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的空氣被抽干,李雪陽被黎曜天霸道的桎.梏在自己寬闊溫暖的胸.懷之間,身上雖然還是一陣陣的塵土味道,但是,這絲毫也不妨礙兩人之間的親.密,反而讓李雪陽覺得更加踏實——
「二哥,我們是不是有過孩子?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死了?」
見黎曜天立刻就要追問左驍她怎麼知道的事實,李雪陽立刻揪住他的衣襟。「是我逼問程紹安交代的,因為下午宋妍書說漏了,二哥,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不想她身體已經飽受摧殘的情況下心還要被繼續折磨,黎曜天立即將她放來,小心翼翼的輕.撫她的額頭。「先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我不要,心里都雷電交加了,我怎麼睡得著?」李雪陽固執的搖了搖頭。
「妞兒,信我?恩?」
事實上,李雪陽是極其疲憊的,只是這一天讓她七上八下的完全漂浮在半空,如果此刻她不是听到黎曜天的聲音,她真的不知道這個夜晚她該怎麼過,因為她太了解外面的那群媒體像是什麼東西了,就像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好不容易心里才踏實下來,所以不出一會,她就在黎曜天的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睡夢中,依舊忍不住的瑟瑟囈語。
這是趙秘書第一次見到黎曜天如此溫柔的凝視一個女人,透過病房門洞的玻璃,他像是捧著一件非常脆弱的珍寶,恨不得一顆心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趙秘書,你先回家吧,黎少這邊,明早我會送他去桐關。」轉身見到左驍,趙秘書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事態會如何發展,但是,黎曜天就是黎曜天,誰想擊垮他,還得首先掂量自己的斤兩夠不夠。所以,趙秘書走得很干脆,心里一點擔憂都沒有,甚至于,還有些期待。
夜,還在逐步加深,黎曜天寸步不離的守在李雪陽的床前,一雙眼楮由始至終都盯著手中的電腦屏幕,像是在欣賞什麼有趣之極的畫面。
之後,他首先撥通黎曜東的電話號碼,且沒等黎曜東開口,他就平平淡淡的一句。「大哥,我們兩兄弟似乎很久沒聊過天了,聊會麼?」
電話那頭的黎曜東原本處于半睡半醒之間,但是听完黎曜天的話後,後背立刻就涼了一半。
「曜天……」
「嗯,我听著。」黎曜天不緊不慢的點頭。「雨剛停,躺下不久,這會兒看電視呢,桐關這邊還好冷。」
心,已經狠狠的顫栗了起來,因為黎曜天越是這樣若無其事,說話越是這樣雲淡風輕,他背後磨好的刀子就越鋒利,越殺人不見血。這不能拿來開玩笑,他會令人覺得驚恐,他會讓人渾身毛骨悚然,他……會六親不認。
「曜天,你不必拐彎抹角,新聞發布會的事,你知道的不是嗎?」
一邊飛快的在鍵盤上跳動著右手的五指,黎曜天一邊無比平靜的追問黎曜東。「那大哥覺得我會怎麼做?」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過我,但是我只求你放過妍書,她太可憐了……」
很顯然,這是黎曜東深思熟慮的結果,自動擔下所有的錯誤,畢竟論心機城府,他從來都不是黎曜天的對手,他甚至連他一丁半點都比不上。
然而,沒想到黎曜天還是回答的漫不經心。「大哥你想多了,我明白你也是為了保護妍書,所以我並不怪你。」
「真的?」
「真的。」嘴角的笑,最能說明他的誠意,然而這看似是一段毫無營養的對話,事實上,等到黎曜東掛斷電話之後才會得到真相,因為他錄了音,只可惜黎曜天的警惕性高到他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他想要套他上鉤的話,黎曜天一句也沒能如他所願。
就是因為這樣,黎曜東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了起來,立刻收拾了幾件行李,帶著東西連夜的開車到了宋家。宋家二老見到黎曜東,很是驚訝,畢竟在這深更半夜,可是從黎曜東焦急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事出有因的。
「跟我逃吧,妍書,馬上跟我逃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听到黎曜東說這個逃字,宋名臣驚了,緩了好一會才拽著黎曜東的手臂詢問。「是不是黎曜天有什麼動作?」
「就是因為他沒有任何動作我才害怕,伯父,今天我必須帶妍書走,不然明天就沒有機會了。」
覺得黎曜東有些過激,所以宋妍書只是坐在床上淡淡的笑著。「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將宋妍書從床上拽了下來,黎曜東忍不住的沖她大吼。「他的冷情薄幸你還沒領教夠嗎?」
掙月兌黎曜東的拉扯,宋妍書眼底絲毫沒有畏懼之意,語氣只是越來越冷。「我就是因為知道他冷清到了什麼程度,所以才不害怕,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
宋妍書,別把自己想得太高級了,這個世上有很多種殺人于無形的方法,你沒接觸那個陰暗就不要以為那是不存在的東西。你以為這個世界最痛苦的事情是死麼?不是,死……是最輕松的,最痛苦的事情是生不如死。
「即便我要毀滅,我也要拉著黎曜天和李雪陽一起,我要看著他們被整個南臨乃至全國人民罵成狗.男女,我要所有人都告訴他們,他們是錯誤的,是不被允許的,黎曜天選擇李雪陽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曜東啊,事情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只要你不偏向你那個人渣不如的弟弟。」宋名臣也不以為然,覺得黎曜東根本就是小題大做,黎曜天再有魄力,畢竟也才二十八歲,經驗資歷什麼都還那麼淺薄。
然而他不懂的是,黎曜天那顆亦神亦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