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語 第十八章 思念是一種愛

作者 ︰ 冷風謝雨

看著激動的女乃女乃,原本準備坦白的顏雪的勇氣瞬間被驅散。

李靈靈看著少女慘白的臉色,用力握著她的手,見她還是那樣,頭低得快要貼到桌子上。李靈靈無奈的嘆了口氣「老人家,你最好還是把你老伴叫回來吧,因為這個消息我怕你們接受不了。」不知道為什麼,李靈靈的內心非常矛盾,她恨,恨這兩個老人把年紀十三歲的顏雪趕出家門,但她又很同情,剛才那個老人的反應應該是很在乎顏雪。

那個老人听到了李靈靈的話,神色激動,她上前爪住李靈靈的手「閨女,求你告訴我雪小子的下落吧,我給你跪下了好不好閨女。」

說完,她就真的要跪了下來,一邊的顏雪看見了慌忙的站起來,老式的八仙椅被她這慌亂的動作推倒在地,她卻沒有感覺,一把扶著幾乎就要跪下來的老人。「女乃女乃」原本以為這兩個字很難叫出口,但顏雪女乃女乃剛才的動作真的讓顏雪很感動,長久的孤獨,爺爺女乃女乃把她趕出去之後,她幾乎沒有重新踏進過這個院子一步,一是自責,如果自己當初不慪氣,故意把考試考那麼差,父親也許就不會死。二來則是恨,恨他們不明青紅道白,恨他們那句「如果不是你,你父親怎麼會死,你給我滾出這個家。恨他們不關心自己,自己的身體那段時間就已經出問題,月復中的劇烈疼痛折磨著她,而他們兩個卻放佛看不到一樣。

畢竟,他們還是在乎自己的。」閨女,你???」老人感覺自己的動作被阻,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突然,老人的身體僵硬。李靈靈見狀吧老人扶到座位上,「你先回房間換上你眼前的衣服吧。」然後笑著走到老人面前,「先等等,讓她去換點衣服,然後我再告訴你們。」

「快去啊……」李靈靈回過頭,見顏雪依然沒動,只是手死拽著大包,頭深低著。

「我……沒房間……」顏雪輕聲嘀咕著,不敢抬頭。

「去你父母的房間!那總有吧!?」李靈靈都快哭笑不得了,趕緊轉身擋住了老人的視線,「快去!」

「……」

顏雪看了眼那狹窄的走廊,點點頭,就朝自己父母曾經住過的房間走去,身後傳來了李靈靈和老人的談笑。

……

……

房間還是那麼整潔,雖然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是那麼陳舊樸素,但這里還保持著幾年前的模樣,這是父母曾經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而如今,一個主人都不在了。

顏雪閉上了房門,眼楮掃過這家里光線最為昏暗的房間,掃過那牆上父母的照片,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不開燈,默默地把包里的衣服都取出放**,這是來前李靈靈特別吩咐自己的,為的就是人兩個老人能更加接受。

她默默的端起水盆,尷尬僵硬穿過客廳,從院子外打了一盆水,然後再次走回父母的房間。

清澈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似乎將顏雪的恐懼驅散不少︰是啊,你還在害怕什麼,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兩個老人依舊不接受自己嗎。反正,反正自己都有靈姐了盡管心里想得很開,只不過眼楮里的晶瑩的液體還是顯示著她還是希望爺爺女乃女乃能接受自己。

慢慢的月兌下連衣裙,這是自己成為女生後第一次換回男裝。熟悉的牛仔褲,黑色的襯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盡管換回男裝,但胸前的挺立依舊出賣了她的性別。鏡中人那種帶著病態的面容,忐忑的目光女人的身份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甚至從一開始顏雪就表現出了極不符合邏輯的鎮定自如,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讓顏雪感覺到緊張不安。

如果他們接受不了,也無所謂,至少自己不再遺憾了,能再見爺爺女乃女乃一次已經很滿足了。顏雪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盡量在鏡子前適應緩解著緊張情緒。

慢慢走到客廳,突然,一個穿色青色中山裝的老人也坐在老女乃女乃的身邊和李靈靈聊天,不知道他們之間聊什麼,不過看上去那兩位老人都很開心的樣子,忽然,兩位老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轉過身來,卻看見顏雪來到客廳,兩個老人一臉愕然的看著她。其中只見少女雙膝一彎,居然直接跪在了他們面前,把頭放得很低。

「這是……」顏爺爺吃驚地抬起了手,指向了跪在自己面前不過一米的漂亮女孩。

「是這樣的……」李靈靈從包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笑著看了眼顏雪,然後就在兩位老人說起了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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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似乎停止了流動,兩位老人都張大了口,簡直不相信眼前、耳中所見所聞的一切,尤其是顏爺爺,一雙老眼死死看著跪地低頭的女孩。

