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未果,因為李雪陽抗拒配合——
可是一想到宋妍書躺在床上渾身是血的模樣,宋名臣的內心就焦灼著揪痛,甚至比殺了他自己都要難受百倍千倍,因為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一點時間進去,宋妍書會變成什麼模樣,會不會已經成了一具尸體。所以,負責審訊李雪陽的警官一走,又換上了宋名臣坐在李雪陽的面前,然他就強勢果決很多,站起身來硬生生的呼了李雪陽左右兩個巴掌。「這是身為一個父親,想要替他女兒平息的憤怒。」
嘴角滲出血跡,李雪陽忍住痛意,朝著宋名臣不屑的啐了一口,吐了他一臉的唾沫。「你不就是欺負我沒有父親來替我平息憤怒。」
拿出紙巾將臉上的污穢拭去,宋名臣完全詫異面前這個孩子的叛逆。因為在他心里,宋妍書雖然極端的愛著黎曜天,可至少這些年她都活得十分健康,她不可能會為了陷害眼前的這個女人,而用刀子將自己刺傷。
「孩子,人證物證動機我們都有,你這樣不過是負隅頑抗!如果你的故意殺人罪最終成立,那麼最輕你也會判刑3年!」
「宋妍書不就希望我死麼?我死了不就叫她逞心如意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再問多少遍我都是這個回答,我沒罪!」
「我真想替你父親收拾你,可惜我沒這個資格!」
眉宇一挑,李雪陽不屑的冷哼。「管好你家宋妍書吧,病得不輕!」
失望的搖了搖頭,宋名臣終于站起了身來,放棄了和李雪陽交談。「你已經無藥可救了!等著法律的審判吧!」
***
中午十一點半,市政府。
距離李雪陽被警方控制,已經整整三個小時。
下班時間剛到,趙秘書就叩響黎曜天的房門,除了詢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打飯之外,她還送上一份新鮮**的新聞報紙。「市長,這是南臨剛出的新聞,頭條新聞,宋小姐似乎在醫院遭到什麼人襲擊了。」
合上鋼筆接過宋秘書遞來的報紙,黎曜天黑澤的雙眼只赫然的注意到了李氏千金四個大字,而配圖,就是李雪陽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模樣還是被宋母毆打之後才有的狼狽,臉上掛起一絲輕蔑。
掏出私人手機一看,十四個未接來電,黎曜天眉頭一緊,連忙回撥了過去。「知道我沒接電話,為什麼不及時來找我?」
「黎少,整個上午,我都在整理案件。」電話那頭的左驍回答得十分鎮定。
「我在乎的,不僅僅只是案件的進展,而是我妞兒進入警察局之後,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左驍,這是你失職!」
「對不起,黎少!」真的,左驍沒想那麼多,他就想著早點了解事情的真相,然後爭取將李雪陽釋放出來。
「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你去接程紹安,12點前到市區醫院!」
或許是因為愧疚,所以左驍應承的很快,不過左驍的電話才掛,陸廷深的電話號碼就在屏幕上閃閃爍爍,沒做多想,黎曜天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收拾東西。
「曜天,我知道這個時候想讓你放過妍書,不太可能,但是我還是想要試試。」
將批閱的資料收好上鎖,黎曜天不禁冷笑。「你現在以什麼身份請求我?」
「妍書的表哥。」
「廷子,我和妍書的表哥不熟。」說完,黎曜天掛了電話,雖然他心里焦灼,但他面上依舊沉穩內斂,竟然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市政府的大樓,再用颶風一樣的速度鑽上奧迪轎車。到了市立醫院,媒體已經堵在門口,可黎曜天並沒有走人滿為患的前門,而是選擇從特殊通道進入醫院內部。
到了604,站在宋妍書的病房門口,即便隔著房門,黎曜天也早就听到了宋妍書的痛哭之聲,顯然,病房里正有警察做筆錄。
黎曜天沒進門,可宋母卻拎著食盒從電梯中出來,見到黎曜天出現,她連忙迎了上去,拽住黎曜天的手臂,語氣里帶著絲絲哽咽。「曜天啊,你都不知道妍書今天經歷了什麼,想想就覺得可怕。」
想想,是很可怕……
因為李雪陽出現在報紙上的面容,實在不和平時一樣。
「所以,伯母動手了嗎?」
「當然啦,那樣的女人,不教訓行嗎?」宋母理所當然的答道。「我是妍書的母親,這天下有哪個母親是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遭遇不幸的?」
「有媽的孩子真是一塊寶。」
沒想到黎曜天會忽然吐出這一句來,宋母有些愣,她以為她是刺傷了黎曜天母親自殺的往事,卻不知道,黎曜天是替李雪陽順便替自己,唇諷了那麼一句,所謂護妻之情,人人都有,無可厚非!
「曜天,先進去吧……」
沒有拒絕宋母的提議,黎曜天跟著宋母的腳步邁入病房之內,見到宋妍書正坐在床上回憶當時的恐怖景象,黎曜天不禁選了一個較為合適能觀賞到宋妍書和警察兩處的絕佳位置。
「曜天……」
「既然黎市長來了,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卓爾不凡的坐在沙發之上,黎曜天笑著對兩位站起身來的警察回答。「你們問,我想听,也想從頭到尾的听一次。」
「市長,我們也才剛開始呢。」
「既然是這樣,那我替你們提個問,妍書啊,將李雪陽刺傷的經過,完完整整的告訴警察,免得輕縱了凶手,也好讓警方早日破案。」
面對黎曜天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宋妍書是怕的,並且尤其害怕。
謊言之所以是謊言,就是因為謊言漏洞太多,和正實餃接不上。
所以,她頓了好長幾分鐘後,才伸手指了指李雪陽早上站立的位置,並且粗略的說了李雪陽和她之間的對話,當然,包括黎曜天的部分是被篡改的,重點就在李雪陽揮刀刺傷她的地方。
「妍書,李雪陽是怎麼刺傷你的?」
「她在削隻果,但削著削著,就忽然雙手緊握水果刀,二話不說的朝我撲來。」
「你剛才不是說,她隻果都還沒有拿起來嗎?」黎曜天輕柔得不能再輕柔的將她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