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回暖,萬里冰雪,開始化水。雪水順著屋檐滴滴答答的滴到地上,摔在鋪在地上的卵石之上,四分五裂,濺到積水中,蕩漾一圈圈的波紋。
「洛!你在哪里啊……」園中,小月彎著腰小心的在花叢中尋找著洛。「奇怪,跑哪里去了呢?」小月有些累極了,順著花叢蹲在了地上。
「小月?」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驚了小月一跳,慌忙起身,順聲望去,才發現是蒼轅與盧西。「是你們啊?嚇了我一跳。」小月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
盧西瞄了蒼轅一眼,輕咳一聲「我去尋銀鈴。」說罷,便轉身離開。蒼轅待盧西離去才緩聲開口「你在這里干什麼?」「洛不見了,他還有傷,我不放心。」小月眼中有些擔憂「你有見到他嗎?」「他不會有事!」蒼轅月兌口而出,隨即又覺得不妥「你,很關心他。」「恩!」小月點點頭「洛是陪我一起長大的,他很重要。」「這樣。」蒼轅略略點點頭。
「你不必擔心,他身在府內便不會有危險。」「恩!」小月點點頭「可我還是很擔心,我要去再找找看,不然,總是不放心。」「等一下。」蒼轅開口叫住了正準備離去的小月。「還有什麼事嗎?」「……。」蒼轅沉默片刻,上前,伸出手。手掌張開,一個墨色墜子安安穩穩的躺在掌心「給你。」「…。?」「拿著吧!否則我會不安心的。」「胡蘿卜,你不要這樣,我們是朋友的。」小月笑彎了眼角。「你不拿著,就不再是了。」蒼轅將墜子放在小月手中,轉身離開。
「哎?」小月看著蒼轅的背影有些模不著南北。
不遠處,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沉默許久,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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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情伴臥在一方紅木硬榻之上,一枝象牙瓖玉畫筆,一張宣紙。右手磨墨,左手輕拂衣袖,描繪著一張美人圖。
腳踩在凋落的竹葉之上,發出沙沙的響聲。素白的衣袖,掃過竹子,帶去一片雪水,水珠從竹身緩緩滑落,落于竹葉之上,再悄然摔落。
「好久不見。」幻情輕笑,卻並未停下手上的動作「我還以為,我已經被你所遺忘。」
「我有事問你。」哲羽停下了腳步,淡聲開口。「說吧。」幻情探身蘸墨「能幫的我自會幫。」
「為何與鳶兒做那樣的交易。」幻情的手微微頓住。「你早就知道紫蘿劍會臨世,是不是。」
幻情沉默許久,緩緩將手中的筆放下,回頭望向哲羽「…。是。」「……」「而且,那並不是一個交易。」幻情靜靜地看著哲羽的眼楮「只是一個提點……。去了紫月樓,便能與你相識,與你相識,便能找到發簪,不是嗎?」
「至于她想知道的真相,只要她能夠尋到這個發簪的主人,發簪的主人,自會將她想知道的一切告訴她。」
「為什麼要這樣做。」「……」幻情輕笑「你知道,我不會害你的。」「……」「…。哲羽…。不管我做這件事情是出于好意還是算計,你都應謝我不是嗎?」
「哲羽,時間差不多了,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一切。」
「一千年都已經過去了,再多等待些時日又能如何?」
「……我不會害你的,你是知道的…。」
「…。你是知道的……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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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三寶,紫蘿林……。」凝若漠然的看著棋盤上的幾顆棋子,他,到底遺忘了什麼?
凝若拿起盛有棋子的木盒,緩緩地倒在棋盤上。黑色的棋子摔在棋盤之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有些刺耳,有些紛亂,交織在一切,錯亂迷蹤。
「…。一千年前……。」
「主子。」雪狼從外走了進來「銀鈴姑娘來了。」凝若起身,揮手將棋子重新掃回棋盒「請進。」「是!」
銀鈴從外快步走了進來,抱拳行禮「凝若公子。」「有何事。」「銀鈴前來是奉公子之令,將這些送于您,想來會對您有些幫助。」銀鈴雙手奉上一個帶有封印的玉盒。「這是…。」「這是紫蘿林的所有資料,還有紫蘿林,自建立來大大小小的戰役與它一般的行為處事記錄。」銀鈴頓了頓「但,並不全面,公子他目前只能尋到這些。」雪狼心驚,這銀鈴說的輕巧,但這些,也絕非容易尋到。
凝若示意雪狼接過,銀鈴將手中的玉盒交與雪狼,又道「公子還說了,若凝若公子有何需要盡可吩咐我們,我們雖然幫不上大忙,但,還是能為您跑跑腿,收集一些您能用上的情報。」「……」「不過還請凝若公子不要誤會,公子說,他願幫您,並非全是因為紫鳶姑娘,而是,公子他很是欣賞凝若公子為人,想與您交好。」「代我謝過。」凝若點點頭,銀鈴回禮,轉身告辭。
「主子…。」「你先下去吧。」「是!」雪狼點點頭,退了出去。凝若看著手中的玉盒,眼中一片幽深。思慮許久,轉身將玉盒置于桌上,再次走到棋盤處,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