「她……她就是雪小子……」顏女乃女乃終于開口了。

「恩新的身份證已經出來了。」李靈靈笑著合上資料,走過去扶起了顏雪,硬拉著對方坐到了椅子上。

在老人的眼里,這位突然從孫子變成孫女的「雪小子」單從身體動作上看完全就是一個女孩,尤其是坐在沙發上緊捏著裙子的惶恐動作,根本和以前印象里那個每天跟著自己兒子爬樹抓魚的少年游很大出處,但有一點肯定的是,顏雪在小時候,確實如女孩般文靜,而眼前的少女,顯然在這點上,又有著幾絲神似。

李靈靈起身了,識趣地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散步。

「女乃女乃……我就是雪小子啊……」顏雪終于哭了,使勁低著頭,用手捂著嘴。

「我看看……」顏女乃女乃顫著頭捧住了顏雪的頭,把對方的臉抬高。

端詳著這熟悉而又有幾絲陌生的臉,顏女乃女乃終于從那眼神和表情里找到了真實的印象,老淚一下就出來了,一下抱住了顏雪的身體。

「可憐啊,沒想到你媽媽養了你那麼多年,卻不知道你原來是女孩啊……」顏女乃女乃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緊緊抱著顏雪不停地搖晃著,看起來情緒非常激動。

李靈靈在院子里,听著身後的哭訴聲,心里卻陣陣發哭,她突然後悔做這個決定,帶顏雪回來的覺得,她好怕失去顏雪,從身後的話語來看,明顯兩位老人家已經接受了顏雪。

心情煩躁,一邊是害怕失去,一邊是為她高興,李靈靈從包里掏出一根香煙,點起火抽了幾口,卻因為吸的太急被嗆到了。忽然間,她想家了,很想投進自己母親的懷里。

顏爺爺不知什麼時候走出院子,看著眼前的女子的表現,心里不由得一陣慶幸,從顏雪斷斷續續的訴說中,可以知道這位女子為顏雪做了多少事。他慢慢的走到李靈靈身邊,「閨女,能給我跟煙嗎。」

李靈靈看著身邊的老人,蒼老的面容,一身干淨卻因為被洗過很多次而顯得老舊的中山裝,還算慈祥的笑容,她默默的遞過一根香煙,幫老人把火點上。

嗆人的煙味深入肺腑,因為多年沒抽的顏爺爺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李靈靈緊張的扶著他,許久,顏爺爺手擺了擺手,「不礙事,只不過戒了很多年了。一下子突然不習慣。走吧,我們進屋里把,我們需要單獨談談。」隨後把香煙滅了,轉身走回屋子里。李靈靈看著年邁的老人,或許,這些年他們也不好過吧。她跟著走回小屋。

「老婆子,你帶著雪小子,哦不,應該叫雪丫頭去買點菜吧,中午我們好好吃一頓,多帶點錢去。」顏爺爺對著一邊的顏女乃女乃說道。

顏雪剛忙從李靈靈的包包里掏出兩千塊錢「不用,不用,爺爺我有錢,」然後又一臉緊張的看著李靈靈「靈姐,這兩千就算我的工資啦,」李靈靈好笑的看著顏雪「你個死丫頭,有了家就不要你靈姐了是吧,那算的那麼清楚,去吧。」顏雪好像緊張有好似賣乖的抱住李靈靈「才不是呢,靈姐最好了。」惹得顏家兩位老人和李靈靈一陣笑聲。

看著出門的兩個人,顏爺爺招呼著李靈靈坐在八仙椅上有些緊張的對著李靈靈說道「多謝你對雪小子,哦不雪丫頭這些年來的照顧。呵呵,叫習慣了一時間改不了口。」

李靈靈看著緊張的老人「老人家,你不必和我說這些,我吧顏雪看成是自己的妹妹,我也非常喜歡顏雪。」

老人尷尬的笑了笑「看你的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吧。我家顏雪是個野丫頭,而我們家的條件」放佛知道老人接下去要說什麼,李靈靈開口打斷老人的話「顏爺爺你不必說了,我和顏雪的關系不會改變,我也不會離開顏雪,其實今天來,我有兩個個打算。第一,你們不接受顏雪,我自己帶著她離開這里,而我會申請作為她的監護人。第二你們接受顏雪,然後我還是會提出我作為顏雪的監護人。但看顏雪與你們的感情,要她放棄你們根本不可能,所以」李靈靈頓了頓,繼續說道「老人家,算我的私心也好,算我求你們也好,能不能讓我做顏雪在h市的監護人,她考上了h市的重點大學,h市科技學院」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顏爺爺突然出聲,非常不禮貌的打斷了李靈靈的話,「你說,雪丫頭考上大學了。」臉上欣喜的笑容,兩片嘴唇激動的顫抖著。

