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感覺到喉嚨干渴難癢,「這里,是哪里……」「叮當,你醒了。舒愨鵡這里是醫院,但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有水嗎……」「嗯,我拿給你,這里我感覺不是很安全,所以,這水我都煮開過了」「嗯,謝謝」「感覺好些了嗎」「嗯,對了,陳sir你出去查下,還有沒有生人」「可是,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她傷勢還沒好,氣色也略顯蒼白,明顯那一掌對她的傷害很大。「沒事的,你去吧。別想太多了,就算是其他人我也會去救的,就算是路人我也會上前救助呢,更何況是你呢」朝他淺淺一笑,知道他心里責備自己,便解釋道;「那你先呆在這里,我等一下就回來」「嗯」走出醫院,手握槍支,時刻防備著,這里終日是灰暗的天色,這個城市就像是一個空城,毫無人煙,但這一切都這麼真實。絕對不是幻覺,叮當說得不錯,這是一個善于操縱空間的女人。沙沙沙……「誰!出來,」听到前面車內有聲音,握緊手槍緩緩靠過去。
「不,不要殺我……」只見一個男人雙手趴地,害怕得全身抖身動。
原來是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你不用怕,我也是人來的……」
男子緩緩抬起頭,轉過身看著他,神情有些空洞,但臉上和胸前都沾染了鮮血,不由得再次握緊手中的槍,「你身上的血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別,別殺我,別殺我」
見他神色一直怪異,怕是問不出什麼來,只能先把他帶回去。
「叮當,你出來做什麼,你身體還沒好呢」
「沒事,出來走走對身體也挺好的,他是誰?」
「我也不清楚,剛在外面發現的,看他有些不戲勁,但想想還是帶了回來」
確實挺不對勁,這里是那個叫白湄女人的空間,這里還有沒有生人,她沒理由不知道的。以她一貫的手法,至今不可能還有生還者的,除非這個男人與白湄有什麼特殊聯系……
「你認識白湄嗎」
「你怎麼認識她的?」果然!那男子抬頭看著自己,神智開始有些清醒了。「我是被她帶進來,你是什麼原因被帶進來的」
「我真想不到她是一個狐狸精……」男子又開始失神了,眼中帶著恐懼看著他倆。
狐狸精?那麼她的形態是只狐狸吧。
「別怕,你先跟我說一下,你是怎麼帶進來的,還有你身上的血跡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或許我們有辦法逃出去呢。」安撫好他的情緒,只要透過他的信息,說不定有辦法的。
「真的?她這麼毒辣,寧願把我扔在這里自生自滅,又怎會放我出去……」
「陳sir,倒杯水給他」
「嗯」「先坐下來喝杯水,慢慢說吧」把水遞過去,朝他暖暖笑道;
男子坐下來喝了杯之後,沉默了幾分鐘開始說道︰「我叫李家成,地道的本地人,家境不錯,在一次泡吧深夜回來的時候,遇上了她。那時天色已經很黑了,她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白衣走在街道上,也挺顯眼的。不過,當時跟著一班兄弟,又喝了些酒,膽子也變大了很多。那時只覺得她身段很好,尤其看到她正面的時候,更覺得這是一個不單止漂亮的女人還很有一種感覺在里面……」
愣愣看著杯中的水,一口喝盡繼續說道「我親自把她送回家,之後,每天定時去她家門口等她。就連酒吧我都不曾去過了,就這樣持續了大半年,她答應與我吃飯,慢慢地就發展到她成了我的女友。我對她真的用過心的。直到另一個女人的出現,長相不俗,不知是什麼原因,她似乎總在有意無意地勾引著自己」
「一個巴掌啪不響的,你確定只有你沒給她暗示?」
「我,我真的沒有……那晚,我送白湄回家之後,我回來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在我家門口,我都未曾和她說過我家住哪里的。她說天色這麼晚了要借宿一晚。我覺得挺無奈的,我家那邊地方確實不好坐車。因為都是私人地方,開的又是私家車。所以便讓她入了家門,我問她,怎麼知道我家的住址,她又沒正面回應,只是不斷向我**。後來,她遞了杯酒給我喝,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己和她發生了關系……」「所以,你便瞞著白湄與她在一起了?」「嗯,這個女人床上技巧高超,心想著……不如就先玩一下……結果有一晚,被白湄捉到了,當場,她,她便現出了真身……她,她把我們扔在這個鬼地方,還說看著我們這麼相愛,不如就給一個機
會我們。我們之中只能活一個,誰決定被對方愛死的,那麼剩下的那一個便可以回來。」
「你相信了她的話?」
