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雄出了張府,徑自前往秦檜府邸德壽宮。此時臨安全城已亂,兵勇來去如織。
德壽宮中一片愁雲慘霧,淒淒涼涼,正廳布置了靈堂。守衛反而不如何嚴密了。
陽雄輕松的潛入德壽宮,徑直來到秦檜臥房。運氣內力,掄起雙掌,猛向左牆壁推去。
「轟隆」一聲,牆被轟塌一洞,密室顯露而出。
陽雄大喜,將夜明珠挪移而出,從牆洞鑽進密室。見密室之中十來口大小不等的箱子,陽雄一一打開,見其中一箱是銀票,其他的都是金銀珠寶玉器等等。他一股腦兒的將其收入系統空間,飄然而去。
陽雄看看天色,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他算算時間,自己應該還有至少三個時辰。
于是陽雄飛奔到貧民區,飛身上房,展開凌波微步,在一棟棟破爛的房頂疾速奔行。
他將一箱銀票挪移而出,探手入箱,抓起銀票,以天女散花的手法,向空中拋灑而出。
霎時間銀票如雪花一般,片片飛舞,降落于貧民區街巷,房頂,有的直接飄入百姓屋中。
這銀票乃是宋徽宗時期改成的錢引,而自己主世界乃是宋神宗時期,根本無用。他也懶得等到天明去銀莊提取,不如就這樣濟貧了事。
陽雄奔一段距離,便灑下一把銀票。同時提氣高喊︰「天降銀票吶,街坊鄉親們,快快起床,出門撿銀票吶!搶奪他人手中銀票者死!」
陽雄所過之地,登時嘈雜無比,歡天喜地。有的甚至痛哭流涕,有的跪地向天祈告…當然在搶銀票的過程中,也發生不少爭執。但有陽雄最後那句,卻也沒人敢強奪別人撿到手中的銀票。
如此不到一柱香時間,已將一箱銀票全部灑完。而這一片貧民區也基本覆蓋。
陽雄再來到另一片貧民區,挪移出另一箱銀票,依法施為,拋灑銀票。
這一片貧民區,只灑了半箱銀票,就基本完全覆蓋。
于是陽雄再來到一個貧民區,飛上房頂,正準備灑錢之時,突听一陣哭聲在不遠處傳來,哭聲之中,夾雜著另一人無力的咳嗽申吟之聲。
那哭聲淒淒,但卻動听之極,乃是一個年輕女子所發。
陽雄循聲飛下,降落于那座破爛的房屋之前。
只見一間臥房中,昏黃的燈光透窗而出。陽雄隔窗望進去,只見狹小的臥房之中,一燈如豆,一名婦人躺在床上,無力的咳著。她雙眼深陷,臉色蒼白,看樣子,已到了彌留之即……床邊一個破邊瓦盆,瓦盆中濃痰帶血;床頭矮凳之上,放著一個土碗,碗中盛了小半碗黑黃的藥湯。
一名弱女子趴在床前,傷心至極,嚶嚶哭泣。
婦人艱難的抬起手,撫模著少女頭發,邊咳邊道︰「婷兒,娘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婷兒心中悲慟,娘可是幾天都說不出話了,這突然說話,毫無疑問,乃是回光返照。娘,馬上就要去了。
正在此時,陽雄輕輕扣門,婷兒一驚,止住哭聲,問道︰「誰?」
陽雄道︰「大夫。來給你娘治病。」
婷兒疑惑,自己今天可沒有請大夫啊!因為娘這個病,家中已一貧如洗,親戚家都很貧窮,該來接濟的已接濟過了。而且大夫們都說,自己娘患的乃是癆病,無法治好。
她雖然疑惑,但當此之即,听說是大夫,心中也升起了希望,就如一個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一根稻草一般,哪回去管那稻草從何而來。
婷兒打開房門,陽雄走了進來,問道︰「你娘患的是什麼病啊?」
婷兒一愕,一顆芳心登時沉入了谷底,心想︰「你是大夫,還來問我這是什麼病?你不會望聞問切嗎?當然問,也不是這種問法吧,應該是問癥狀啊!」但她還是說道︰「其他大夫們都說,這是癆病。」
陽雄道︰「唔,癆病嗎?這個簡單。」當下心念進入系統空間,自定義︰治療癆病的藥丸。
「叮,普通癆病丸一療程10爽點,自定義中翻倍20爽點;特效癆病丸一枚30爽點,自定義中60爽點。」
