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陽道術,玄空玄學;仰觀天道,掌天脈之動,俯察地相,擎地遁之術;獨有一門,出馬走yin,手動乾坤,踏行風雲;治yin宅集要,看陽宅集成,穿梭yin陽兩界,行走來ri方長,不為黃白物,只做走無常。——摘自《無字天書》道派通史篇二。
……
「你們還愣著干嘛?快去幫忙……」
張瞎子法壇起咒,雙手c o控著兩個肉身和行尸大戰,力不能持,已累得滿頭大汗,向徐司令和眾官兵喊道。
徐司令回神大叫道︰「他不死我死,兄弟們沖啊!」
眾官兵見徐司令身先士卒,硬著頭皮撲到行尸身上,扳住手腳,鎖在地上。這一套招術當兵之人都會,困住關節,讓其不能動彈,待喪失了活動能力後,便進行拷打逼問,徐司令率兵打仗,伏擊抓舌頭的法子還是有的,這不,就用在了行尸身上。
「各位大哥,我還在下面,快拽我出去……」
閆喜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身上一個行尸躺在胸口,上面是白世寶和官兵的肉身,還有眾多官兵趴在行尸上面鎖住手腳,重量不輕,閆喜三自然連連叫苦。
眾人只顧力鎖行尸,哪里還顧及到閆喜三,奮力將行尸壓在閆喜三身上,平展開來,張瞎子c o控白世寶的肉身,伸出二指,對準行尸的雙眼蒙扎了進去,頓時一股黑霧噴sh 而出,濃濃的黑血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刺鼻的腥臭。
嗷!
行尸一聲大吼,雙手向前一推,將白世寶和眾位官兵推出數米之外,白世寶肉身重重的撞到柳樹上,頭一沉,渾身哆嗦著,便昏了過去。
「好疼……」
再睜眼時,白世寶的魂魄已回到肉身,腦袋被撞出個包,咧著牙用手揉著,轉頭看那行尸雙眼已瞎,站立起身,用手在四周亂抓,眾人紛紛退後,不敢向前。白世寶急忙跑到張瞎子身旁問道︰「師父,它看不見了……」
張瞎子將五谷灑在地上,畫yin符燒了,在法壇旁供三炷香拜祭兩位yin鬼,然後對白世寶說道︰「這尸能見物,實在了得,現在破了它雙眼,叫它做瞎子,我倆算是平級了,我也不用怕它了……」
白世寶苦笑道︰「師父這時還有心說笑。」
徐司令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問道︰「大師,現在該怎麼辦?」
「這是東南疆域的巫術,也叫降頭術;我當年听師父說過,這降頭煉尸分為藥降和飛降,若是藥降好辦,碎了尸首就地焚燒,藥xing遇火便化為灰燼;若是飛降,可就危險了,飛降又分很多種,通常飛降只需取生辰八字,或者身上任何一件衣物,鞋襪或手飾就可,降頭師便可以施法,降頭師跟你說句話,向你笑笑,送你一盞茶,一粒藥丸,若是吃了,便在無形之中便中了降頭……」
白世寶看行尸正抓著那株粗大垂柳,雙手在柳樹上亂抓,樹皮樹干皆被抓的粉碎,手指勁力之大,插在樹干之中,恐怖如嘶,不寒而栗。
「要怎麼知道他是藥降還是飛降?」白世寶問道。
張瞎子走出法壇,面向行尸的方向听了一陣,然後說道︰「藥降之術,便是自制藥物來喂人吃,類似苗疆一帶的放蠱,將毒蛇、蜘蛛、蜈蚣、蛤蟆、蠍子這五毒放入壇子去相互咬食殘殺,最後取五毒殘骸磨粉治蠱;凡被施了藥降之人,體內必有毒xing,用銀針刺血一探便知!」
「那飛降呢?」白世寶追問道。
張瞎子說道︰「你去用這銀針刺他腋下,若是針尖變黑,就是藥降!」
白世寶低頭看這銀針長約七寸,像是針灸用的細針,針尖處有個鈍口,可以存血。白世寶握著銀針悄悄走到行尸背後,探出銀針,用力往腋下扎去,行尸一點感覺沒有,依舊在抓撓樹干,將樹干已經撕扯半邊,垂柳晃動yu倒。
白世寶拔出銀針,跑回來遞給張瞎子看,卻見張瞎子無動于衷,方才領會,急道︰「這銀針尖端彎了一大截,沒黑……」
「是飛降!」張瞎子面露難堪之s ,端著手臂,被折斷的手指隱隱劇痛。
徐司令在一旁急道︰「大師,要不搭柴點火,燒了這家伙,一了百了!」
「不成!燒了它雖說是肉身沒了,但是飛降還在,若是另投了肉身,也是難以對付。」張瞎子緊皺眉稍,踱步沉思,不住搖頭嘆息,自言自語道︰「為何要做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徐司令追問道︰「大師,想到辦法沒有啊,這家伙在院子亂抓,總不是辦法!」
「這不是正在想辦法麼?你急什麼?」白世寶在一旁說道。
「這……這能不急嘛!」
張瞎子走過身來,對白世寶說道︰「徒弟,你膽子夠大不?」
「我天九ど牌敢坐莊,賭場里膽子最大的便是我了!」白世寶說道。
「成!我猜這行尸飛降在它胸中,你拿著我的嚇鬼鞭抽它胸口,要狠!胸口被鞭子抽打後,會火辣辣的疼痛,血肉翻卷,胸腔之中會上躥出一股無名火,讓這股火頂著飛降出來,到時候抓著飛降給我……」張瞎子一面說,一面向嚇鬼鞭上畫了咒術。
白世寶接過嚇鬼鞭問道︰「師父,那飛降長的什麼樣?別倒時血肉橫飛,我抓錯了誤事。」
