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籠罩著金s 的寂靜,遠處山巒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邊牛ru般潔白的雲朵,也變得火焰一般鮮紅,整個大草原,一眼望去,空蕩蕩的一片,一副安寧祥和的樣子。
此時安寧的草原上迎來了,一隊青一s 的騎軍,個個全副武裝,大概幾百人的隊伍,只在最前方一個白袍銀甲的少年將領的率領下,身旁一面高大威猛的軍旗,書寫著一個大大的「羅」字。
「胡武,現在到什麼地方了?」白袍少年將軍朝身邊的一個人問道。
「回小王爺,剛已出了幽州地界,現在正進入了突厥蠻夷的境內。」被稱呼為胡武的,是一個穿著將軍服裝式的,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正在回道。
「突厥的軍隊到哪里了,可有他們的動向?」白袍少年將雙目掃視了一下四周,又繼續問道。
「回小王,目前還沒有突厥賊軍的動向,也不知道他們此時,位于何地?」
「大膽胡武,不知道敵軍的位置與動向,如何與之作戰,還不趕快派人去查清楚!」白袍少年將臉s 一沉,赤聲責罵道。
「是,屬下馬上就去!」胡武立即大聲回道,隨後就朝後軍趕去。
白袍少年將,自然就是北平王世子,小王爺羅成,羅成此時有點焦急之s ,自從北平羅家軍營率領八百軍士出來,已經趕了兩天的路,只是在開始時,遇到過一些幽州居民,後面走了近一天的路,連個鬼影都沒見到過。
而胡武,則是羅藝特地安排給羅成的副將,大大小小經過不少戰征,作戰向來勇敢,而且遇事也比較冷靜,是以,羅藝派他來做羅成的副手。
胡武派了幾個斥候,去四方探索情報後,又快馬趕到羅成身旁,雙手抱拳朝羅成說道︰「小王爺,現在天s 就要黑了,屬下請命,是不是要在此安營?」
「不可,敵軍情況未明,我軍豈能輕易扎營,如果敵軍突然來襲,到時候我軍如何能應對!」
「請小王爺指示?」
「繼續北上!」
「小王爺,王爺給我軍的任務,就是在這邊境狙擊突厥蠻夷,如果我軍繼續北上,將會深入突厥境內,而我軍只有八百人,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胡武,是听你的還是听我的,還趕快去執行!」
「是,末將領命!」
羅成也知道,帶著八百騎兵,深入突厥月復地,一不小心,可能就是全軍覆沒,但是如果不這麼做,就在這邊境平原地區,以八百騎兵,要狙擊不明數量的突厥大軍,更是一個不可能的事。
而且羅藝只是派自己為先鋒,並沒有直接下令,要在何處狙擊突厥軍隊,更沒有指派明確任務,所以羅成相信,羅藝的用意,就是要自己像霍去病一樣,直搗黃龍,從而間接解除突厥的入侵。
又是經過一夜的趕路,在東方的紅ri將要升起時,羅成下令,要全軍將士,找了一個隱蔽的叢林,就地潛伏,休息了一天。
就這樣,晝伏夜行,經過幾個晝夜後,派出去的斥候終于探得了重要情報,距離我軍不遠處,十里之外,發現了大量營帳,大批牛羊牧馬,以及眾多的突厥人,大概不下于十萬。
是夜,月黑風高,天空中無半點繁星閃爍,一片烏黑的山谷上,八百幽州jing騎,在羅成的率領下,正快速的朝他們的獵物進軍。
八百戰十萬,不錯,羅成是命令部隊在半夜進軍,當行軍到十里路外的突厥營帳時,大概也就是黎民時分,此時正是一個人最困的時候,也是最為放松jing惕的時分。
所以,羅成相信,率領八百虎狼之師,去突襲睡夢中的獵物,雖然人數相差甚遠,而且也凶險異常,但以自己氣勢磅礡的八百騎兵,一定能戰勝士氣萎靡不振,還在醉生夢死的突厥十萬大軍。
當羅成率軍趕到突厥牙帳周邊時,前方密密麻麻的營帳,一座接著一座,一眼望去,卻是無邊無際。
「以隊為單位,就地散開,各隊準備好火箭,以火光為信號,火光一起,各隊立即就從四周朝突厥的營帳,遠的sh 火箭,近的刀割喉,出發!」
羅成下完命令,等各分隊差不多都到指定位置之後,命令自己身後一隊,共十人,同時拉弓上火,朝著前方的突厥營帳,疾馳而去,十一根火箭,劃破弧形黑空,瞬間點紅了一塊黑暗的大地。
火光一起,其余的八百騎兵,共八十分隊,迅速從突厥牙帳四周,同時殺出,剎那間,滿天箭雨,帶著閃閃紅光,不斷的落向營帳之上。
