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乾正待插手相助,又怕公子不喜。此時听得包不同喊聲,更不多想,飛身而起,呼的一掌向陽雄背心命門穴猛擊而去。
包不同喊道︰「小心化功妖法!」
公冶乾號稱江南掌法第二,掌力自是雄渾無比。他听得包不同提醒,也不變招,右掌仍是向陽雄擊去。他心想︰「即使你有化功**,但在化我功力之前,須得先吃了我的掌力。」他根本就不信,能有人以背心命門穴硬接自己全力一掌而不傷。除非那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的得到高僧,但如今世上,還沒听說過。
掌未至,凌厲的掌風先到,陽雄的北冥真氣生出反應,知道此掌威力不可小覷。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能否硬接下來,同時以北冥神功吸他內力。
陽雄不願冒險,自己穩扎穩打,自是穩操勝券,也用不著冒險。當下北冥神功停止運轉,心念一動,龜殼功施展而出。而劈向慕容復的那招劈瓜式依然直劈而下。
此時慕容復剛剛施展斗轉星移的絕技,卸掉陽雄金剛掌掌力,已是無暇閃避這一招劈瓜式,只得舉劍硬架。
只听得啷一聲響,慕容復長劍折斷,西瓜刀直劈而下。
慕容復大驚,再也顧不得顏面,一招懶驢打滾,向後翻出數丈。
跟著,「蓬」的一聲大響,公冶乾十成掌力,實打實的擊在陽雄背心之上。
同樣是龜殼功,但陽雄此時內力比之以前強了一倍有余,龜殼功的防御自不可同日而語,中掌後只感內髒微微一震,身體卻穩如山岳,晃也不曾晃動一下。
而公冶乾卻 連退數步,臉色慘白。心下黯然︰「罷了,罷了!如此讓我擊打,他不受傷,反而我受傷!這還怎麼打啊?」
慕容復長劍已斷,爬起身來,披頭散發。他潛運內力,擺了個拳架,凝招不發。心道︰「這廝內力深厚之極,遠過于我。防御又這般厲害,公冶二哥全力一掌,竟無法撼動其絲毫,他又有化功妖法,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阿朱奔回屋里,已取了一柄單刀出來,向慕容復拋去,說道︰「公子,接刀。」
陽雄回頭看向阿朱,笑道︰「既然是阿朱姑娘拋刀于你,我就不搶了。否則,你焉能接到此刀。」
阿朱雙頰一紅,略顯嬌羞的低下頭去。她神情雖是似笑非笑,卻掩飾不在那滿臉精靈的頑皮之氣。
慕容復接刀在手,听陽雄如此說,按其心性,本應棄刀不用。但他知道,自己徒手,是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對方絲毫。
包不同喊道︰「阿朱妹子,給二哥也取把刀去。」
陽雄笑道︰「阿朱,去取吧,我暫時不攻。」
慕容復本想立即施展刀法,听陽雄如此說,當即凝招不發。
阿朱靈動的雙眼滴溜溜的轉動幾瞬,轉身回屋。
陽雄又道︰「其實江南鄧百川、公冶乾、包.皮那個不同、風波惡,都是響當當的好漢子!只是得遇暗主卻執迷不悟,可惜了可惜。」
包不同道︰「好漢子不敢當,臭漢子到是有一條。你是明主?很好,那我就來棄暗投明。」說著伸手入襠,將襠中干了一些的屎,捏成一團,向陽雄投去。嘴中喊道︰「我棄暗投明!」
陽雄懶得與他一般見識,斜跨一步,避了開去。
那團屎余勢未衰,直向大門飛去。
阿朱拿了刀奔出屋來,那團屎無巧不巧正落在阿朱腳下。「吧唧」阿朱一腳踩著那團屎,腳底一滑,登時立足不穩,向後跌倒。
陽雄見狀,施展凌波微步,瞬間到達阿朱身側,環手摟住她的縴腰。
