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神出世;一月未哭,取名為默,結有神緣;周歲之時,知拜神像,五歲之時,通悟秘法,後入神途,榮登靈寶;天帝封號,護國庇民,靈惠助順,妙靈昭應;百姓立廟,香火極盛;此名曰︰天妃媽祖。——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
話說,這位‘二當家’長得細皮女敕肉的,好似洗剝干淨的油桃兒,從里往外透著鮮亮!再加上早些年入過窯,吃透了‘風月之事’,身上更是染有一股能讓所有男人都抓心撓肝的風,騷味兒……
寨中的土匪綹子們都是糙人!
各個都是殺人奸掠血腥漢子!
平日里在山寨憋悶得渾身難受,瞧著二當家在眼前晃悠,各個都是垂涎欲滴,心癢難忍!誰不想嘗嘗這桃鮮兒,找她樂呵樂呵?只是有這心沒這膽兒,她是大當家蔣老拐的娘們兒,誰敢動一下?掉腦袋的事情……只怪自己沒這等口福!每日靠舞槍弄棍,打熬筋骨,來卸火!
此時!
二當家看到鄭三炮一臉yin,笑,心頭頓時一震,她猜到了鄭三炮想要的是什麼,卻沒猜到鄭三炮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敢打起她的主意!氣得她渾身直哆嗦,啪地一下,從腰間掏出手槍來,抵在鄭三炮的胸口上,怒道︰「鄭三炮!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唰唰唰!
鄭三炮身旁的這些‘外四梁’和他是一伙的,他們瞧見二當家動怒拔了槍,也都紛紛掏出槍來,瞄在二當家的頭上!這邊,二當家身後的幾位‘里四梁’也不甘示弱,掏出槍來,回敬了過去!
一時間,兩撥人都舉著槍僵持在那里,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二當家!」
鄭三炮用手指彈了彈抵在胸前的槍口,呲牙笑道︰「……這槍可是男人的玩意!你玩不來的,小心別走了火……」
二當家冷笑道︰「我知道槍法不如你!不過,這個距離我還是打的準的!只要你敢動一下,我就斃了你!」
「嘖嘖!」鄭三炮連聲笑道︰「當年我跟大當家‘掛柱入匪’的時候,你還不知道睡在哪個爺們的懷里呢!……怎麼?今天敢跟我動起手來了?」
二當家一听,氣的火冒三丈,俗話說︰罵人不揭短!鄭三炮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戳她的痛處麼!她從腰間拔出另一把槍來,瞄著鄭三炮的腦袋說道︰「如今山寨支不開局子,你卻在這里拉起了‘桿子’,是要反水嗎?」
「反水?」
鄭三炮笑道︰「我可是和大當家在關公爺面前焚了香,喝了血酒結拜的兄弟!我曾立下毒誓,願意為大當家‘走馬飛塵,不計生死’,若是違背了誓言,香折頭斷!……你說我拉隊伍反水叛變,倒是冤枉我鄭三炮了!在場的兄弟哪個不知道,自從你入寨後,就暗地里拉幫結伙,將山寨搞的烏煙瘴氣,如今大當家這一病倒,你竟然對我動氣手來了!只怕眾兄弟們不服……」
二當家听後,急道︰「你!你……」
鄭三炮向身旁人喊道︰「都把槍窯了!我看她敢殺我不!」
這時,二當家身後有個‘接靈子’,這人頭腦轉的特別快,他趴在二當家的耳旁悄聲說道︰「二當家!這幫人起了屁,惹惱了什麼都干得出,現在大當家久病不起,先別觸這個霉頭!等抓到把柄再說……」
二當家自知不是鄭三炮的對手,听了‘接靈子’的話後,壓了火,收起槍別在腰間,說了句︰「成!三當家有種兒!我們走著瞧!」說罷,帶著那幾個‘里四梁’,轉身走了!
哼!
鄭三炮冷笑道︰「娘們家家的,跟我斗!找個機會讓你見到三爺爺的床上功夫!」說罷,鄭三炮向眾人喊道︰「吩咐下去!晚上寨上擺宴!為新來的那幾位兄弟接風洗塵……」
身旁有人回道︰「三當家!這不妥吧?」
「不妥?有何不妥?屋里頭的那幾位住在這里,早晚會被這騷娘們抓到把柄,莫不如咱們明著告訴她!看她能把我怎樣!」
「可是……怎麼跟大當家那頭交代?」
「這個放心!我自有辦法!」說罷後,鄭三炮指著那為方臉的下手說道︰「還愣著干嘛?快去找張一手給那幾位兄弟把把脈象!」
方臉的漢子應了一聲,轉身請張一手去了。
眾人轉身進了屋。
未過多久,張一手就被他請了過來!