「嗯……我相信她的,她現出真身的那一瞬間,我是有害怕過的。但和她這麼久了,她從未害過自己。這一次,確實因為自己做錯了,才導致她這樣的……所以當我把那個女人殺死的時候,心底也有些釋然。若然不是她的誘惑,自己又怎會上當呢。如今就不會和白湄搞成這樣了。」男子神情懊惱,證明他所說的話都沒錯的。「當我把尸體放在她面前,她卻冷冷一笑,愛情,也不過如此。李家成,你就永遠留在這里吧。我是真的糊涂了,我真的搞不明,她到底想的是什麼,反正我是絕望了……」
「她要的就是你的絕望。走在這一步,雖然錯不在于你,但你仍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她,對你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叮當,怎樣,想到什麼方法嗎」
「你真把我當神啊,咳咳,不過我們總算理出了一些頭緒,他是白沁的愛人,因遭到背叛所以萌生了專殺背叛男的惡意。」「那,接下來我們如何做」
「保住性命,再找機會破了這空間」
「你們,為什麼……會被捉進來的」李家成看著這對男女問道;心口傳來的陣痛,令自己有些費力,便示意陳sir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警察,她是驅魔天師,她殺了不少人,我們追蹤她的時候,落進這空間的。」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給我的感覺很好很舒服的,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咳咳……」強忍著笑意,這個男人倒有些意思,這種境況還會深有感觸吟出一句詩。
「似乎你對殺人挺不在意的」這種人要麼正常過頭,要麼反應遲鈍,但他絕對不是後者。
「因為她活該,當白湄要我們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我對她說,如果不是她在勾引我,我又怎會上勾呢。怎知那女人說,是我把持不住。我都被她灌下了藥,又怎會把持得住……不過,我還是有錯,應該過了那一晚便一刀兩斷。但那個女人又再三番四次纏著自己,我是個男人,還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我能像神仙那樣無欲無心嗎。她說得我很愧疚,卻在我不經意的時候,捅了我一刀,如果不是我閃得快,恐怕今日站在你們面前的人不是我了。」
愛情這碼事,誰對誰錯,又有誰說得清。但很明顯的是,男人這生物是最經不起誘惑的,一次他可以,第二次或許他忍得住,但第三次第四次呢……看來死去的那個女人有些問題。
「你把那個女人葬在哪里了」
「就在醫院外不遠的樹林里……」
「帶我去看下」
「叮當,明天再去吧,我看你臉色臉越來越蒼白了,這事急不來的。更何況,那尸體就在那里,明天見也一樣……」陳sir連扶住她,她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嗯,好吧」
「天師長得真漂亮,不做明星可浪費了」
「做明星不如做天師來得自由」朝他輕輕一笑,這個男子或許行為舉止有些異于常人,但對感情也算專一的,就是對美女有些把持不住。
「天師,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嗯,你說」
「若是你出了去,不要殺白湄,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這幾天我在這個地方呆怕了,但也想很多東西。自己沒在想著出去,本來就認定了今生唯她一人,如今弄得這般狀況也只能作罷了……」
「以她的實力我目前恐怕也對付不了她的」
「那先謝謝了」這個男子或許很世俗也貪生怕死,但他也算得是一名真男子。被白湄流放在這種地方,曾為了生存殺過人,也絕望過,但依然對白湄存在那一份真情。尤其是,當知道她的身份後仍然信任她。單單這一點,恐怕很多人都做不來的。也難怪白湄得知他的背叛後做出如此大的反應,想必也是真心喜歡他的。
「叮當,你覺得他說的話可信幾成?」陳sir為自己蓋上被子,小聲問道;「你對他大可以放心的,他所說的都是實話。」
「嗯,這種地方,我們不能呆下去的,剛才我到四處又看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食物。我們能喝的只有水……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最重
要的是你要休息好」
「知道了」但願玄玉他們會有所察覺。更何況現在自己受傷了,對于破解空間真的沒多大把握,。
這一晚睡得很不安穩,心口在疼,全身都在發著熱,似乎又做著之前那個夢,夢里依然只有自己一人站在懸崖邊,耳邊只听見風嘯聲,「主人……」「你是……」隱約只見到一個身影,半跪在自己面前,只是再怎麼費力,也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感覺到他很悲傷,而自己也被一種無形的困惑纏繞著。「叮當」夢境一變,來到了荒蕪大地上,遠處站著一個身穿唐裝的男子。「命運?見到你太好了」
