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璃娥倒在床上,左手拂在胸口,臉色白如紙。
那種如同一寸寸將她撕裂的痛楚,令璃娥幾欲起了死心。
她的心髒在千年前便已經被凝若所絞碎,這千年來,她日日都在被剜心之痛所折磨著。那種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劇痛,令她不是沒想過一死了之,可是,最終她還是強撐了下來。對于這種痛,她從原先的欲死不能,到最後的麻木與習慣,對于這種痛的麻木,對于這種痛的習慣。
可是現如今,這種比原先數倍的痛楚,令她再次回憶起了原先最初被封印到天河底的時候,那種生不如死。
‘凝若,凝若……。’璃娥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是他負了她,是他騙了她,都是他……
他說過會跟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他說過此生絕不負她,只要她願意,他便願落地為妖,與她長相守。
「一切都是謊言!」璃娥雙手緊緊握緊身下的被褥,眼中滿是憤恨,淒厲的咆哮。
他負了自己,他回了他的天界,他帶兵圍剿紫蘿林,他在紫蘿林大開殺戒,他……。毀了自己心,將自己封印在天河底數千年。
「砰!」門被從外面踢開,凝若從外闖了進來。凝若進了屋,冷眼掃了屋內一圈,最後停在了床上的璃娥身上。
「璃娥。」凝若心中一緊,急速走到床邊。
凝若剛剛走到床邊,璃娥卻忽然起身,伸手握住凝若胸口的衣領。凝若微微一怔,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大力,摔倒在了床上。
璃娥反身壓在凝若身上,一只手緊緊地鎖住凝若的脖子。‘凝若……。’璃娥一只手鎖住凝若的脖子,一只手撐在凝若的肩膀,雙眸中滿是滔天的恨意。
凝若身體本能的一僵,但很快反應過來,平靜的躺在床上,任由璃娥所在頸間的手漸漸收緊。
璃娥憤恨的看著凝若「掙扎啊!求饒啊!」璃娥嘶吼,話語間是那深深地痛恨與絕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恨你的冷漠,你將我害的這般田地,為什麼還可以這麼風輕雲淡!」
「……」「為什麼不說話!」璃娥加大手上的力氣,尖銳的指甲刺進了凝若的頸內,帶來一片溫熱的猩紅。
「你不是很威風嗎?天界大皇子,第一戰神?當真是意氣風發!」璃娥冷笑「拿出你的氣勢來,拿出你當年帶兵圍剿我紫蘿林,在我紫蘿林內大開殺戒的氣勢啊!」
「……」凝若眼中微顫,靜默的看著此時瘋狂的璃娥,唯有沉默。
「你為什麼不說話!」「……。」凝若一只手緩緩搭在了璃娥的緊鎖住自己頸間的手,另一只手緩緩的將一把劍遞到了璃娥面前。「若,你當真如此恨我,那麼,便殺了我。」「……。」「若真如你所說,我負了你,那便親自動手,殺了我……。」凝若平聲道「鳶兒已有人所護,那麼也沒什麼好掛念了。」
「你以為我不會動手嗎!?」璃娥伸手接過凝若手中的劍,橫在了凝若頸間。鋒利的劍刃刺進了頸內,刺眼的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流出,蔓延到璃娥的手上,帶著灼人的燙意。「……。」凝若似是沒有感覺到頸間的傷勢似的,平靜地閉上了眼楮。
怔怔看著掌間的猩紅,璃娥眼中那瘋狂的殺意漸漸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璃娥緩緩將劍移開,輕輕抱住了凝若,凝若身子微微一僵。
「對不起……」璃娥將臉埋在凝若胸口,低聲輕喃「對不起……。」
凝若沉默,良久輕輕伸手回抱住璃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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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蘿卜!」小月驚恐的睜大眼楮。蒼轅反手握劍,揮劍間,伴著一陣淒厲的哀號,僅剩山妖皆被焚燒殆盡。
「胡蘿卜…。」小月慌慌張張的奔了過去,慌亂的握住蒼轅受傷的左臂。「……。」蒼轅看著小月,將劍收起,悄悄隱去眼中那一抹陰霾與戾氣。
「我沒事,不用擔心。」蒼轅伸手揉了揉小月的頭發,眼中劃過一抹暖意。「什麼沒事,都受傷了。」小月低著頭,眼眶有些泛紅,鼻尖也有些酸酸的「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說什麼傻話呢,這一點皮肉傷,一會便好。」「都是因為我太弱了,連自己也保護不了,害得你分心。」「……。我,喜歡保護你。」蒼轅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走吧,先離開這里。」蒼轅伸手牽過小月。小月低著頭,任由蒼轅牽著自己走。
「好了,不要皺著臉了。」走到一條小河邊,蒼轅扶著小月走下,有些無奈。這是自己受傷了,還是這只小笨兔子受傷了?
「……若,你真的覺得愧疚,不如,就嫁于我可好?」蒼轅指尖輕輕劃過小月的臉頰,輕聲道。「……。哎?……」小月抬起頭,呆呆的看著蒼轅。
「小月知道什麼是嫁嗎?」蒼轅低聲輕問。「……。」小月看著蒼轅,良久,輕輕別過了臉,小聲道「知道,我經常去天緣上仙那里。」「那,小月嫁于我,可好?」「……。」「還是不行嗎?」蒼轅輕輕垂下了頭,掩不去眼底深處的暗淡。「小月還是無法愛上我,對嗎?」
「……。」小月低頭沉默不語,耳根處微微有些發燙。
「好了。」蒼轅伸手揉揉小月的頭發,眼中帶笑「就當我沒說,不要想太多。」「……」「不如就換個吧。」蒼轅在小月身邊坐下。「換,換什麼?」小月疑惑。「不如,從今往後,我就喚你月兒,可好?」
月兒?小月怔怔的看著蒼轅,良久,呆呆的點點頭「……好。」蒼轅看著小月,良久緩緩伸出手,小心的將小月慢慢擁進懷中。
「月兒。」
「恩。」
「月兒……。」
「恩。」
「……。月兒…。」
「在呢。」
「月兒……」
「……。」
沒靈感吶…。沒靈感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