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雄正想弄死那毒婦王氏,突然心念一動︰「如此就將她弄死,太過便宜她了吧!」當下點了他昏睡穴,從系統空間挪移出一條麻袋將她裝了,揚長而去。院中只余數十名中了悲酥清風又被點了穴道的侍衛、丫鬟、僕人等。
陽雄不及換衣,仍是宮女裝束,提著一個麻袋,竟向大理寺而去。見夜幕漸漸籠罩而下,華燈初上,陽雄卻是心急如焚,他實不知,自己能否及時趕到。
且說岳飛與岳雲、張憲各拘一獄,父子不能見面。(張憲為岳飛義子)
到得除夕之夜,獄官倪完備了三席酒,將兩席分送至岳雲、張憲房里;另有一席,倪獄官卻親自送到岳飛房內擺好,說道︰「今日是除夜,小官特備一杯水酒,替帥爺封歲。」
岳飛道︰「又蒙恩公費心!」走過去坐下,叫聲︰「恩公請坐。」
倪完坐下相陪。飲過數杯,岳飛道︰「恩公請便罷!我想恩公一家,自然也有封歲的酒席,省得尊嫂等候。」
倪完道︰「大人不必記掛。我想大人官至這等地位,功蓋天下,今日尚受此淒涼,何況倪完夫婦乎!願陪大人在此吃一杯。」
岳飛道︰「如此多謝了!不知外面什麼聲響?」
倪完起身看了一看道︰「下雨了。」
岳飛大驚道︰「果然下雨了!」
倪完道︰「不獨下雨,兼有些雪,此乃國家祥瑞,大人何故吃驚?」
岳爺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前日奉旨進京,到金山上去訪那道悅禪師。他說此去臨安,必有牢獄之災,再三勸我棄職修行。我只為一心盡忠報國,不听他言。他臨行贈我幾句偈言,一向不解,今日下雨,就有些應驗了!恐朝廷要去我了!」
倪完道︰「不知是那幾句偈言?帥爺試說與小官听听看。」
岳爺道︰「他前四句說的是︰‘歲底不足,提防天哭。奉下兩點,將人荼毒。’我想今日是臘月二十九日,豈不是‘歲底不足’麼?恰恰下起雨來,豈不是‘天哭’麼?‘奉’下加兩點,豈不是個‘秦’字?‘將人荼毒’,正是毒我了!這四句已經應驗。
後六句道是︰‘老柑騰挪,纏人奈何?切些把舵,留意風波!一線生機,天外飛仙!’這六句還解不來,大約是要去我的意思吧。」
倪完道︰「那最後兩句,不是說有一線生機麼?」
岳飛豁達一笑,道︰「那正是說毫無生機,世上又哪有天外飛仙!也罷!恩公借紙筆來一用。」
倪完即將紙筆取來。岳飛修書一封,遞與倪完道︰「恩公請收下此書。若我死後,煩請恩公前往朱仙鎮去。我那大營內,是我的好友施全、牛皋護著帥印;還有一班弟兄們,個個是英雄好漢。倘若得知我凶信,必然做出事來,豈不壞了我的忠名?恩公可將此書投下,一則救了朝廷,二來全了我岳飛的名節,功德不小!」
倪完道︰「小官久已看破世情,若是帥爺安然出獄便罷,如有什麼三長兩短,小官也不戀這一點微奉,帶了家眷回鄉去做個安逸人。小官家離朱仙鎮不遠,順便將這封書送去便了!」
兩個人一面吃酒,一面說話。
忽見獄卒走來,附耳輕輕的向倪完說了幾句。
倪完大吃一驚,面紅耳赤。
岳飛道︰「為著何事,這等驚慌?」
倪完料瞞不過,只得跪下稟道︰「現有聖旨下了!」
岳飛道︰「這是要去我了?」
倪完道︰「就算有此旨意,只是小官等怎敢!」
岳飛道︰「這是朝廷之命,怎敢有違?但是岳雲、張憲猶恐有變,你可去叫他兩個出來,我自有處置。」
倪完即喚心月復去報知王能、李直,一面請到岳雲、張憲。
岳飛道︰「朝廷旨意下來,未知吉凶。可一同綁了,好去接旨。」
岳雲道︰「恐怕朝廷要去我們父子,怎麼綁了去?」
岳飛道︰「犯宮接旨,自然要綁了去。」
岳飛親自動手,將二人綁了,然後自己也叫獄卒綁起,問道︰「在那里接旨?」
倪完道︰「在風波亭上。」
岳飛道︰「罷了,罷了!那道悅和尚的偈言,有一句︰‘留意風波。’我只道是長江中的風波,誰知牢中也有什麼‘風波亭’!不想我三人,今日死于這個地方!」
岳雲、張憲道︰「我們血戰功勞,反要去我們,我們何不打出去?」
岳飛喝道︰「胡說!自古忠臣不怕死。大丈夫視死如歸,何足懼哉!且在冥冥之中,看那奸臣受用到幾時!」說完大踏步走到風波亭上。
突然間牢外傳來廝殺慘叫之聲,警哨鳴響,此起彼伏。
一名獄卒道︰「不好,有人劫獄,速速動手!」
兩邊獄卒不由分說,拿起麻繩來,急往岳飛父子三人頭上套去。
霎時間狂風大作,燈火皆滅。黑霧漫天,飛沙走石。
倪完跪地哭道︰「殘害忠良,天怒地怨啊!」
陽雄一手提麻袋,一手握著西瓜刀,硬闖大理寺牢獄。
大理寺牢房,又稱天牢,牢門前十數守衛一擁而上,陽雄下手絕不容情,一招分瓜式使出。霎時間金光閃耀,東一劈,西一劈,只幾息之間,除一人之外,其他紛紛中刀倒地。
