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孤身一人獨自走在一片無人的花叢中,夜已經深了,微涼的風帶來淡淡的花香。小月抬頭望向被烏雲隱去半邊的月亮,有些發怔。「也不知仙子現在如何了,被仙子知道我把洛弄丟了,仙子一定很生氣吧。」小月有些難過的垂下頭,眼眶微微泛紅。
「你是從外面來的吧?」一個軟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月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卻只見,幾個身著白衣的男女正好奇的看著自己。「你是從外面來的吧?」站在幾人前方的一個女子見小月並未回答她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啊?恩!」小月慌慌張張的點頭,一張小臉滿是紅雲。
「身上的氣味有些奇怪呢。」一名男子走到小月身邊,稍稍俯,與小月平視笑道「雖說雜了點,但跟我們紫蘿林的氣味很像呢。」「是啊!」男子身旁的一個看起來小一些的男孩,趴在男子後背上,眼中也滿是好奇「若不是看你眼生得很,我還以為你是我紫蘿林的呢。」「對不起。」小月低著頭,無措的絞著手指「我不該亂跑的。」「呵呵呵……還真是可愛呢。」原本最先開口的女子,掩唇輕笑。
「夜已經深了,你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干什麼?」男子伸手點點小月腦袋,眼中滿是笑意「你不懂得這里的布局,不小心觸動了什麼結界,那可就糟了。」「對…。對不起。」「好了!你就別欺負人家小姑娘了。」女子有些無奈。
「你們在這里干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原本圍繞在小月身邊的幾人,眼中驀然一緊,迅速起身,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俯身行禮「鷹王!」
一個挺拔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出,洛冷眼掃了眾人一眼,淡聲道「夜已經什麼,都回去休息吧。」「是!」幾人相視一眼,輕輕退了下去。
待人走完,洛將目光望向小月,原本冰冷的眸子稍稍軟了些。小月歪頭望著洛,心中有些疑惑,有些眼熟呢……。
兩人視線相對,夜風吹動兩人的長發,帶去點點異香。小月眉間一皺,這個味道……。
「不要亂跑,特別是夜里。」洛沉聲囑咐了一聲,便要轉身離去。「等一下!」小月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開口叫住洛。「……」洛停下腳步,微微別過臉「還有事?」「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天救我的人對不對!?」小月說著,臉上慢慢揚起一抹開心的笑意。「不要過來!」洛驀然開口,止住了欲上前的小月。「呃……」小月僵住了身子,怔怔的看著突然後退數步的洛。洛看著呆呆看著自己的小月,心中不禁低罵一聲。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聞出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怎麼了。」「沒事。」洛平了平稍稍加速的心,淡聲道。「我叫小月,你叫什麼?」「我……」洛沉默「我叫……」「剛剛我有听到,他們叫你鷹王。」「恩。」洛默默的應了一聲。「那,我也叫你鷹王好不好?」「……」洛沉默不語。「那天真是謝謝你了,也不是你,恐怕我就死定了。」小月吐了吐舌頭。洛淡淡的別過臉「不謝,我只是路過而已。」「那也要謝謝你,是你救了我。」小月很是認真地說「洛跟我說過,欠了別人,就是要還的。」洛心中微顫,抿抿嘴,並未接話。
兩人之間有些沉默,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從小月身後走出。「小月……」蒼轅輕喚。「胡蘿卜!」小月轉過身,開心的沖或蘿卜揮揮手。蒼轅走到小月身邊停了下來,抬頭望向洛時,雙手驀然一緊,但面上卻一如平常般,微微點點頭。洛點頭回應,卻也並未說話。
「胡蘿卜,你看,他就是那日救我的人。」小月拉住蒼轅,指向洛。「恩……」蒼轅輕輕點點頭,微垂的眸中帶著些許怪異。
「以後看好她,不要亂跑。」洛漠聲開口「紫蘿林內布滿結界與封印,若是不留意,便會死無葬身之地。」「我會看好她的,多謝提醒。」兩人視線相對,各懷心思。
良久,洛收回視線,緩緩轉身「夜已深了,告辭。」「……」看著洛漸漸離去的背影,蒼轅沉默許久,伸手按在小月的頭發上「這里很是危險,以後不要亂跑了。」「……。胡蘿卜。」小月昂頭望著蒼轅,眼中有些疑惑「為什麼,我總感覺到他很熟悉?」「……。走吧,夜深了。」蒼轅伸手握著小月的手,滿腔話最終唯化為一聲輕嘆。
他能說什麼?他此時又說得了什麼?這是洛的希望,也,是自己的自私。
洛抬頭望天,手指輕拂向掛在頸間的一個小小的琉璃瓶。良久,眼中劃過一抹無奈。輕嘆一聲,輕輕闔上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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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若獨自一身半靠在一棵樹上,靜默的望著半圓的寒月,心中千百般滋味,卻又不知該如何道出口。一陣風吹來,帶動樹葉嘩嘩作響。凝若突然感覺有些寒,一種從來沒有的孤寂從胸口處蔓延出,迅速傳遍了全身。
‘也不知雪狼現在如何了。’凝若閉上眼楮,一個清秀的少年不知覺間出現在了眼前。他有些想這個少年了,這個數百年來陪伴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的少年。
「你在想些什麼。」巫站在樹下,冷然的看著樹上的凝若。凝若緩緩睜開眼楮,淡淡的看了一眼巫,並未答話。
「……。」巫躍上樹,站在凝若身後的一根樹枝上,眼中滿是不可融化的寒冰「宮主受了傷,很重。」凝若手指微微一顫,緩緩坐起身,卻並未做過多詢問。
「宮主很愛你,雖然很多時候她總是那種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巫頓了頓「即使不是因為這,也看在她救了…。你妹妹的面子上,對她好些。」在她已經為數不多的日子里。最後一句話,巫並未說出來。
凝若沉默許久,緩聲開口「她……還好嗎?」「……。」巫不語,該怎麼回答?好?可她快要死了。不好?宮主說過不準對任何人說她的情況的。「很重的傷。」巫漠聲道「很重……」
「……。你,也知道的。」凝若沉默許久,轉身望向巫「千年前,我與她是相識的。」「我知道的不多。」「說給我听。」「……。」巫不言。
「你只需告訴我一件事。」凝若頓了頓「我與她,曾經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個孩子?」
巫沉默,風漸漸有些急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巫緩緩抬起頭,沉聲道「……。是。」
「可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