「叮當,你受傷了」
「嗯,我現在被五色使者的白湄困在了她的空間之盾里,可有辦法救我出去?」「我,不能救你出去」
「為什麼」雖然知道他有原因,但還是想問清楚。他太多謎了,也知道太多事情。若然他若有心和自己合作的話,理應說明的。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就更應該明白,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是不能夠插手的」
「那我來的時候,你又為何叫我不要過來?也就是你知道我要發生什麼事,卻想要制止我。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
「那個時候怎可以和現在比,那個時候是未發生的,而這個時候是已發生的。我這樣說或許你不明白,已發生的事,我是不能插手的……」
「……好吧,那麻煩你和玄玉說一聲,我現在很好,叫他們不用擔心」
「他們並不知道你有事……」
「為什麼」「叮當听著,你現在所處在的空間是時空之縫,在這個空間里,所有都是靜止的。你在里面不管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時間都不會改變的。也就是說,就算你呆在里面一百年也好,對于外面來說,你不過才出去了一會兒……」
「我怎麼會沒想到這個問題呢」突然間想起那些死者都是如此的。不管他在這個空間呆了多長時間,但在外面人家也僅僅認為他只是消失了一會。「我救不了你,但會有人去救你的。盡量想辦法出來吧」
「喂……」這個命運說話自相矛盾,而且她話都還沒問完呢,就消失了,還不如不要過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叮當,醒醒」
「怎麼了嗎」皺眉揉了揉眼,本想伸個懶腰,卻想起身體還帶著傷呢。
「沒有,我剛才醒來,看你睡得挺不踏實的。後來,又在自言自語,所以便叫醒了你」
「嗯,現在什麼時候了」
「不知道,外面的天色總是灰灰沉沉的,看不見太陽,也沒有夜晚。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呆在這里己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那個李家成呢?」
「他說出去看一下,能不能找到食物」
「嗯,扶我出去吧」這傷勢恐怕不會這麼快好的,而且他們也等不了多久時間了。
「天師,起來了」「嗯,找到食物嗎」
「沒有……」
「先帶我去找那女人的尸體吧」這里又怎會找得到食物呢。「嗯……哦,你,你們跟我來」李家成神色有些害怕,
「你不要太害怕的,你只要把地方指給我就行了。你來這大概多久了,有沒有看到生人?」
「我在這里似乎也沒多久,可能是兩天左右的時間。生人?沒有,就除了你們倆」
照這樣看來,那些死者可能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空間的。
「就在那里了」李家成指著不遠處一坯突出的土地。
本想上前過去看,陳sir叫住自己「我去挖,你身上尚有傷不宜動」
「嗯,謝謝」
這坑挖得不深,陳sir沒費多長時間便把尸體拖了出來。走上前仔細一看,皮膚己呈現尸斑,胸口上有大量血跡,證明這是導致死亡的原因。模了模她的頭部,沒任何情況。繼而在她身上各處都檢查了一番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目光轉移到女尸臉部,雙目緊閉,臉部神情很祥和,
反倒不太像被殺死亡的,留意到她嘴角有帶著一絲微笑的痕跡。這很不尋常。
心底隱隱一動,「陳sir,打開她雙眼看看」
陳sir小心翻開女尸的眼斂,驚得後退了幾步。「不像是……普通人的眼」
默默走上去再次翻看那雙眼,眼瞳收縮呈現出一條黃線,就類似貓瞳一樣,但比貓瞳更小更細,而四周則是死白一片。
「叮當,看出是問題嗎」
「嗯,這個女人可能是被異化了」
「天師,什麼叫異化」李家成站得遠遠的,不過耳朵也尖得很。「算是一種進化吧,人變成鬼不是進化,而是一種自然過程。打個比如,僵尸也有等級的,低級要向高級進化,通常會有幾種情況,要麼直接吸食高級的血,當然這個可能性比較低。要麼經過漫長的時間或是大量吸食人血,這樣他的機能達到一定程度即可進化成高級。異化,是指不同類的物種向另一種物種轉化。這種成功率很小的,人類向妖進化,唯有走異化這個過程,但因為它月兌不了本質的機能也繼承不了妖的強大。只能被異化成為一個不人不妖的物種。」「天師,我不明白你所說的意思……你是說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個怪物」李家成滿眼恐懼看著這個尸體,頓時覺得有些嘔心。