突厥人基本上都還是在睡夢之中,就被糊里糊涂燒死的就不計其數,慢慢的隨著一聲︰「敵襲!」響起在火海之中,接下來,變成兩聲,三聲,以致無數聲
當突厥人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望著四周的大火焚天,周圍無數的漢人騎兵,立即被嚇的在火海里亂串,哀嚎聲遍天。
羅成看了這驚慌失措的正在奔馳的突厥人,老弱婦孺,不一而同,看來這並不是突厥的軍營,難怪會被自己如此輕松的就打進來,進來後,對方的反應是如此混亂不堪。
但北方游牧民族,向來是全民皆兵,再說就算眼前的現在不是突厥士兵,說不定,過兩天後,他們就會成為踐踏漢人邊疆的突厥鐵騎。
而且北方蠻夷,一般進入中原,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現在自己既然率軍來到此處,自然得好好的還給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也嘗嘗被奴役的痛苦。
羅成是越想越上氣,手里頭的箭支已然sh 完,羅成則迅速拔出銀槍,大吼一聲,就朝前方的突厥蠻夷殺去。
羅家槍法,威力無比,羅成槍鋒所過之處,立即血花四濺,殘枝斷骸,滿天飛舞,當然哭聲、喊聲,哀嚎聲,更是不絕。
銀光並著紅光,在突厥人群中,不斷飛舞,慢慢的東方紅ri升起,殺戮聲仍然還沒有停止,此時,憑借陽光明媚,突厥人似乎發現,襲擊他們的漢人軍隊只是為數不多的幾百人左右,不知在誰的組織下,剩余的突厥人,紛紛拿起了武器,進行了反擊。
羅成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突厥人的反應,但此時,自己的八百騎兵,已經散落在這片茫茫人海之中,不殺光他們,根本就沒法能安全的退出去。
羅成再一次大吼一聲,銀槍一挺,躍入前方的突厥人群之中,大殺而去,所過之處,皆是一槍斃命,無人能是羅成的三合之敵。
就在羅成殺的xing起時,突然感覺從前方,迎面襲來一道寒氣,羅成自然的把頭偏向一邊,瞬間,一道劍影,也是一道人影,出現在羅成面前。
羅成銀槍一揮,正好擋住了劍影,劍影受阻,人影迅速調整攻擊方向,再次向羅成面門攻來。
劍影速度快如閃電,人影身法巧如靈狐,羅成不敢大意,知道是遇上高手了,羅家槍法盡情施展開來,打起十二分jing神,不斷的與對方纏斗著。
二人打斗了幾十回合後,突然一道火焰劍氣,朝羅成斬去,羅成迅速銀槍一舞,一道銀白槍勁,迎風而上,正好撞在一起了。
當銀白槍勁撞上火焰劍氣時,銀白槍勁突然消失了,而火焰劍氣,似乎以著,比剛才更快的速度,繼續朝羅成sh 來。羅成躲閃不及,正被火焰劍氣,穿胸而入,立即倒飛而去,一口鮮血,無情的噴灑而出。
羅成倒在地上的同時,他身後的幾個騎兵將士,立即就舉刀,朝對面那人殺去,對方再次使出了剛才那套武功,一劍向前方sh 去五朵火焰劍氣,羅成的騎兵將士,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瞪大著雙目,滿臉的疑惑,倒在了羅成面前。
羅成用銀槍插地,左手捂住胸口,因為胸口此時劇痛無比,羅成也來不及看,嘴角時不時抽搐著,艱難的慢慢站了起來,準備再次舉槍殺出,卻發現全身提不起,半點力氣。
對面那個男子,大概五十歲左右,面容很是威儀,下巴留著點花白的胡須,一身胡人裝扮,用劍指著羅成說道︰「羅家槍,果然天下聞名,小子,你是什麼人,敢來偷襲我突厥牙帳?」
羅成見對面如此囂張的問道,絲毫不懼,大聲回道︰「北平王世子,小王爺羅成是也,你又是什麼人?使的是什麼武功?」
對面男子有點驚訝,對面的這個小娃,竟然是北平王的世子,羅藝的兒子,此時此刻,他居然毫無懼s ,還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不禁對羅成又高看了幾分。
「老夫乃是突厥慕容世家的慕容開,而老夫剛才所使的武功嘛,自然就是我慕容世家的家傳絕學,靈絕劍。」
「羅成,你小小年紀,就敢帶著幾百騎兵,深入我突厥月復地,這點,老夫甚是欽佩,不過可惜啊!現在你身中了我慕容家的靈絕劍,你就準備等死吧!?」
「哈哈哈!男子漢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跪著生,慕容開,要殺就殺,本小王爺要眨一下眼,就不叫羅成。」