阿朱身子一顫,玉頰如火,嬌羞不勝,急道︰「快放開我。」
陽雄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阿朱的面容,只見她容貌嬌美俏麗,膚色白女敕至極,光滑晶瑩,猶似粉裝玉琢一般。一股清幽淡雅的少女體香撲鼻而來,甜美難言。陽雄心中一蕩,但接著,一股惡臭之氣沖將上來,將這馨香之氣瞬間破壞。陽雄不由眉頭一皺。
包不同怒罵道︰「無恥yin.賊,快放開阿朱妹子!」
陽雄道︰「阿朱你也真偏心,好歹你也是我妻子阿碧的好姐妹,卻總是給他們送兵刃,而不給我送。這樣,我也要從你身上取一件兵刃。」說著閉住呼吸,彎下腰去,將阿朱腳上那踩了翔的繡花鞋取了下來。然後拿過單刀,拋給公冶乾,返身躍下台階,說道︰「來吧。」
公冶乾本來不懼,此時見陽雄那踩了屎的繡花鞋在手,卻是一時不敢上前。萬一一個大意,被他用那鞋底扇上一個耳光,那自己將名聲掃地,在武林同道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以後也不便行走江湖了。
慕容復也是一般心思,竟然不敢上前。
要知道,若真的被那鞋底扇上一個耳光。這里數十人,很快會將此事作為笑談傳遍江湖,以後知道此事的人一見自己,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事。
陽雄笑道︰「好,你們不攻,那我就不客氣了。」
當下陽雄左手持鞋,右手持西瓜刀,展開凌波微波,向慕容復奔去。
慕容復心中憋悶,展開刀法,霎時間白光閃動,丈余圈子之內,全是刀影。要讓陽雄無論如何也欺不近身來,那就無法以鞋底攻擊自己了。
公冶乾見陽雄攻向公子,于是展開刀法,從後向陽雄殺來。
陽雄凌波微步精妙之極,斜跨一步,橫移三步,轉巽位,退艮位,再繞到離位。眨眼間竟然繞過慕容復的刀光封鎖,來到了他身後。
公冶乾登時失去了那夾擊之勢,相當于到了慕容復身前。
慕容復轉過身來,刀勢越來越盛,幾十路刀法夾雜施展而出,連綿不絕。一會少林伏魔刀法,一會又是廣西黎山洞黎老漢的柴刀十八路,一會又是亂披風刀法…
公冶乾也展開步法,想要與慕容復成犄角之勢,齊攻陽雄。但陽雄腳踏凌波微步,始終讓三人呈一條直線,這樣自己只用對敵一人。
戰斗中陽雄力貫西瓜刀,一招切瓜式切入慕容復刀幕。慕容復刀法突變,兵刃不與陽雄西瓜刀踫撞,反向陽雄胸口剜去,那是攻敵之不得不救。
就在此時,陽雄運起龜殼功,竟不閃避,只是微微側身,反而跨步上前。
只听得噗的一聲,慕容復刀尖剜中陽雄胸膛,但卻不是正剜,而是稍稍偏斜,卸去了幾成力道。
司馬林諸保昆等人齊聲驚呼,如陽雄落敗,他們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但見陽雄咧嘴一笑,似乎並未受傷,揚起左手繡花鞋,啪的一聲,扇了慕容復一記耳光。
慕容復冠玉一般的臉上,登時出現一抹屎痕。他又驚又怒,「啊」的一聲尖叫,知道這一記鞋底耳光,已將自己的名聲扇到了無盡深淵,而且那深淵之中無限糞尿,自己名聲將臭氣燻天,臭名遠揚。
慕容復也不去搽,仿佛喪失了心智一般,只攻不守,招招拼命。
此時最開心的莫過于崔過二人,以及司馬林、諸保昆、姚百當等人。
連包不同此時也無話可說,閉上了臭嘴。
阿朱這一刻,慕容公子在其心中的形象再次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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