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歡兒已經舉步維艱,看著望不見邊兒的荒漠,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東方邢重新背起她,在荒漠上跳躍穿梳,她趴在他汗濕的背脊上,開始頭暈眼花。
她在他腰上交纏的腳有些無力地垂下,他用手抓緊,在她看不見的臉上,出現焦急的神情。
遠遠看見有座山丘,他立即飛奔過去,把她放在陰影的地方。
夏侯歡兒靠在有些清涼的陰影處,見他抬腳似乎要離開,趕緊伸手拉住他的褲腳。
東方邢轉過身來,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撫模著她的虛弱的臉頰,低沉的嗓音如滲人的清泉︰「我去找水源。」
「我也去。」她毫不猶豫地說。
他堅定而霸道地否決︰「不行,你受不了烈日,等我回來。」
夏侯歡兒知道他說得沒錯,再如此暴曬下去,她非得變成人干不可,她慢慢松開了手。
舍不得,卻不得不放開,那神情落在他的眼里,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他手掌抬起她的下巴,突然俯首吻著她,濕潤的唾液滋潤了她干涸的唇瓣,她貪婪地勾纏著他的唇舌,吞噬著他的氣息。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際,低沉而堅定︰「很快回來,等我。」
她只能點頭,然後目送他峻峭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夏侯歡兒倒在地上,在陰影處,依然被強烈的熱力烤著,悶熱得讓她想死。
好熱、好渴……
她閉上眼楮,頭越來越暈,她就要死在這個破地方了。
唇邊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傳來輕微的聲響。
是他回來了,找到水了嗎?
夏侯歡兒睜開眼楮,卻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把旁邊的槍炮緊握在手里。
兩只廋得只剩皮包骨的老虎,目露凶光地朝她迫近。
它們似乎餓了很久,看見她,眼楮發亮,不斷流口水,望著她伺機而動。
夏侯歡兒盯著它們,突然笑了,精神振奮地說︰「上帝關了我的一扇門,終于給我開了一扇窗。」
老虎听不懂她的話,卻忌憚她手里的武器,兩只老虎對望一眼,然後分開,一左一右。
想玩左右夾攻?
「你們要送死,我沒可能阻止你們的。」夏侯歡兒嗤笑一聲,出其不意對著其中一只老虎開了一槍。
砰……
炮彈在老虎的身上炸開,頓時鮮血四射,虎身已經支離破碎,而在它一旁的老虎雖沒炸死,但也成重傷,倒在地上,不能動了。
夏侯歡兒把槍炮垂下,臉上重燃了希望,舌忝舌忝干涸的嘴唇。
這時,銀灰色的人影如鬼魅般快速降臨。
這回真的是東方邢回來了,手里用荷葉捧著一斗水。
「你找到水了。」上帝又對她開了一扇窗,夏侯歡兒眼冒精光。
東方邢唇角微勾,把荷葉遞到她的面前,她迫不及地捧著俯首狂飲,清涼甘甜的清水滑入喉嚨,讓她感動得幾乎紅了眼眶,此刻對她來說,楊枝甘露也不過如此。
東方邢抽出匕首,把老虎皮剝下,帶上足夠兩人吃幾天分量的老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