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魂紅繩,乃走yin法器,一端闢邪,一端縛靈,一腳踏yin路,一腳踢陽土,皆為紅繩相牽,yin陽相引;煉制其法,取棉麻編繩,用陶碗盛雞冠之血,再注桃木枝水,鍋底爐灰,尋銀筷子一根,橫置碗口;雞血屬水、銀筷屬金,爐灰屬火,桃枝屬木,陶碗屬土,聚集五行浸泡七ri,見雞血染繩成紅,此繩乃成。——摘自《無字天書》通yin八卷。
……
麻匪將白世寶綁在馬背上,一路策馬飛馳,白世寶被顛得頭昏腦漲,干嘔著嗓子,險些吐了出來,yin著臉向藍心兒大喊道︰「還不快來救我?」
「這麼多人手上都有槍,我若是救你逃跑,你這肉身豈不是成了活靶子?」藍心兒坐在一位麻匪的背後,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白世寶嘆道︰「好端端的遇到了麻匪綁票,真是走了霉運,倒不如在家里舒坦……」
「這你可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他!」藍心兒說罷用手向旁邊一人指了指。
這時,二當家王響跨馬繞道白世寶跟前,拱了拱手說道︰「大師,多有得罪了,再堅持一下便到了山寨。」
「都說好馬不打自走,哪里有你這麼請人的?」白世寶怒道。
王響沒有言語,吆喝著眾麻匪快馬行程。
眾麻匪馬鞭急舞將烈馬抽的嘶鳴,馬蹄踏著碎石沙土,往山上疾奔。這群麻匪的馬術極好,山麓窪地泥土沼澤都不在話下,腿上也有夾勁兒,自然不怕顛簸,這可苦了白世寶的肚子,吃的勁兒直喘道︰「這位兄弟,你到底是哪路高人,交給我個實底兒,也好讓我死的明白!」
王響笑道︰「大師多慮了!我有心請大師上山,如何會要了你的命?倒是忘了介紹,鄙人姓王名響,入了綠林多年,在這蛟龍山上做了響馬,受兄弟們抬愛,都叫我一聲二當家……」
原來這位王響是舊清甘肅蘭州府人,自幼喜好耍槍弄棒,十七歲一時興起,赴京考了個‘外委把總’,文筆官見他面白清瘦,大筆一揮劃到了‘刑部司獄’做了個獄卒。王響為人仗義疏財,廣交獄中好友,不管是綠林山寇,還是麻匪大盜,只要是義氣相投,就拜天結為金蘭,後來為救兄弟出獄,殺了獄卒,逃至蛟龍山落草,成了打家劫舍的麻匪頭。
雖說是麻匪卻有幫派戒律,遇貧賤不殺,見行善不搶,如看有難處之人,還散財相送,可謂是盜亦有道。
白世寶听了王響的身世後,打心眼里佩服他是條漢子,如今被這鐵錚錚的漢子綁了,也認了栽,只是不知綁到山寨所為何事。
不多時馬群便翻過山頭,見一處山坳中蓋著一座山寨,寨門緊閉。
有人在塔架挑著燈火向馬群瞭望,見是王響等人便扯著嗓子叫道︰「是二當家回來了,快開寨門!」聲音落後,便有仈jiu個人奮力將寨門打開,從寨門里面跑出來一群人馬,挑燈列隊。白世寶見這幫麻匪足足有二十多人,穿著幫內特制的衣服,腳蹬皮靴,腰間挎著大刀,一手抄著長槍,一手拉著馬韁,策馬分列兩側。
正前方便有一對歡喜大鑼,這鑼約有二十斤重,不用手提也不用肩扛,用兩個大銀鉤掛在胸口上,旁邊人抄起銅錘敲打慶祝,這叫做「肉鑼」,待這群人分立兩旁後,便有麻匪跑上前道了聲︰「二當家辛苦!」,扶著王響下馬。
「快將大師攙下馬來!」
王響指了指白世寶,便有麻匪將白世寶從馬背上請下,王響走過來為白世寶解開了繩索,連勝道歉,白世寶心說道︰「這番請人的法子,只有評書里的花果山孫猴子和我白世寶嘗過,還真不是個滋味……」
王響吩咐眾麻匪盤點財物後,收了馬匹入寨,拱手為白世寶引路。
白世寶見這山寨門牆皆由泥土磚壘,堅守牢固,再見寨門上也像是開門迎客的店鋪一樣,掛著一幅對子,上面寫道︰「綠水青山逍遙客,一寨一山獨自樂」,對子有了,卻是沒有橫批,白世寶不知道麻匪忌諱‘橫’字,橫代表躺下或橫死,所以連寫對子都不要橫。
走進後寨門分序有秩,正廳旁屋建蓋齊全,山寨內火把排列整齊,照的山莊通明。
藍心兒緊跟在白世寶身後,尋思著想辦法快些救他出去,若是在這里待的久了,自己就無法還陽了……
王響引著白世寶走到一間正房處,白世寶見房屋外面有人把守嚴密,門窗緊閉,屋內燭火微閃,只道yu見之人是位大角兒!
