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得很漫長,仿佛過了好久好久,清晨,陰陽法派,乾峰密室之中,玄陰站在陰陽石床前凝視著躺在石床上的天銘,只是他卻依舊昏迷不醒。
「天銘,為師將要去出行絕命谷,十日之後才可回來,你一定要撐住啊,師兄已經答應替你尋那陰陽草,你一定會醒來的,師傅去了,」玄陰悲傷地看了天銘最後一眼,轉身離開了密室。
當他將密室的門合上之後,轉身道︰「玄宿師兄,我們去吧。」
原來此時,陰陽法派陽院院主玄宿正在這密室之外等候。
玄宿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拍了拍玄陰的肩膀道︰「師弟,不必擔憂,大師兄他修為驚人,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救醒天銘的,我們走吧,這絕命谷事關天下蒼生,我們絕不可掉以輕心。」
「我明白,師兄,走吧。」說著,便御起天璃劍向絕命谷飛去。
「唉——」玄宿嘆了口氣,便御劍追向了已經飛遠了的玄陰。
陰陽法派,後山鐵木林,邱雲依舊如往常一般奮力地砍伐著鐵木樹,「 —— ——」,鐵斧一次次地向鐵木樹進攻著,與往日不同的是,鐵斧沒有一次被鐵木樹震回,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嵌進了鐵木樹的樹干之中,而且比起昨日,更深了許多。
其實,今時不同往日,昨日邱雲機緣巧合之下,在修煉萬劍訣人字訣的過程之中,再一次地融合天地,感悟七行,從而領悟了馭物之境,而一旦修真之人達到馭物之境之後便可大大地加強對身邊之物的控制,而此時的他正是在突破了馭物之境後方可如此輕松地在這鐵木樹上留下一道道深深地嵌痕。
不過即便是在突破至馭物之境後,邱雲也只不過是能夠輕易地留下嵌痕而已,而那鐵木樹雖然遍體凌傷但卻依舊挺拔,沒有絲毫將要倒下的跡象,由此可見,盡管邱雲達到了馭物之境,但是身體上的不足依舊阻礙了他的腳步。
他停下了手中的鐵斧,看著鐵木樹樹干上的一道道嵌痕,他並沒有露出前幾日的滿意神情,反而皺起眉不解道︰「依舊不能砍斷嗎?我已達到馭物之境,為何昨日以龍淵劍卻能一擊便將其砍斷,難道是萬劍訣的原因嗎?」
其實這萬劍訣只是其一,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關鍵的原因便是這龍淵劍,龍淵本就為天地靈寶,堅韌至極,而且在封印赤炎金睨龍後靈性大增,即使那赤炎金睨龍破封進入邱雲體內後卻依舊靈氣不減,再配以這萬劍訣,必然無往而不利,而這鐵斧不過區區凡品,即便如今的他達到馭物之境,可仍舊不足以讓他能夠輕易砍斷這堅硬如鐵的鐵木樹。
邱雲站在這鐵木樹前陷入沉思,許久之後,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堅定,仿佛他作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一般。
「聚靈之境,若是我能夠達到聚靈之境便可催動真元,到時這鐵木樹絕對不在話下,這只不過區區幾日我便已達到馭物之境,十日,十日以後必須突破聚靈,到時我便可真真正正地修煉陰陽法決與那萬劍訣了,哈哈哈。」
邱雲仰天長嘯,全身散發出一股霸氣但卻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邪異,而他的眼中有著隱隱的黑芒閃現,他並不知道當日藏經閣中的那天魔解體*已經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的心性,而誰都無法知曉這究竟是好是壞。
他模著腰間系著的乾坤袋,「不知其中到底會是什麼,也許十日以後我便能夠知曉了吧,嘿嘿。」他邪魅地一笑。
他收起身邊的鐵斧,心念一動,龍淵劍疾速而來化為巨劍,他一躍而起落在了這龍淵劍之上化為一道紅光飛離。
邱雲御劍飛行回到了後山小屋前,他進屋不久後便又立即出來了,只不過背後多了一個背簍而已,他再次御起龍淵破空而去。
這龍淵劍不愧是天地少有的靈寶,其速度之快可見一斑,不一會兒,他便乘著龍淵劍來到了後山懸崖處的一個山洞之中,他收起龍淵劍走進了山洞之中,只見這山洞之中除了許多碎石之外便再無其他,邱雲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是這兒了,十日之後,聚靈之境,」他全身驟起一股強大的自信,他將身後的背簍放下,原來其中全是那金靈果,
他運轉法決,天地靈氣不一會兒便聚集于此,而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其化為靈氣絲來控制,而是直接馭起將那山洞之中的碎石堆積于山洞洞口,將其封住。
當洞口完全被堵住後,他滿意的看著眼前自己的杰作,口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後便尋得一處干淨之地盤腿做下,他將龍淵劍立于身邊,便運行起了陰陽法決,開始了為期十日的閉關修煉,全力沖擊著聚靈之境,不過他真的能夠成功嗎,十日之後,也許就可以得知了吧。
北方,絕命谷,只見遠處一紅一彩兩道流光向這兒疾速而來,一眨眼的工夫便已來到了這絕命谷之前,而這兩道流光正是清晨離開陰陽法派的玄陰,玄宿二人。
兩人落地之後,看著眼前的絕命谷,眼中不免露出擔憂之色,
「這絕命谷中邪煞之氣如此強盛,師兄所料果然沒錯,看來的確有至邪至惡之物將要出世啊,」玄宿開口說道,
「師兄,昨夜此處血光沖天,絕非善兆,而且近日來這魔道三派銷聲匿跡,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恐怕就與此事有關——」
「哈哈哈,陰陽法派果然名不虛傳啊,這陰陽子連這都能猜得到,看來這正道領袖非你們莫屬了吧,」玄陰話音未落,只見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其燕窩深陷,骨瘦如柴口中笑聲尖銳刺耳,正是昨夜消失于此的離鬼宗宗主——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