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禁忌,除六戊ri,破ri五遇,二十鬼ri,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末月初二,不可畫符;刑破之ri做符,用之不靈,施符之人,自絕陽壽,反受其害,亦勿亂用。——摘自《無字天書》降yin八卷。
……
徐司令將小姨太肚皮上的符咒揭開,月復部濃黑的腥血驟停,月復中胎兒平穩下來,青筋血管慢慢消散,這小姨太的臉s 恢復粉女敕,俊俏的面頰潤紅起來,醒眼微睜,柔聲嬌情地說道︰「老爺,我……」
「不用說了,來人!快扶小姨太回房……」
徐司令見小姨太蘇醒好轉,興奮不已,吩咐幾個官兵將小姨太攙扶到房中休息,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張瞎子和白世寶,最後用槍架在閆喜三的嘴巴里,說道︰「你們幾個在這里裝神弄鬼,害死我幾位老婆不說,還要害我兒子,不讓你們嘗嘗槍子兒的味道,你們恐怕不知道我的厲害!」
「徐爺,這事真的跟我沒關系,是他倆在這搗鬼……」閆喜三嚇得鼻涕眼淚橫流,腿腳發軟,褲襠一熱,竟被嚇得尿了出來。
「把他們幾個統統給我關起來,去尋大夫給姨太把脈,若是出了岔子,我送你們幾個陪葬!」
徐司令放下話來,眾官兵將張瞎子、白世寶還有閆喜三用粗繩綁了,丟在偏房屋中,關上門,門外駐有官兵把守;其余官兵分工有序,攙扶小姨太的、跑去抓大夫的、收斂幾任姨太太尸首的,各個忙活的不停。
「師父,那符咒被揭開怎麼會沒事?」白世寶問道。
「我剛才是嚇唬他,那鬼胎被‘鎮尸符’傷了元氣,自然無力掙扎,不過午時降至,那惡鬼要是前來探胎,發現這鬼胎被傷,到時候發怒起來,這宅院可就熱鬧了……」張瞎子被緊緊綁在凳子上,身子掙扎不開,腳下那根沾了雞冠血的嚇鬼鞭上滿是濃黑的血跡。
「白爺,現在該怎麼辦?徐司令可不是好惹的人,若是他小姨太月復中的胎兒真的不保,我們的小命可就沒了!」閆喜三見這師徒死到臨頭還說鬼神的話,擔心起命來,生怕瘦弱的身子骨里挨了槍子兒,可是吃不消的。
「怕死的主兒!」白世寶瞪著閆喜三怒說道。
「我這不是怕死,只是貪生而已……」閆喜三低著頭悄聲說道。
「都別說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斗嘴,一會他們抓來大夫,定會給那小姨太吃些安胎藥,鬼胎遇到安胎藥恐怕又要yinxing大發,若是不馬上除掉,我們可比挨槍子死的還苦……」張瞎子在一旁喝止道。
閆喜三听後嘴巴張的好打,嚇得說不出話。
張瞎子歪著身子,探出雙腳來,將地上的嚇鬼鞭夾起,向上一拋,丟在身上,張瞎子用鼻子聞了聞,嘆氣道︰「這嚇鬼鞭沾了那鬼胎的yin血,恐怕是不靈了。」
「師父,門窗上還貼有符紙呢!」白世寶見張瞎子失了法器,抬頭看門窗上被自己貼滿了符咒,心想有這符紙護著屋子,應該鬼怪不敢進來。
「那些符咒不能挪動位置,用過一次摘下後便無效了。」張瞎子搖著頭說道。
白世寶突然想起什麼,雙手捆綁在背後,用手指輕挑著袖口,夾出一包符紙出來,對張瞎子說道︰「師父,我這還有一包護身符,用這個降那yin鬼怎樣?」
張瞎子听後大喜道︰「好,我們來給這鬼胎包頓餃子吃!」
「包餃子?」白世寶和閆喜三齊聲問道。
「餃子這個東西,形狀像是元寶,是yin鬼喜愛之物,又因內有乾坤,俗稱‘皮包餡’;餡也是誘餌,我們用這包護身符做餡,用面皮包好,沾上香油,誘鬼胎來吃,只要餃子一下肚,那鬼胎定然渾身無力,倒時我們便趁機打胎……」
「餡有了,面皮和香油卻是沒有!」白世寶心想如今我們被綁著,上哪里去弄面皮和香油?