待王響推門進屋後,帶著白世寶走到一床鋪前,床上躺著一人,捂著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張臉來,白世寶探頭一瞧,這人瘦得如干尸,再好的廚子也削不下半片肉來,臉s 蠟黃如紙,雙眼深凹在眼眶里,恐怕是命不久矣。
「大當家?……我下山‘模盤’時遇到了一位高人,這人道法高強可以捉鬼降妖,我將他請來為你瞧瞧病……」
白世寶一愣,原來這人便是這幫麻匪的頭,這山寨的大當家,若是他不說,還以為是他的老父親,再听王響說瞧瞧病,頓時急道︰「我又不是大夫,哪里會看病抓藥?」
大當家微微睜開眼楮,強扭著頭看了看白世寶,嘴巴蠕動著像是有話要說,王響將耳朵湊了過去,听了片刻後,皺了皺眉毛對白世寶說道︰「我大哥問你能否降住黃狼?」
「黃狼?」白世寶明白,黃狼是指黃鼠狼。難道請我來是為了捉只黃鼠狼?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桿槍連只黃鼠狼都抓不住?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響嘆了口氣,把白世寶拉到一旁,將來由去脈娓娓道來……
躺在床上這位是王響的結拜兄弟,也是這蛟龍山的匪首,名叫袁龍招。
這袁龍招原是金陵培海人,舊清時在江湖上打把勢賣藝,憑著一身武藝混出了名堂,後來不知怎麼,痴迷了道法,便雲游四海尋找得道的高人。來到此地後,听說有位道士高人,便要尋他拜師,不過這位道士已經仙逝,袁龍招便拎著燒雞和烈酒到這位道士的墳前,擺上燒雞烈酒當做供品,連磕了一串響頭後,搖身一變成了這位道士的閉門弟子,自己擬了個道號叫做︰招龍道人。
事後扎根在這蛟龍山上廣收門徒,但凡有落難的兄弟便招入上山,拜了兄弟,慢慢徒弟和兄弟多了,便號稱替天行道,殺富濟貧成了麻匪幫派。
「他因為何事招惹了黃狼?」白世寶听到這里,不由得好奇追問。
王響看了看大當家袁龍招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不由得又嘆了口氣說道︰「半年前,有位軍閥慌意招我等入伙,實意卻是看中了我們手上的槍支,沒有談攏便在遠處雙狼山上動起手來……
我們人馬不多,被困在雙狼山中,糧盡三天便開始殺馬充饑,這時不知道哪里來了位黃袍道士,為我們指了條捷徑才逃月兌出來,回到山寨後,有听那位黃袍道士說只需緊閉山門三ri,對方必退兵!
待軍閥率兵來攻時,我們便閉門不出,僵持了三ri後,對方果真撤了兵。我大哥見著黃袍道士能掐會算,便拜請將其留在了山門,每ri修道說法,相見恨晚!」
「這個道士如此厲害,是什麼來頭?」白世寶追問道。
「這人只說姓黃,單名一個翁字,本意想駕鶴修仙,卻不想握著鵝頭時頓然悟道,既然天仙做不成,便做了地仙,號稱︰鵝頭道士。」
「鵝頭道士……」這名字像是撓著白世寶的心肝,听著直癢癢。
「接下來的事情更加恐怖……」王響走到窗口的蠟燭前,看著火苗忽閃,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更顯蒼白,他頓了頓後繼續說道︰「這位鵝頭道士來山寨後,白ri不出門,夜晚不見人,更有人來報,說山寨上下的雞鴨鵝都無故沒了,恐怕是被狼叼了去,大當家不信,說這人看管不嚴,打了幾棍子責罰,這人不服,當夜里趴在暗處觀瞧,竟然發現這鵝頭道士半夜里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偷雞,不拔毛,抓在手里就是撕咬生吞,吃相與黃鼠狼無異……」
「那後來呢?」白世寶追問道。
「後來我們稟告大當家,大當家半信半疑,抄著家伙,夜晚里守在雞窩旁偷瞧,見狀後也是大吃一驚,抄起槍來瞄著他腿上放了一槍,那黃袍道士大叫一聲,躥出半米高,變成一只黃鼠狼,跑掉的時候放了話,說幫救過你們山寨人的xing命,吃幾只雞就這般報復我,定然不會讓你們有好ri子過,沒出五ri,大當家便臥床不起了……」
「難怪他說自己是握著鵝頭悟道,天仙不成做了地仙,听到這里算是對上號了……」
白世寶扭頭看了看大當家袁龍招,發現他已經瘦得月兌了相,尖尖著嘴,唑著腮幫子,臉上只剩下一層皮,倒是和黃鼠狼差不多,心想他定是被那只黃鼠狼攝了魂,勾了魄。
張瞎子告訴過白世寶,世間通靈動物不下百種,其中頂數白狐、黃鼠狼最富有靈xing,參悟人事喜怒哀樂,生的嫵媚妖禍,若是招惹了它們,恐怕是要倒了大霉!
白世寶心想捉狼這種事情我可沒有半點經驗,若是師父在場恐怕還有辦法,只是現如今被抓到山上,強逼著我來捉黃鼠狼,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
白世寶感覺頭上冷汗直冒,摘下帽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用手模了模粗大的鞭子盤成的髻,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驚道︰「糟了,我的舊書、卷軸,還有法器都被你們給我丟在山下了……」
…………
(武易︰感謝起點編輯對本書的關注,本書將于本月25ri進行「分類新書jing選推薦」,這是本書首次推薦,屆時,武易保證每ri2更來回報支持本書的讀者們!謝謝你們!)
「這個夏天,我與你們一起分享走yin人白世寶的傳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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