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莫要來找我,永不相見。’
洛
「啪!」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在地面上緩緩流動,整個屋內一片詭異的寂靜。
小月怔怔的站在一旁,看著紫鳶手中的信,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生氣,但她那微顫的身體,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紫鳶冷眼看著手中的信,揮手將信燃成灰燼,轉身離去。凝若默默地看著紫鳶離去的背影,轉而又望向哲羽「麻煩了。」哲羽並未說些什麼,輕輕點點頭,轉身朝紫鳶離去的方向跟去。
凝若看著小月「人各有志,洛並非池中之物,你也莫要擔心。」「……」小月低著頭,蒼白的小臉上滿是脆弱。凝若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天性冷淡的他卻又不知說些什麼,緊緊嘴角,還是轉身離開。
一旁的盧西與銀鈴看了蒼轅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也相繼走了出去。很快偌大的屋子,僅剩蒼轅與小月兩人。
「……小月…。」蒼轅看著此時的小月,眼中滿是擔憂。小月身形一晃,朝地上倒去。蒼轅心生一驚,迅速上前扶住小月「小月!?」
「他走了…。不要我去找他…。」眼淚從小月眼中流了出來「還說,還說…。永不相見……。」「他…。應該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蒼轅蹲在地上扶抱住小月,想為洛辯解,卻不知又該從何說出口。
「他答應過的,說要會一直陪著我,不讓我被欺負…。」小月將臉埋在蒼轅胸前,眼淚漸漸濕了蒼轅的衣襟「他騙我……從頭到尾,他一直在騙我!」
「小月,你,你應該相信他……。」蒼轅言語間帶著猶豫,他本意想告訴小月真相,但,這不是洛的意願。洛做這麼多,就是為了瞞著她,自己不能……
蒼轅不再說話,緊緊抱著小月,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嘶聲哭泣。小月,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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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處,紫鳶一襲紅裝,長發紛飛,白色發帶在手中旋轉,在竹身之上留下一道道傷痕。竹葉紛飛,隱去了她的身影。
哲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紫鳶,並不言語,任由竹葉順著他的衣衫,發絲滑落。
一道寒光襲向哲羽,哲羽眸間微閃卻並未去躲,手掌微抬,擋在面前。寒光劃過,帶去點點猩紅。掌心處微微的刺痛,卻並未令哲羽有任何表情。
「哲羽哥哥!」一聲驚呼,紫鳶收回發帶奔到哲羽的身邊,驚慌的握住了哲羽的手掌。「笨哲羽哥哥!你不知道躲開嗎?」紫鳶瞪著哲羽,眼中漸漸泛紅「身上的傷才剛剛好些,又受傷了……。」「發泄出來,心里好受些。」哲羽指尖輕點紫鳶眉間,紫鳶微怔,隨即明白哲羽的意思,輕輕別過臉「什麼發泄,不明白。」「……」看著別扭的紫鳶,哲羽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哲羽哥哥,我幫你療傷……」「無礙。」哲羽手掌握起,銀光環繞。片刻工夫,待哲羽再張開手掌之時,掌心已經完好如初。
「……。對不起。」紫鳶低著頭輕聲道「因為我,又讓哲羽哥哥受傷。」「不怪你,是我不小心罷了。」哲羽輕輕攬過紫鳶,走到一旁坐下「心里不開心,說出來。」「沒有不開心。」紫鳶低著頭悶聲道。「……」哲羽沉默的看著紫鳶良久,緩聲開口「你若希望,我可以幫你尋他回來。」「不必了。」紫鳶抬起頭,眼中一片冷然「是他自己想走,找到了又如何。」
哲羽沉默不語,紫鳶擺弄著衣擺也並不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哲羽輕輕擁紫鳶入懷「其實,鳶兒才是最無情的那個吧。」「……」紫鳶不語,眼中一片沉寂。「若是我,會不會…。令鳶兒,心中軟一些。」哲羽低頭望向紫鳶,眼中泛起淺淺的波動「若是我,鳶兒可願為我在心中,留下些許柔軟?」「……。」紫鳶抬頭,靜靜地看著哲羽許久,低頭埋到哲羽懷中「只為你……我,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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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回到那個屬于他的地方了吧?」銀鈴半倚靠在牆上,淡淡的看著身邊的盧西。「他本就不屬于天界,回到他自己的地方那是早晚的事。」盧西沉聲道「紫蘿林是個是非之地,他的離開,與他,與小月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
「對于痴人而言,愛而不得,怕是最無奈的痛吧。」銀鈴輕聲道。盧西默然的看了銀鈴一眼,轉身道「走吧。」
銀鈴看著盧西的背影,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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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藍半蹲在院中,靜靜地為一株淺藍色的花枝修建。西藍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殘枝,眼中滿是痴然。‘剪去一枝,不久,便會長出一枝更好的出來……。’西藍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只是在笑這株花,還是在笑自己。
西藍輕輕抬頭,陽光灑落在她的眸間,刺得她的雙眸微微的刺痛,令她的眼中漸漸泛起濕潤。「這樣溫暖的陽光,不知還可以看多久……。」
「你若願意,想多久,便多久。」一個陰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藍心中一驚,迅速起身。只見一個身著寬大斗篷的男人,不知何時立于她的身後。斗篷隱去了他的面目,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的血腥與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戾氣,告訴了西藍眼前這個男人並非善類。
「你是何人。」西藍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兩側的雙手卻緊緊攥到了一起,做足了防備。
「你不必緊張,我若想殺你,你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男子開口,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嘶啞,如同一只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猛獸,令西藍心中一顫。
「你想干什麼。」西藍令自己努力的平靜下來。「千年前,你幫助千容建立黑魔洞,挑起黑魔洞與紫蘿林的戰爭,告密天界圍剿紫蘿林,害死紫蘿林大宮主,害的紫蘿林死傷無數,被囚千年……。」男人答非所問,如數家珍般道出一件件被隱藏的真相。隨著男人每說一件事,西藍的臉便白一分。「西藍,你造下的孽,不少啊。」
「你到底是誰!」西藍將劍抵于男人,厲聲道。「我說過,我若想殺你,你根本沒有機會還手的。」男人身形一閃,消失在西藍面前。西藍心生一驚,還未來的及尋找,只覺頸間一涼,手掌撫向頸間,一片濕潤。西藍怔怔的看著掌間的猩紅,完全忘記了該有的反應。
「紫蘿林重現,紫蘿林二宮主已經歸林,過不了多久,紫蘿林大宮主也會回歸,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男人從西藍身後走出,來到西藍身邊,將一個精致的瓷瓶放到了西藍手中「該怎麼做,你要想清楚。」
男人消失不見,西藍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瓷瓶,久久不語。良久,西藍緩緩將手中的瓷瓶放于鼻間輕嗅,熟悉的氣味令西藍驀然白了臉。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