陽雄逼住那人,喝道︰「說,岳元帥關在何處?」
這時,里邊哨塔之上已發現前門生變,急吹警哨,有人高呼︰「來人啦!有人硬闖天牢啦!」
幸存那守衛被陽雄用血刀指著,兩股戰戰,牙關相擊,咯咯有聲,顫聲道︰「在….在…天….」
正在此時,陽雄見天空驟變,突然狂風大作。他心中又驚又怒,知道獄卒正害岳飛父子了,急將系統空間那帶手柄的巨鐘挪移而出,平舉身前。大口向著牢獄之內,自己嘴巴對準後面小口。
那守衛見陽雄憑空變出偌大一個東西,心中吶喊︰「妖人啊….」
陽雄獅吼功施展而出,胸月復猛然鼓起,極速癟下,張開大口,暴喝出聲。一股巨音,從那大鐘之中猛沖而出。霎時間如天崩地裂,星月墜毀。
最近那名守衛,被沖倒飛數十丈,撞在牆上,頓成肉泥。
那猛烈的音波,如颶風一般,狂卷而出,牢房顫抖,幾欲倒塌。正從各處沖出的守衛,近些的直接震得七竅流血而死,遠些的多數也被震暈過去。
由于那巨鐘將威力聚向一方,口袋中的王氏被陽雄放在身後,反而沒多大事。
陽雄吼完,只覺內力竟然消耗六七成之多。當即提起麻袋,奔入天牢大門。
天牢深處風波亭旁,那幾名獄卒听見如此吼聲,登時臉上變色。一名獄卒膽子直接嚇破,口吐綠沫而死。其他幾名獄卒雖未被直接震暈,但卻再也使不出力氣。
陽雄施展凌波微步,極速竄入天牢,他不知風波亭究竟在何處。突然他急中生智,放下麻袋,登上左近一座高樓,翻身上了房頂。
陽雄登高,視線極遠,見到就在此樓不遠處,一亭之旁,幾個獄卒,三名囚犯。當即飛身而下。
岳飛、岳雲、張憲三人,正驚疑間,只見一人從天空飛來,衣袂飄飄,狀若仙女下凡。陽雄在空中施展凌波微步,保持平衡,卸去下墜之力,姿勢美妙到了極點。
岳飛大喜道︰「一線生機,天外飛仙!」突然神色一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神仙相救,我又豈能苟活于世!」
倪完跪地,喜極而泣︰「岳爺,天外飛仙,天外飛仙吶!」
岳雲這一眼看去,心中大震︰「一見鐘情,我對她一見鐘情啊!可是,她是仙,我是人!不行,我要做董永,我要做牛郎!」岳雲正值萌動年華,經歷牢獄之災,又險死還生,而那仙女又正是救自己等人的恩仙。是以這不得不讓他出現精神恍惚,生出愛慕之心。
陽雄落下地來,一招分瓜式使將而出。幾名獄卒紛紛中刀倒地,同時岳飛父子三人身上的繩索斷裂。
陽雄道︰「岳元帥,快快隨我而去!」
岳雲听這聲音,登時口水嗆入肺中,差點咳出聲來。「這「仙女」的聲音…怎麼…怎麼是男聲啊!」他定楮細看,只見陽雄濃眉大眼,英氣勃勃,喉頭蠕動,分明就是個男人嘛!他不由得一陣失望,一陣惡寒。
岳飛本想稱呼「仙姑」,但听陽雄說話,也已發覺,登時改口道︰「恩公好意,岳某心領。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若隨你而去,忠名何在?」
陽雄本想解釋說這不過是秦檜假傳聖旨而已,但想趙構也實有殺岳飛之心,當下也不解釋,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要君死,君也不得不死!」
岳飛道︰「你…」
陽雄施展凌波微波,身形一晃,一指點出,正中岳飛昏睡穴。岳飛相撲之術雖然厲害,但他毫無防備,又怎能躲過。
陽雄道︰「岳雲張憲,快快護住你父,逃出城外,徑往朱仙鎮而去。留得有用之身,大破金兵。另外告訴你爹,讓他細細品味,精忠報國並非愚忠報君,君與國,實在有大大的區別,千萬不可混淆!我這就前去殺了那昏君。」
岳雲張憲雖不如乃父愚忠,但也感吃驚,齊聲道︰「你要弒君?」
陽雄道︰「有何不可?那昏君的父皇被金人折辱而死,死後尸體煉油;母後、皇後、女兒被眾多金人群暴,奸.yin.凌.辱,摧.殘糟.蹋。他**的不知痛恨,反而奴顏婢骨,一心求和。這等人.渣.龜.孫,何以為君?如今秦檜已被我殺,不除昏君,秦檜之輩,豈是殺得完的?言盡于此,作何打算,你等自行決定。」
陽雄說完,飄然而去。他心中想︰「我已經做到這樣了,如果岳飛還一心求死,那….那關我鳥事!岳雲張憲卻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叮,爽點增加80點,當前總爽點615點。」
岳雲背起岳飛,與張憲一起,急急出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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