般不舍,但,是否已經為時晚矣?
——場景分割線——
門被輕輕推開,凝若從外走了進來,帶來一片冰雪。小月一驚,迅速跳起微行一禮「大皇子!」
「…。哥哥…。」紫鳶抬頭怔怔的看著凝若,凝若默默地盯著紫鳶,沉默許久對紫鳶輕伸出了手「陪哥哥出去走走吧。」紫鳶看著凝若心中雖有不解,但還是乖乖的牽住了凝若的手。
出了房間,凝若揮手為紫鳶身邊設了一層結界,暖暖的柔光將紫鳶包圍住,為她抵擋住了風雪。
雪地中,紫鳶小心的一步一步的踩著凝若所走過的腳印,緊跟著凝若的步伐。凝若默默地走在雪地中,並未理會飄落在身上的雪花,漫天紛飛的雪花很快的在凝若的身上落滿了一層。
「哥哥,雪…。」紫鳶上前拽住凝若,輕踮起腳尖細細的為凝若彈去身上的落雪。
凝若垂眸看著紫鳶,眼中有些許的復雜。
「哥哥也要學會照顧自己!」紫鳶為凝若彈去身上的落雪,反手將一道淺淺的柔光罩在凝若身上,揚起小臉認真的囑咐。
凝若看著紫鳶沉默片刻,輕輕將紫鳶擁入懷中,紫鳶微怔「……哥哥?」「鳶兒,……。哥哥,背你好不好?」「好啊!」紫鳶笑道「以前,哥哥總是背我的!」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除了一望無際的白,好像再也沒了其他的顏色。
凝若背著紫鳶一步一步緩慢的行走在厚厚的積雪之中,紫鳶抱著凝若的脖子,將小臉埋在凝若的肩膀之上笑眯了眼,此時的紫鳶並沒有發現凝若眼中的絕望與悲戚越來越重。
「……。鳶兒,你,喜歡哥哥嗎?」「喜歡!」紫鳶重重的點點頭。「那,鳶兒也相信哥哥吧。」「當然了!」鳶兒笑嘻嘻的將額頭抵在了凝若的臉頰「我一直都相信哥哥,而且哥哥會對鳶兒永遠永遠一直的好下去。」
「可是…。」凝若輕輕一笑「鳶兒現在並不開心,不是嗎?」「……」紫鳶嘴邊的笑意漸漸淡去,怔怔的看著凝若「……。哥哥…。」
「鳶兒,喜歡那個人是嗎?」凝若側過臉輕聲道。紫鳶輕輕將臉埋在凝若背上,並未回答凝若的問題。「如果,哥哥殺了他……。」「不許!」紫鳶悶聲道。
凝若停下腳步,紫鳶將臉抬起,直直的盯著凝若「我不許!」凝若沉默「…。好,你說不許便不許。」
凝若慢慢朝前走去,一路走過,雪地上深深地腳印,很快的再次被雪掩埋。
「……。哥哥,對不起。」「你沒錯,不用道歉。」凝若淡聲道。「……。」紫鳶張張嘴,卻最終僅能化為無聲。
「一直以來,我覺得欠你很多。」凝若緩緩開口「我將你困在簫月宮,說是,為了你的安全,但,不過是為我的無能,無法保護你找借口罷了。」「哥哥…。」「我教你法力,盡我所能教給你我認為你能用到的東西,可我卻忘記了,你不過是一個孩子。」凝若眼中有些失落「現在想想,你有太多東西被我奪走…。」「不是的。」紫鳶捂著凝若的嘴巴輕輕搖頭「哥哥對我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
凝若看著紫鳶,紫鳶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哥哥對我很重要,一直以來都是。鳶兒要謝謝哥哥所教給我的一切,哥哥是我的驕傲,我想變得跟哥哥一樣強,到時候,我就可以保護哥哥了,就像哥哥現在保護我一樣。」
「哥哥…。」紫鳶輕輕抱住凝若的脖子,像小時候一般,輕輕對著凝若的耳朵吹氣「哥哥對鳶兒來說,是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
凝若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伸手拍拍紫鳶的腦袋「……鳶兒…。」「恩?」「去找他吧,哥哥,放過你了,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