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家人整理還行裝,哪怕還沒辦法沐浴,但也以一個飽滿的jing神前去張家赴宴。
別院在張氏府邸不遠處,故而要過去甚至不需要坐馬車,只需要步行五分鐘左右就到了。其實在張弘斌還沒有接張氏一族回去居住前,這個別院原本就是張老爺子居住的地方。
不過張弘斌把家人接過去居住,也是有一定危險xing的,至少他這個‘救贖’的真正身份,已經存在暴露的危險。這個危險,甚至有可能會威脅到張氏商會的運轉,以及張弘武的安全和前途。
不過這點張弘斌沒有太擔心,內衛不是吃素的,若是這個消息都會走漏,那麼內衛的負責人可以換一個了。
另外說一句,如今內衛的負責人是劉若錡。說起這家伙,張弘斌也是在見到張獻忠之後,才想起除了李定國這廝似乎還有三個義子,長子孫可望和四子艾能奇已經在他的麾下,倒是劉文秀和李定國並不在他的麾下。
李定國在自己的麾下這毋庸置疑,劉文秀何人,最後恍然大悟,劉文秀原名不就是劉若錡麼?好吧,原來劉文秀從一開始,就已經投入到了自己的麾下。難怪,天賦那麼好,軍事成績完全不下于李定國。
這樣的人才,讓他統領一軍也是沒問題的,不過如今張弘斌缺少人手,尤其是信得過的人手。故而在組建內衛的時候,把劉若錡調過來擔任內衛頭子。其實在發現這家伙的身份之後,張弘斌也考慮過,適當換一個頭子,讓這家伙出去歷練歷練。
先不說那個,只說如今徐氏一族在步行了五分鐘之後,來到了張府。
是的,這里就寫著張府二字,畢竟這是張弘斌的私人住宅。徐氏一族初來駕到,還不知道這里其實就是救贖的府邸。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表情。當然這其實很快就可以知道,畢竟他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府邸很大,但卻沒有多少丫鬟,實際上張老爺子和張黃氏身邊就兩個合計四個丫鬟,平時的雜事全部都是她們四個來負責。看著柳如是等人風光的樣子,她們也未必不會嫉妒,奈何自己除了會伺候人,什麼都不會,也怨不得什麼。
此刻接待徐氏一族的就是她們四個之一的寒梅,人如其名,當然不是冰冷不苟言笑,而是笑起來仿若寒冬之中的點點紅梅,給人一種溫馨高雅的感覺。這樣的氣質,卻是最適合充當迎賓者的。
「各位老爺,少爺,還請隨小婢前往大廳。」寒梅就站在大門口,微笑著對徐氏族人說道。
「前面帶路。」對于寒梅的語氣和氣質,徐光啟也的確很滿意。
不是滿意寒梅這個人,而是對能夠把這個丫鬟教成這樣的張家感到滿意,畢竟丫鬟的素質也是考驗一族的水平。
除此之外,寒梅這個丫鬟卻不會引起他們任何注意,畢竟若是需要,只需要跟張老爺子說一聲,寒梅就會如同貨物一般,被送到徐府,到時候如何褻玩,都是徐家人說了算。
「親家,歡迎來到張府。」進入大廳,張老爺子已經帶著長子張弘文在這里等待。
至于張黃氏,按照禮儀除非是蠻夷,否則誰也不會讓女眷露臉陪同,尤其是明清這兩個禮法越來越沒女權的時代。
「冒昧前來,叨擾了。」徐光啟作為族長,代表族人上前回話。
「大家以後都是親家了,這些客套話也不需要多說。來,且先做下,飯菜很快準備妥當。」張老爺子笑道。
徐光啟也不矯情,帶著族人在兩側坐了下來。
「親家,這位可是令公子張弘斌?」徐光啟看了一眼張弘文之後問了句。
按照正常的情況,既然被張老爺子帶出來,那自然是作為自己孫女婿的張弘斌才對。
「哈哈,這是我長子張弘文,此番家宴,故而也出席。次子張弘武在山西,听聞此刻還要北上太原府剿匪,只怕是回不來了。至于三子,他卻還有不少正事要處理,想必很快就會過來。」張老爺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也的確,別人親家一家都來了,結果作為主角之一的張弘斌卻是缺席。
但是張老爺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干大事的,如今就算在家也是在處理著各種事務,的確是忙不過來。張弘斌一般的公務都是在衙門里面處理,至于衙門處理不了,而且非常**的事務,則在家里處理。在這基礎上,除了張弘斌的幾個丫鬟,其他任何人膽敢靠近書房,內衛的人都會將其格殺勿論。
「哦,莫非三郎已經出仕?」張家在救世軍的地盤生活,某個兒子出仕救世軍也不奇怪,這是自保的行為,對此徐光啟或許有些不高興,但也不會覺得太奇怪,也不會太怪罪張家。
在敵佔區生活,不妥協就是滅亡,張氏想要存活下來,甚至還想要發展壯大的話,與救世軍的合作是必須的。不過這樣也好,如此幫忙引見救贖這件事情就容易多了。
簡單談了一些ri常的話題,期間也喝了一杯茶。徐光啟對于張家使用的茶葉也是很好奇,畢竟這香味,只怕貢茶才會有。徐光啟當官的時候,也曾經喝過貢茶,細細回味起來,那滋味或許還略遜張府這茶半分,這讓他很好奇。
好奇張家是怎麼弄到的這貢茶,好奇張家為什麼可以消費得起貢茶。至于張家是否有資格購買貢茶這點,徐光啟卻不會好奇,畢竟貢茶又不是專供物資,任何帶著上貢物資標簽的東西,說穿了就是一種廣告,使得這玩意的價格貴了許多,銷量也穩定了許多,但還不至于僅限于少數人享用。只要有錢,還是可以買得到的。
「倒不是出仕,或者說,我本來就隸屬于救世軍。」一個聲音傳來。
卻是張弘斌在後堂走了出來,想來他手中的工作已經是完成了。
「你……」徐光啟本來還好奇張弘斌是什麼樣子的,結果看到他的樣子之後,半響說不出話來。
無他,臉頰上十字傷疤,橫越眼楮的豎疤,在陝西境內,甚至大明境內這樣外表的只有一人。
「救贖,你就是救贖?!」徐守卻是喊了出來。
他算是郁悶了,因為若眼前這個人就是張弘斌,而張弘斌又是救贖的話,那豈非意味著,自己的女兒要嫁給當代最大,也是最強的反賊頭子?如此,徐家豈非也成了賊寇?
「張老爺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光啟只是默默的問了句。
「不肖子張弘斌,救世軍的首領。當然,若是按照外面對他的叫法,也可以稱呼其為救贖。」張老爺子坦然說到。
「我不在乎他的身份,我只想問,張老爺這是要把我徐氏置于何地?」徐光啟有點火大了。
身為大明的忠臣,徐光啟這半只腳進入棺材的家伙,早已過了功成名就,錦衣玉食的年紀。他如今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身後之名。一個‘大明忠臣’是他最希望得到的,但若是‘賊寇’二字,那卻是畏之如虎豹。奈何,若這門親事被確定下來,那麼只怕這輩子,也逃不出這兩個字了。
如此,卻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