「是的,她考自己的努力,總分750分,她以723分的成績被h市科技學院入取。」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顏大牛,你听到了嗎,顏大牛,你女兒考上大學了,你再地下听到了嗎。」欣喜的淚水從老人家眼中流出,顏爺爺激動的對著小屋里的一個靈台說。

另一邊,顏雪跟著女乃女乃來到菜市場,女乃女乃明顯很開心,逢人便開心的打招呼,鄰居們看著顏家女乃女乃的表現和顏女乃女乃身邊的那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也紛紛回應,許多人也打听著女孩的來歷,而顏女乃女乃都以遠房親戚過來投奔自己做借口。

中午的團圓飯很特別。飯菜很豐盛,顏雪毫不吝嗇地一口氣給家里買了大量的東西和瓜果禽蛋,幾瓶爺爺愛喝的白酒上桌,讓家里壓抑了六年的氣氛終于一掃而光。

「丫頭,給你爺爺倒酒!」女乃女乃把杯子全放在了老拌兒的面前,然後笑眯眯地看著顏雪。

又望見了爺爺的目光,顏雪趕緊握緊了酒瓶,紅著臉走到爺爺身邊。微顫著手,倒酒的動作很不好看,桌面流了不少芳香的酒液,可杯子里卻怎麼也裝不滿。

「行了……酒我已經不能多喝了……」爺爺漫不經心地嘀咕了句,就擋住了顏雪那糟糕的倒酒動作。

回到位置上,顏雪捋了下剛才彎腰倒酒散下的頭發,沒敢看爺爺一眼,只是傻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

「丫頭……」女乃女乃忍不住又提醒了。爺爺則模著酒杯半天不動筷子。

顏雪突然醒悟了,趕緊端起了自己的杯子,「爺爺女乃女乃……」張了半天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身體保重。」然後一口把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卻因為白酒的辣味嗆到了,咳咳的咳個不停。

李靈靈憐愛的拍打著她的背後,「裝什麼男子漢,不能喝就別那麼喝。」然後她也端起酒杯,「祝兩位老人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口將杯中的白酒喝干。

看著李靈靈豪邁的動作,顏爺爺拿起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大家都吃吧,今天是為了雪丫頭的回來和考上大學。」

「什麼,老伴,雪丫頭考上大學了?」顏女乃女乃一副吃驚的樣子。

李靈靈代替顏雪回答道「恩,而且還是以狀元的身份考上的,入取通知書都收到了,再過兩天,等我安排好七號娛樂場所的事,我就會帶她去h市讀大學。」

「謝謝你,閨女,謝謝你了。」顏女乃女乃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一個勁的道謝,只是不知道她道謝的對象是李靈靈還是顏雪。

「對了,老頭子,這閨女好像有點面熟啊,」顏女乃女乃突然對著老伴說道,「你不說還好,我也納悶呢,李小姐我看著也很面熟。不知道李小姐是」

顏雪一臉驕傲的打斷兩老人的問話「我靈姐可是y市勵志的人物,她自己單身創立的在y市市中心規模龐大的七號娛樂場所,電視上都經常播放呢、」看著一臉驕傲的顏雪,顏爺爺不禁開口「死丫頭又不是你的成績,你驕傲什麼,我說呢怎麼這麼眼熟。」

團圓飯在一副溫馨的壞境中結束。飯後,顏爺爺終于做出了決定。在送顏雪和李靈靈出門後,他拿出了顏雪的戶口本「李小姐,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照顧雪丫頭,我們兩老家伙虧欠她太多了,實在對不住她,以後,就讓你做她的監護人吧。」

李靈靈看著手中的戶口本,心里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老人家請放心,我會想對自己的妹妹那樣去對她,你們想她了可以和我打個電話,我會帶她來看你們。」

在顏雪不舍的目光中。小屋離她越來越遠。李靈靈看著小丫頭的表現「走吧,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你想家了可以隨時回來看看。」

顏雪抱住李靈靈「姐,謝謝你,還有,我永遠愛你。」

在回市中心的路上,顏雪坐在副駕駛室里,小腦袋靠在位置上深深的睡去。

忽然,一聲清脆的手機零聲響起,迷迷糊糊的她听著李靈靈對著說打電話,隱約的好像還提到了自己。

h市,天恆集團,這是一個位于h市靠近重點大學的地方。離h市重點大學科技學院步行的話只需要十分鐘的路程。

而此時在天恆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里,李天恆一臉鐵青,自從上次分別後,他每天都打電話給李靈靈就是想打探顏雪的情況,可李靈靈就是坐一個不知道右一個不知道。今天,他又一次打李靈靈的電話,可是還是那個回答。

而李天恆身邊,一個紫衣少女俏皮的看著李天恆「呵呵,看來還是沒戲,嘿嘿,靈姐藏的太好了。臭哥哥,你要放棄咯?」

出乎那個少女的飲料李天恆一副死心的樣子「思念是一種愛,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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