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驚覺——
睜開雙眼便見宋妍書像死去一樣癱軟著四肢躺在床上,黎曜東連忙從她身上坐起了身來,目光掃過狼藉一片的地面,腦海中的記憶,終于像碎片一樣拼接了起來,連成了旖旎且尤為殘忍的畫面,宋妍書那樣的求饒,那樣的哭喊,但是他居然像瘋了一樣佔.有了她,還在她馬上就要和心愛的人結婚之前。
「完事了……你可以走了。」
心疼她沙啞的嗓音,黎曜東本想真心誠意的給她道歉,可是從她眼底的厭惡,黎曜東知道她什麼都不需要,她要的,不過是他徹底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僅此而已。緩緩的離開了這張凌亂的大床,黎曜東懊悔萬分的拾起地上的衣物,他真的很害怕,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你破壞了我和曜天的婚禮,我一定會和你同歸于盡,你這個衣冠禽.獸!」
她還是要嫁給黎曜天,她還是執意嫁給黎曜天,誰都喜歡黎曜天,那麼他這麼多年,在黎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又算什麼呢?
穿戴整齊之後走出黎曜天的房間,黎曜東本想出門散散心,可是穿過回廊到了後門,卻見李雪陽和衛海魏正在爭論什麼。
「嗷嗚,你怎麼從我二哥的房間出來?」李雪陽一眼就注意到了黎曜東,甚至一言就將他戳破。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從他房里出來?」黎曜東神情有些不自然,語氣也不如平日的冷靜,甚至是平日下垂的雙臂,此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放。
「我二哥房間外有一株梔子花,整個黎家別院只有那有,如果你不是在二哥房里呆了長久的時間,身上怎麼會沾染那麼強烈的味道?」李雪陽不屑的哼道。「去看宋妍書了?舍不得她嫁人?還是去溫存溫存?」
「閉嘴!」
原來,他和宋妍書的事,李雪陽是知道的,如果是這樣,那麼宋妍書出事的那個晚上,黎曜天很有可能就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所以黎曜天才一丁半點都沒有考慮過宋妍書,一絲要去救她的想法都沒有。應該是怎麼樣沒有良心的人,才能看著無辜的人深受其害而無動于衷?如果沒有那一晚,今天上午的事就不會發生,那麼妍書就不會這麼恨他,他也不會在萬箭穿心之後,還被補上血淋淋的一刀……
不顧衛海魏還守在一邊,黎曜東將李雪陽抓往院落一角,劈頭蓋臉就是質問。「妍書出事的那個晚上,你是不是和老二在一起?」
「松開,是又怎麼樣?」
「你為什麼不讓老二去救妍書?」
「讓二哥救?我憑什麼?」李雪陽也被問出了怒火,嗓音還是拔高。「我沒大度到你這樣的程度,明知道有些事發生了,還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小小年紀,怎麼會這麼惡毒?」黎曜東不禁噙著冷意朝著李雪陽逼近。
「我是怎麼樣的輪不到你來評判,即使我惡毒二哥喜歡的也是我,不是宋妍書!」
「以後你最好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哼。」李雪陽癟了癟嘴,神情表示不屑。「我是不懂你們人類的虛偽,喜歡就去搶啊,難道你以為你幫著宋妍書在背後數落了我她就會因此感激你?你知道你和二哥最大的區別在哪麼?你沒種。」
黎曜東被嗆得無聲,而李雪陽也不準備再和他多費唇舌,所以三步回到衛海魏的身邊,繼續和他爭論可不可以偷偷溜出門一小會的問題。
是不是毀了李雪陽,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
是不是毀了李雪陽,黎曜天就會收回心思好好對待宋妍書?
***
悶熱中午,剛到開飯時間,李雪曼裹著程紹安家的被褥從房間出來,卻見客廳里空蕩蕩的,四處都沒有程紹安的身影。她必須承認她昨晚有些過分,那一腳下去竟然讓程紹安疼了一個晚上,差一點就讓他不能人道,可是那也不能怪她吧?誰讓那個usb插.頭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來的?就算她再不挑人,也不可能選一個視愛情如狗屁,視婚姻為墳墓的男人,這點覺悟她很有!
正要準備回房換件衣服,可是門鈴卻忽然大響了起來,李雪曼以為是程紹安沒帶鑰匙,所以當她帶著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擰開房門的時候,蘭英樺的那張臉,真的將她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找到這?」
「我從醫院里問到了程醫生的住址!」蘭英樺憔悴的回答她。「雪曼,跟媽回家吧,媽真的需要你,你爸他,昨晚割腕自殺了。」
心髒即使再冰冷,听到自己父親自殺的消息,也不可能會無動于衷。所以李雪曼立刻就折回房間去更換衣物,程紹安正好從外面提著食物回家,見到蘭英樺站在他家門口,程紹安只客氣的說了一句。「媽,您怎麼來了?」
「程醫生,請自重,我今天來除了帶走雪曼以外,還要正式的告訴你,雪曼肩上肩負著我們李氏的未來,如果你只是為了玩玩而已,請到此為止,她父親已經為了李氏心力交瘁,她身為企業千金,不可能和你一直窩在小醫院里廝混!」
「媽,走吧……」李雪曼不知道她媽剛才和程紹安說著什麼樣的話,她現在心里只有她的父親,可是程紹安知道,蘭英樺的話,每句能信的只有兩成而已。
可是,他沒有伸手拉住李雪曼,拉住他該怎麼說?你媽騙你的?你別上當?
兩人急沖沖的趕到醫院,可是李振洋還在重癥監護室中急救,護士現在不讓探望,所以李雪曼根本就不能知道李振洋的狀況,只能自責的站在那寫著重癥監護字樣的門口,心尖抽痛不止。
「雪曼,你爸奮斗了一輩子的公司,現在已經危在旦夕。我的一門心思都撲在你爸的安危上,所以也心力交瘁了。你說得對,公司不是最重要的,破產就破產吧,只要以後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知道硬的不行,蘭英樺改為演戲,可是李雪曼偏偏就吃她這套,心里擔不起那種自責。「要怎麼做?要我怎麼做才可以保住爸爸的公司?」
「雪曼,我不想勉強你。」
「說吧。」李雪曼心思的垂下了頭。
「和天霖集團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