這張一手原本在山下開了間生藥鋪子,後來被蔣老拐抓到山上,為山寨人看病抓藥!張一手听了一陣白世寶的脈象,然後又翻開白世寶的眼皮瞧了瞧,然後向眾人說道︰「這三人脈象不穩,眼底泛紅,現在正值初秋,書上說︰‘秋月之火,性息體休,得木生則有復明之慶,遇水克,難逃熄滅之災!’,我看他們是急火攻心,心火焚身所致!」
燕子飛看著馬五爺,相互點了點頭。
三和尚插話道︰「要如何醫治?」
張一手想了想,說道︰「我用銀針刺穴,先卸了他們體內的火氣,然後再熬些草藥給他們吃,不消幾日就無礙了!」
燕子飛拱手謝道︰「麻煩先生了!」
「兄弟客氣了,先讓他們好好靜養,我回去取銀針!」說罷,張一手將鄭三炮拉到一旁,悄聲說道︰「三當家!……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大當家的藥劑加量了一倍,不出三日,必有反應!」
「噓!」
鄭三炮說道︰「去辦吧!事成了不會虧待你!另外……這幾人有些本事,給我好好照料著,我留他們有用!」
張一手點頭稱是。
夜晚十分。
飛龍山寨內披紅掛綠,殺豬宰羊,大擺夜宴,土匪綹子們用桌子鋪成了一道長席,桌上擺了八碟八碗,八葷八素,成壇的刀子酒,成塊的燜豬肉,全羊在架子上烤著,牛頭在鍋里炖著!
燕子飛、馬五爺、三和尚陪鄭三炮坐在上首的位置,眾土匪綹子們也按照職位分了主次入座!只見鄭三炮端著海碗酒,向土匪綹子們說道︰「今個兒我帶幾個崽子下山去‘接財神’,沒想到遇到了這幾位高人,一道請上山來,和大家見過見過!」說罷,端起海碗來一揚脖,先干為敬!
土匪綹子們也都端碗向燕子飛三人敬起酒來!
三人推月兌不開,只好陪了幾碗酒。
這酒辣的嗓子疼,幾杯下肚,三人的臉上就泛起紅暈來!
啪啪!
這時,鄭三炮拍了拍手,向身旁的土匪綹子叫道︰「喝這素酒沒嘛子,去把上次打窯搶的那幾個娘們叫來樂呵樂呵!」
馬五爺在旁攔道︰「三當家!我看還是不必了!光喝酒就行……」
「唉!」
鄭三炮叫道︰「不成!今個我高興,一切都听我的!」
說話間,有土匪綹子帶了幾個女人走過來……燕子飛一瞧,「哎呦!」一聲,臉色更紅了,只見這些女人穿著件只遮兩乳的貼胸肚兜,扎了件白色絲絹的圍裙,露著兩條大白腿,站在酒桌上扭出妖形怪狀的動作,一會突胸叉腿,一會輕搖雙臂,舒眉佯笑,時不時還配上幾聲挑,逗似的靡靡之聲。
桌下的土匪綹子們看的紅了眼,意猶未盡,有的縱身躥上桌子,一邊拍手一邊狂喊亂叫道︰「月兌!再月兌!月兌光為止……」
馬五爺看後心里有些不快,便向鄭三炮拱手說道︰「三當家!我瞧著沒啥意思,莫不如讓我露兩手,給兄弟們助助興?」
鄭三炮听後大喜,叫道︰「對對!兄弟將躲我子彈的那門子道法小露一下!讓這群崽子們開開眼界!」
馬五爺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可不會道法!先前也未將三當家的子彈躲過去,只是用了手腕上的功夫!飛錢擋了子彈……」
「飛錢?」
「沒錯!」燕子飛在旁插話道︰「我這位兄弟在天津可是個響當當的名號!叫做︰怪錢馬五爺!飛錢打人,例無虛發,最厲害的絕活便是‘飛錢削眉’!」
鄭三炮愣道︰「飛錢削眉?」
馬五爺笑道︰「就是用錢剃掉眉毛!」
鄭三炮听後來了興致,吩咐女人下了桌,然後安排一個土匪綹子在遠處站著,向馬五爺問道︰「兄弟!能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好!我就獻丑了!」此時,幾碗刀子酒下肚,馬五爺已有三分醉意,站起身來抖了抖褂子,從鄭三炮手里接過一塊大洋,端在手上瞧了瞧,笑道︰「好一個袁大頭……走你!」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馬五爺已經甩了手腕,將一塊大洋飛了出去!
遠處的土匪綹子感覺左眼皮一閃,用手模了模眼皮上的眉毛,頓時驚道︰「沒……沒了!」
眾人張著嘴巴,驚呆在地!
「好手段!」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叫好!
眾人急忙向說話之人望去,只見三當家扶著一人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
這人面色蠟黃,眉毛濃密,好似一條飛龍橫臥在雙眼之上,穿著一身錦袍褂子,胸前墜著一塊懷表,衣領上的扣子解開了兩個,邊走邊咳嗽道︰「好巧的手腕!百米內能削掉人的眉毛,確實厲害!……三當家何時交的這些朋友,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馬五爺愣了下,先是瞧了瞧燕子飛,又扭頭向鄭三炮看去,只見鄭三炮收了笑臉,壓了子,叫道︰「大當家!您怎麼來了……」
沒錯!
這人正是飛龍山寨的大當家,名叫︰蔣老拐!報號︰通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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