「我說過了,她本質沒變,仍是個人類。我懷疑她接近你,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可能那個人承諾給她永生不老的謊言,促使她就連死的時候,仍相信著自己可以異化成功。」
「但她並沒異化成功不是嗎,」陳sir在旁問道;
「嗯,那個人可能是給了點甜頭她嘗,她身上某些結構可能是有所改變了。但凡人始終是凡人,只不過是變得比別人會有些不同而己」
「那可以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腳嗎」李家成神色復雜看著地上的尸體。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有個人知道的,你說是不是白湄」
「呵呵,你這麼厲害,我們成為敵友實在是太可惜了」
「白湄,你听到了嗎,是別人有意指使……」李家成失魂落魄看著走到眼前的女子。
「就算是別人指使又如何,你忍不了就是你的錯」白湄冷笑露出狐狸尾,狠狠卷上他的脖子,把他吊在半空中。看著他掙扎的模樣,靜笑不語。
「白湄,他的心意如何,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他終究是一個凡人,從你愛上凡人的時候,便應該知道,凡人世間種種的不好。你這麼對他,他心中仍然有你。得知你的真身,有害怕過但也接受了你。為什麼你就因為他這個過失,而把所有錯都推在他身上。」因動氣多大,心口不斷在漲痛的險些站不穩。
看著李家成慢慢不再掙扎,心也冷了一半。「如果你真愛他又怎會不信任他,若你真愛他,又怎會殺他。你不過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狐狸」
「哈哈,誰說愛他就不能殺死他的。」白湄把己毫無血色的他放在地上笑得嫵媚,笑得憂傷。輕輕拭去眼角的眼淚笑道「在我的世界里,愛就是只屬于我唯一一個的。說我有感情潔癖也好,說自私也好。他錯了就錯了,為何你是女人都要幫著他說話」
「白湄,你活了千萬年卻不如一個凡人來得通透。這個世間,不是只有黑白的,黑與白之間也有灰色地帶。他是錯了但罪不至死。你逼得他去殺人,逼他絕望過,但心里仍然有你,就憑這一點,他就不應該死。更何況他是被別人所騙的呢。你知道是誰指使的吧,你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只想著別人辜負了你。卻有沒有想過,其實是你辜負了這個男人對你的信任,咳咳……」咳得心口肺部正火辣辣地痛著,
「叮當,注意身體。別和她硬踫硬」陳sir皺眉扶好自己小聲說著;「嗯,」
「馬叮當,你果然好口才。既然你不想辜負別人的信任,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救到你身邊這個男子。無痕,結!」
「小心」用全部力氣把他推開,心口痛得呼吸不上來,這邊卻被封住在結界里。
「舍己救人,馬家女人的情操確實很高,我真的很敬佩。不過,照這麼看來,你恐怕會死在里面哦」
在里面呼吸困難看著那邊,若是平時這個結印破解並不費力,但現在恐怕有些困難了。
「叮當……叮當,」陳sir焦急拍著結界,它就像一層無形的玻璃。把叮當關在了另一邊。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在里面熬不了多久了。
砰砰砰……陳sir紅著眼對著那個女人連掃了十來槍。那些子彈全在半空中掉了下來,「可惡」
「呵呵,既然李家成在這里寂寞不如送你一程,如何」朝他噴上一道迷煙,甩開尾巴纏上他的脖子,就像對待李家成一樣。
怎知尾巴一痛連縮回,抬頭看過去,只見她己破了自己的結界,手握長劍,神色冷然看著自己。
不斷強壓著胃中翻滾著血氣,把暈倒的陳sir移到一邊,深知自己沒多大力氣與她博斗,唯有速戰速決。
「臨、乓、斗、者、皆、盡、列、前、誅邪!」
神龍在現,竟對她毫無反應!
「呵呵,神龍對我來說,可沒多大作用哦!」
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水,雖然身體舒暢,但卻感覺到體力流失得很快。用驅魔劍支撐著身子,連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費力無比。「馬叮當,你已經山窮水盡了,我本來不想殺你的。但你這種女人既讓我迷惑,也讓我嫉妒。」她的心思太過通透,令自己有種無從躲藏的感覺。「呵呵,你殺不了我的」
「你是在開玩笑嗎」一個內傷重到如此境狀的她,有什麼能力可以反敗為勝的。
「脈之印,解!」這是虛無教的。這一招可以利用脈的力量,但不輕易在他人面前用,今日在她面前使用,恐怕也是命運所擔心的吧。她一旦使用脈,相信很快便被女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