陽雄也不知究竟普通的要多少療程才能治好,于是決定兌換一枚特效的和一個療程普通的。共消耗80爽點,余640爽點。
陽雄探手入懷,將一瓶普通藥丸和那枚特效藥丸挪移入手,取了出來。
陽雄將那枚特效藥丸喂入那婦人嘴中,但立即發現那婦人已不知道吞咽了。于是他激發一絲微弱的浣腸指氣,將那特效藥丸直接推入她胃中。
婷兒期待的看著母親面容,只見母親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那無力的咳嗽也停止了。
婷兒心中狂喜,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母親,只見母親睜開眼來。眼中再也不是那死寂的神色,而是煥發出一絲神采,微微有了些生氣。
陽雄將那一玉瓶的普通藥丸,放在矮凳上,說道︰「以後吃這藥丸,一日一枚,病就好了。」
婷兒大喜,但見那裝藥的玉瓶,也是價值不菲之物,不由得心中窘迫,囁嚅說道︰「大夫,我…我沒錢…」
陽雄道︰「哦,沒錢嗎?我給你就是!」說著就要走出房去。
婷兒睜大眼楮,急道︰「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診金我現在無法付,我…我以後會還上的。」
陽雄微笑不語,轉身出房。再進來之時,已搬了一口箱子進來。打開箱蓋,里面半箱銀票!不知其價值幾何?就算全是一兩的小票,這些也應該有數千兩之多吧。陽雄說道︰「我也有些累了,這些銀票都給你吧。」
婷兒驚得呆了,邏輯全然混亂,心中想道︰「難道,他也是貪圖我的美貌。唔,只要能治好母親,怎樣我都願意….」
她正想著,只見陽雄轉身出門。
婷兒芳心噗噗︰「他…他就這麼去了?!」當下不及細想,跟著追了出去。
陽雄听見身後腳步聲,于是停步轉身。
婷兒鼓起勇氣,說道︰「恩人如此大恩,婷兒無以回報。若…若恩人不嫌…,婷兒願意以身相許。」
陽雄見她身材窈窕,頰有淚痕,但卻更添楚楚可憐之態。她許是近期營養不良,臉有菜色,卻掩飾不住那清秀嬌艷之色。
婷兒雙手拽住自己衣角,一根手指攪動著,陽雄見她十指如蔥,嬌女敕之極,渾不似常做粗活一般。
此時晨光熹微,天邊已現魚肚白,婷兒單薄俏麗的身影,處于那朦朧的光暈之中,更顯純樸與稚弱之美。
陽雄听她如此說,也不由得心中一動。他不是偽君子,也不是真小人,自己現在只有兩個來時辰了,又何必如此,讓自己與對方互相牽掛。于是嘆了口氣,說道︰「我救治你母親,並非要求報答,小娘子不必如此。」
婷兒心中一沉,臉色一黯,說道︰「恩人是嫌婷兒長相粗鄙?」
陽雄見她神色,已知她對自己動意了,于是說道︰「我…我實在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不能照顧你終身。」
婷兒听他說「要離開這個世界」,以為陽雄是要去世了,不由又驚又悲,說道︰「恩人醫術如神,怎會….」
陽雄也懶得解釋,順著她意思,嘆口氣道︰「常言道,卦不算己,醫不自治,生死有命,小娘子又何必縈懷。告辭了!」
陽雄又走出幾步,婷兒搶上拉住陽雄,哭道︰「那…那我將身子給你,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要讓你,讓你…,否則我將一世不得安心…」
陽雄心道︰「這樣啊!為了不讓她一輩子不得安心,那我就只能成全了她?恩…我給了她那麼多銀票,她即使將身子給了我,也很容易娶個男人入贅自家吧!正所謂蘿卜拔了坑還在!….」
在陽雄心中,只要你情我願,這種事就是你也快活,我也爽,乃是雙贏之事,無形之中創造出了價值。他的意識中,並非是自己得到什麼,而對方就失去了什麼?
陽雄于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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