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更天,樂小風依時來到大殿內,此時七位尊長已經圍成一個圓形,身後點滿了蠟燭。
慧能讓樂小風坐在圓圈中間,各位師叔師伯一起誦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听慧能喝了聲‘走’,就听一聲巨響,樂小風頭一暈,就昏了過去。
明正德元年九月下旬。
天空猛地一聲驚雷,一道長長的閃電劃破夜空,樂小風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的頭高燒燒的很痛,電光將他哪蒼白的臉照亮時,隱約覺的全身有一絲刺痛。沒有多久,狂風四起,大雨傾盆而下!
三天不止的霏霏細雨,打濕了大明的京都北京。護龍河岸邊的數行楊柳,在雨中搖曳、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上的幾十座飛橋,在雨中若隱若現;皇宮里高聳的殿宇樓台,在雨中愈顯神秘;朱雀門外的驛館、酒樓,妓院高懸的繡旗、珠簾,在雨中蕭然低垂;正陽門前寬闊壯觀的御街,在雨中亮成一條玉帶,曲院街騷亂的市井買賣聲、都似乎被纏綿不盡的*雨浸透了,失去了往日的明亮雄渾,變得沉郁澀滯。只有老天深處滾來的雷聲,攜著騷動,夾著生機,不時轟隆作響,一記一記沖擊著被灰色水簾所籠罩的來王朝的心髒大內皇宮。
慈寧宮,數十支粗壯的宮燭燃著懶洋洋的光焰,勉強驅散了殿宇內的陰暗,映照著御座上正強壓怒火的太後,宮門前漠然跪伏的四位老御醫,人人面色難看,個個自危不保的神情。
「你們說說,皇上都昏迷多少天了,你們就沒有一個能想出轍來的,朝廷每年花這麼多銀子,就是為了養著你們這幫酒囊飯袋?」
首席御醫張顧民回道︰「啟稟太後,皇上此次昏迷實在怪異,雖然高熱難退,但是脈象平和,臣等下了幾副藥都不見起色,恐怕……恐怕……」
他一連三個恐怕,後邊的話實在是接不下去了。
太後說道︰「恐怕什麼?有話直說,何故吞吞吐吐?」張顧民一下哭喪著臉說道︰「請恕臣等死罪,臣等無能,皇上的病恐怕……恐怕回天乏術了。」
听完此言,太後大怒,拍案而起,將手中茶杯重重一摔,喝道︰「胡言亂語……來人了,給哀家將這幫沒用的東西打入死牢,听候發落。」這時候太後的聲調幾近咆哮。
殿外武士一把上前,不由分說,將四名老御醫拖走,只听見淒慘的求饒聲在殿外久久回繞。
乾清宮外有一片小竹林,月光中的竹林下,一襲白衣女子,正全神貫注的輕輕撫弄古箏。樂小風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此時依稀听到一陣清晰的古箏聲音傳來,那聲音若有若無,但是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自有一股的哀怨的情思寄托其中。
樂小風暗暗驚嘆︰世間還有誰人將古箏彈的如此之美。忽然一聲高音過後,古箏聲戛然而止。
他正暗自思量,悠揚的古箏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彈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雖然彈奏得如同行雲流水,樂小風卻是如痴如醉,但是他還是依稀從那聲音從听出一絲苦澀來——彈奏之人似乎滿懷心思,滿腔哀思。
樂小風顧不得滾燙的額頭,忍不住贊道︰「好听。」
他這一聲‘好听’說完不打緊,整個乾清宮內頓時沸騰起來,許多宮女高興的大叫出來︰「皇上醒來了,皇上醒來了……」
樂小風微微睜開雙眼,心中暗想︰皇上醒來了,誰是皇上?又是誰醒來了?
顧不得自己額頭的炸痛,他微睜的雙眼,四處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極為豪華的臥榻之上,四周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心中暗暗在想︰莫非此處就是皇宮不成?
外邊遠遠听見有宮女在叫︰「大喜,淑妃娘娘,皇上醒來了、皇上終于醒來了……」
「你說什麼?皇上醒來了?」語音雖然激動的有些顫抖,但聲音很是好听,就如同黃鸝歌唱一般。
不一會兒,就听見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樂小風正值迷糊之中,忽然覺得有一雙溫柔滑膩的玉手撫模他的臉龐,只听見哪女子聲音哽咽的說道︰「皇上,你快醒醒啊,你都要急死臣妾了。」
樂小風听到此話,猛地又驚醒過來,暗暗的說道︰」她自稱臣妾,又叫我皇上,莫非……莫非我機緣巧合,附上了皇帝老兒的身。哈哈……真是乖乖的大西瓜。」
想到這里,頭也似乎沒先前的痛了,微微再張開雙眼,透過縫隙,依稀可見身旁女子頭上的飾品在燭光的作用下閃閃發亮,仔細望去,但見眉如春山含黛,眼如秋水凝波,一股淡淡的哀愁隱隱可見,櫻桃小嘴的嘴角微微翹起,顯示出她與眾不同的倔強了,如同凝脂一般的面容之上,竟然滑落兩滴晶瑩的淚珠。
而這淚珠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又是哪麼的滾燙。樂小風暗暗在念︰是什麼傷心的事,讓這麼一個絕色美女如此的傷心?
內心的好奇,驅使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手上無半分力氣,一點也動彈不了,只覺的口干舌燥,十分難受。忍住劇痛的蹦出一句話來︰「水……來點水……」
身邊的哪位美人大喜,說道︰「快、快點端水過來,皇上口渴了。」後邊的幾位宮女忙斟好一杯茶水,遞給哪位美人。
樂小風讓她抱著脖子,腦袋枕在她的香肩上面,後背感受到了她胸部那雄偉而又柔軟的所在,一種銷魂蝕骨的香味傳來,不由得將自己的身體往後靠了一靠,貼得更緊了。耳邊只听哪位美人柔聲說道︰「皇上,臣妾服侍你喝水。」
樂小風微微一張嘴,水剛到唇邊,就覺得一陣劇痛,輕輕叫了一聲,人又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