「這種巫術叫做天靈丐,是一種近乎絕種的煉尸巫術,降頭師將懷孕婦女的胎心取出,找一株香蕉樹埋在下面,每晚yin時作法念咒,待香蕉樹結出果實中會有一顆yin果子,降頭師便將這yin果子帶回家喂給行尸吃,因行尸已死,yin果便會卡在胸腔之中,這yin果子便是飛降!」
徐司令臉s yin沉,驚訝道︰「莫非他們在我老婆月復中種的鬼胎,也是要做這yin果子?」
「這不好說,祭煉法門均是取至yin之物,鬼胎是最凶的東西,再加上尸油、白燭、金針,還有無名指血;中指之血是陽血,無名指血便是yin血!」
白世寶拎著嚇鬼鞭在旁邊听的出神,張瞎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吧!有徐司令助你!」
徐司令苦道︰「官兵跑了一半,我們能行麼?」
張瞎子沒有理會,獨自走到法壇前用手卷起符咒,沾了黑狗血,施放yin火將符咒燒成灰燼,丟入碗里,又畫了兩張符咒作為封條,拈在手心,抬頭喝聲道︰「快去……」
徐司令一怔,見白世寶已經拎著嚇鬼鞭走了過去,便向官兵大聲喊道︰「他n in i的,都打起jing神來,拿著繩子,跟我來捆尸。」
眾官兵幾番折騰下來都是有氣無力,硬著頭皮爬起來,抄著繩子跟在徐司令身後,瞧準時機準備將這行尸捆住。白世寶走到行尸身後,見它沒有察覺揮著嚇鬼鞭猛地抽了過去,行尸被抽打的身子向前一傾,背上衣衫抽開一裂扣子,血肉橫翻。
「這鞭子好霸道!」白世寶驚道。
行尸大吼,回頭便向白世寶撲了過來,白世寶稍作一愣,還未反應過來,行尸已經撲到面前。白世寶躲閃不及,急忙舉鞭時,那行尸身子被繩子套住,眾位官兵用力拉拽,將行尸捆綁在樹上,徐司令端起手槍,對著行尸便是一梭子,彈殼落地,子彈被打的jing光,行尸依舊能動,掙扎不止,可見槍藥只是白搭。
「欠打!我賭你十鞭子就服軟!」
白世寶閃過身來,揮起嚇鬼鞭向行尸身上猛抽,這嚇鬼鞭被張瞎子施了咒術,打過去帶著風勁兒,抽在身上像是刀劈斧砍一樣,片片衣衫襤褸,處處血肉模糊,幾番鞭子下去,那行尸成了血餛飩,哪里是皮兒,哪里是肉都分辨不清了。
白世寶這主兒,揮胳膊擼袖子擲骰子還成,要說打人這活,確實需要體力的。足足二十鞭下去,白世寶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胳膊膀子酸痛,腰上也是沒力,鞭子一下比一下輕,嘴上叫道︰「叫你嘴硬,還不吐口?」
張瞎子見狀心急,端著碗口,走過去伸出一腳猛地踢在白世寶的**上,怒道︰「整個一彎腰蝦兒,腰力呢?」
白世寶一賭氣,將鞭子揮的如同暴風驟雨, 里啪啦的盡數落在行尸身上。只見行尸胸口像是憋了一股悶氣,越鼓越大,最後 的一聲,從嘴里噴出一物來,像是晶石閃閃發光,白世寶大喜,停下鞭子剛要去抓,被張瞎子端起碗來叩在地上,然後用符咒貼在碗底,施法念咒,碗口冒出滾滾濃煙。
術畢後,張瞎子翻過碗來,取出一顆黑s 的核兒,遞給眾人看。
「這是什麼東西?」徐司令問道。
「這便是卡在行尸胸口里的飛降!」張瞎子說道。
眾人看了無不驚奇,白世寶見那樹上的行尸聳拉著頭不再動彈,便問道︰「師父,那尸體如何處置?」
「連同柳樹一同燒了,挖地三尺深埋。」
徐司令听後吩咐眾位官兵照辦,將柳樹放倒,澆了煤油,連同尸首一起就地焚燒,頓時火光沖天,滾滾濃煙飛升。一切妥當後,徐司令捧上一箱子銀元,當做報酬,重謝張瞎子和白世寶。
白世寶扭頭瞧了一圈,不見了閆喜三的人影,心里暗笑道︰「要命的主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
張瞎子收拾完法壇後,坐在正廳的椅子上,說道︰「這錢我們只取五十塊,足夠糊口便好了,剩下的你留著安置家業,勿要再做傷天害理之事!」
白世寶听後心有不滿,折騰這麼久,只收五十銀元豈不是太虧了?卻也不敢違背張瞎子的旨意,憋著悶氣站在身旁不再言語。
徐司令不知如何感謝,連忙跪地磕頭。
張瞎子起身制止道︰「你燒紙墳香不能停,ri後每逢時節都要祭拜,焚錢上不用記名,孤魂野鬼自會來取,算是積了yin德。」
徐司令連忙稱是。
「另外你家祖墳位于風口之處,擇個良辰遷下方位吧!」
徐司令更是感激不已。
張瞎子起身,收起五十銀元交給白世寶後,轉身對徐司令說道︰「記住!今ri之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施降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今後是福是禍全靠你個人了……」
「大師,請指點我要如何避禍?」徐司令追問道。
「守口如瓶!」
張瞎子說罷起身,帶著白世寶便往外走,剛走兩步,腳力一軟,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噴sh 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