張瞎子慢慢抬起頭來,盯著白世寶上方說道︰「你頭上吊著的是盞油燈嗎?」
白世寶抬頭一望,頭上燭台上正吊著一盞煤油燈,燈捻被燒的漆黑,里面足有半灌油水,掛在房柱上方,將屋子照的通亮。
白世寶說道︰「師父,這不是香油,是煤油。」
「油是滑物,鬼喜歡吃,常見yin鬼舌忝人臉,吃的便是臉油,只是香油更好一點,現在也顧不及這麼多了,是油便行!」張瞎子一面說一面將身子向前傾斜,猛地一彎腰竟然帶著凳子,向白世寶移動過來。
白世寶見後大喜,心想這些官兵也是有頭無腦的家伙,捆個人都捆在活物上,能不逃月兌才怪。張瞎子彎著腰挪著步子一直蹭到白世寶身後,用牙咬開了白世寶手腕上的繩子,白世寶掙月兌後,轉身給張瞎子松了綁。
「白爺,還有我,我……」閆喜三看到白世寶二人掙月兌後,急忙低聲呼救。
白世寶示意他別驚動門外的衛兵,然後去給他松綁,這時張瞎子已經摘下那盞煤油燈,卸下燈罩,將煤油倒在手掌中,白世寶急忙將那包符紙遞了過去,張瞎子將煤油抹在符咒上面,然後將符紙折成一個元寶形狀。
「師父,沒有面皮怎麼辦?」白世寶問道。
「你先去看著門外的官兵,別驚動了他們,我自有辦法。」張瞎子坐在地上,雙腿盤實,雙眼微閉,咬破中指在地上寫出一個‘借’字,施法念咒。
白世寶心想難道師父還要用‘五鬼抬棺術’?上次用了這術式,體力還沒有恢復,再用豈不是大傷元氣?不過這術咒起壇招式卻和‘五鬼抬棺術’不同,也不多想,轉身趴在窗戶上,用手指蘸了口水,捅破紙窗向外窺探,門外兩位官兵扛槍把守,宅院內漆黑一片,看不到是否還有其他官兵。
「幾人?」閆喜三悄聲問道。
此時張瞎子還在盤坐施法,白世寶不敢打擾,便想和閆喜三商量搞定門外的官兵,悄聲說道︰「就倆人,在門外左右站著,咱倆用計將他們二人引進來,打他們個悶棍兒怎樣?」
「他們手上可有家伙,搞不好命就沒了……」閆喜三用手比劃著槍狀,猛烈的搖著頭。
「怕什麼,總比在這里等死強,賭一賭!」白世寶說道。
閆喜三低頭沉思著片刻,點頭答應,問道︰「要怎麼引他們進來?」
白世寶趴在閆喜三耳邊低頭私語了一番,然後二人抄起凳子走到門口,用手在門上拍了上去,等待著外面官兵開門沖進來。
……
「怎麼還沒動靜?」
白世寶心里奇怪,正要在再拍門時,門卻突然被打開,兩位官兵把著槍走了進來,白世寶舉起凳子猛地向那官兵頭上砸去,啪地一聲凳子粉碎,那官兵卻依舊僵直的站著不動,白世寶驚奇,向那兩位官兵正面瞧去,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兩位官兵臉s 發紫,眼皮上番,像是中了邪,點著腳尖呆傻傻的站著。
就在白世寶和閆喜三疑惑時,听到張瞎子在身後說道︰「別看了,我剛才借了兩吊鬼上了他們身,還愣著干什麼?快換上他倆的衣服!」
原來張瞎子作法借倆個yin鬼來附官兵的身,被鬼附身的人腳尖點地,表情會變成yin鬼死時的面容,身體受鬼控制,任由擺布。
「師父,這法子真是厲害!怎麼不給這宅子所有人都用yin鬼附上身?」白世寶一面換著衣服一面問道。
「想的可真好,這招術是yin法,人力有盡時,我們便借yin鬼之力,這是我們走yin人常做的買賣,既是買賣,事後便要為這兩位yin鬼燒紙還債,各求所需!你若要將那麼多人全部用yin鬼控制,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錢財和jing力,我可沒有那麼高的道行,召喚這兩個yin鬼已經耗得我筋疲力盡了。」張瞎子解釋道。
白世寶和閆喜三換好衣服後,將兩個官兵用繩子綁了,丟在屋子里索xing不管。三人走出偏房繞到院子里的一顆柳樹下,看見正廳燈光通亮,徐司令和眾人正在里面議論著事情,不多時幾位官兵押著一位大夫,拎著藥箱便往正廳里走去。
「糟糕,他們把大夫抓來了,要給那鬼胎喂藥!」白世寶驚道。
「你們快去廚房燒火煮餃子,將這紙元寶包在里面,快去!」張瞎子向白世寶和閆喜三喊道。
白世寶收起那紙元寶,左右環顧了一圈後,帶閆喜三貓著腰去尋廚房,張瞎子用手摘下幾片柳樹葉,塞到嘴巴里嚼碎,將汁液涂在嚇鬼鞭上,然後咬破中指用血在嚇鬼鞭上畫了咒,心里暗忖道︰「定要在那惡鬼來前,先除掉這鬼胎……」
「白爺,這宅子這麼大,上哪里去找廚房?」
閆喜三跟在白世寶身後亂轉,不知哪間才是廚房,又不敢驚動官兵,走到房間門口便捅破窗戶紙向房屋中窺探,二人尋模了半天,終于見一門外掛著蒜頭辣椒,曬干的咸魚和青蔥,白世寶大喜,說道︰「就是這間。」
二人悄悄推門進去,廚房一片漆黑,白世寶模到了灶台,順著灶台往後模去,看到兩個大缸,一缸存水,一缸裝米,白世寶咒罵道︰「面呢?」
「白爺,面在這呢!」閆喜三拎著半袋子面向白世寶招手說道。
白世寶用手捧起面,便在砧板澆水和起面來,閆喜三看白世寶手腳有些粗笨,便問道︰「白爺平ri里不做面吃?這水多了,像是泥巴。」
「你會和面做皮?」白世寶問道。
閆喜三抄起一捧面撒在上面,然後擼起袖子和面,白世寶尋了柴火,燒鍋添水。
「要包幾個餃子?」閆喜三突然問道。
「就這麼一個符,能包幾個?」
「就一個餃子,鬼會吃麼?最少也要一碗啊,那鬼又不是傻子,一個明顯是圈套嘛!」
白世寶低頭想了想,說道︰「好,包它十個好了,湊成一盤,其他餃子你要用什麼當餡?」
「對啊!沒餡啊!」
「我去摘幾個蒜頭胡亂包里面就行……」
二人在廚房忙活了半柱香的功夫,餃子已經下鍋,突然听見有陣陣孩子哭聲,接著便是哀嚎喊叫之聲,白世寶大驚︰「糟了,那鬼胎鬧起來了……」
「這,這餃子還沒有煮熟,夾生。」閆喜三說道。
白世寶急道︰「來不及了,甭管那麼多,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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