羅成雖然不知道慕容開究竟是突厥什麼人,也不知道靈絕劍是什麼武功,但是自己絕對向任何人屈服,無論是誰,那都只有一個死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哈哈!好,有骨氣,不愧是羅藝的兒子!」慕容開也是哈哈一笑道,不過他的笑,顯然是帶著點嘲笑的意味。
「住手!」
「住手,不準傷害我家小王爺,否則我跟你拼了!」胡武此時已經趕到羅成身前,張開雙臂,擋在羅成前面。
可是慕容開豈會把胡武放在眼里,對于這種小角s ,他可是非常不屑一顧的。
看著慕容開,一步一步的往自己這邊走來,胡武的呼聲也停止了,大吼一聲︰「啊」就朝慕容開殺去。
羅成想伸手去拉住胡武,卻發現手已然抬不起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胡武,自己的又一個士兵,沖向了眼前的這個魔鬼。
羅成心如刀割,傷痛也好,心痛也罷,已經全都不重要了,因為眼前等待他的,只有悲憤,只有死亡。
令人驚奇的是,胡武只是被慕容開一腳給踢了回來,倒趴在羅成身邊,在那痛苦的掙扎著,卻沒有殺了他。
羅成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別人的階下囚,因為那樣,除非自己已經是一俱尸體。
羅成看著慕容開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看著慕容開手中的劍,腦海里回放著剛才那道sh 向自己,並吞噬自己槍勁的火焰劍氣,嘴角閃過一絲微笑,暗自提起自己最後一口氣息
就在羅成準備動手時,慕容開走過來,站在羅成面前,突然放聲大笑道︰「哈哈哈!羅成,你走吧!」
羅成剛提起了一下銀槍,听到此話,卻是慢慢的又降了下去,雖然慕容開在笑,但羅成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慕容開不是在開玩笑。
「我殺了你們這麼多突厥人,你為什麼還要放了我?」
「哈哈!為什麼?剛才你沒听清老夫的話嗎,羅成,你現在身中老夫的靈絕劍,不用老夫殺你,不出十天,你自然就會慢慢的,在痛苦中死去。」
「你,你這到底什麼邪功,你好卑鄙!」被慕容開這麼一說,羅成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胸口以及全身上下,此時正在像被火燒一樣,劇痛無比。
「羅成,枉你還是名門之後,你技不如人,就說是別人卑鄙嗎?」慕容開臉s 一沉,重重的大聲吼道。
羅成卻是不在言語,慕容開並沒有放什麼暗器,而是與自己單打獨斗,自己的槍勁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對方的劍氣之中,確實不能怪人家卑鄙,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羅成,你最好立刻消失在老夫眼前,否則老夫要是後悔了,你連十天的生命都沒有了。」慕容開幾乎不給羅成思考空間,繼續怒聲吼著。
胡武听到此話,立即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的扶持住羅成,一步一步的朝突厥牙帳外走去。
最終從突厥牙帳走出來的,除了羅成與胡武二人,卻是再無一人出來,八百人進去,兩人出來,羅成現在不僅胸口像似被火燒的疼痛難比,心口更是在滴血,自己帶著八百人出來,竟只有兩個人生還,準確的說,只有一個人生還,自己現在已經只有十天的壽命了。
想及此處,羅成又是噴出一口鮮血,可忽然間,全身剛才還像是在被火燒一樣,悶熱無比;一下子就變的好像自己身處嚴寒冰窖一樣,奇冷無比。
胡武扶著羅成,也是從先前的炎熱灼手,一下就感覺好像扶著一塊冰似的,胡武大驚,連忙朝羅成望去,只見羅成在哆嗦著不停顫抖。
「小王爺,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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