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快看看……」
其余二人退開身,那名老醫生走過來,湊近一看,「這……」她頓時睜大眼楮,語氣掩飾不住驚訝,「這不是安少爺嗎?」
「什麼?」
邊上的護士都嚇得抬起頭來,拉斯維加斯市內幾乎一半以上的醫院都是陳家開的,當然也包括這家。
那老醫生趕忙帶上手套準備手術,態度同方才截然不同,「還愣著做什麼,快派人去通知陳家,術後轉入頂級病房!」
護士忙轉身去打電話。
一直到後半夜,手術室的燈才蹭的一下滅下去。
醫生和護士相繼走出來,莫南爵高大的身形擋在門口,他劍眉緊皺,怎麼樣三個字竟生生卡在喉嚨口,沒有問第二遍的勇氣。
後頭跟著的幾人將推床推出來。
莫南爵幾步走上前,陳安面部帶著氧氣罩,血色褪盡,身側兩側都插著管子,頭上被紗布纏滿。
童染看一眼便明白,他定然傷得很重。
果然,其中一名醫生開了口,「他肺部中了2刀,雖然已經搶救過來,但是因為失血多,而且還因為墜樓使得刀傷更加深,所以導致了部分部位的腦死亡,現在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莫南爵只覺得渾身被狠狠一擊,幾乎就要站不穩,他伸出手握住陳安luo•露在被子外的肩頭,聲音破碎的連自己都听不清,「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我們也說不準,可能一天,可能一個月,可能十年,也可能……」
後半句話醫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摘下口罩,「你們辦理下手續,做好長期住院的打算。」而後便轉身走出去。
莫南爵眼角輕眯起,他俯,雙手撐在陳安頭側,男人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盯著他的臉。
他想說,你什麼時候能醒來?
現在就醒吧,好嗎?
莫南爵不擅長說這種話,也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若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最在乎,莫南爵想,除了童染,他就只有陳安。
他于他來說不僅僅是朋友是哥們,更是親人,唯一的一個親人,他的命是陳安救下的,沒有他,他也活不到現在。他十七歲從美洲來到亞洲,到如今整整七年,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就是陳安。
他不顧家里反對跟著他一起來到錦海市,那種默契和感情是時間給的,也是彼此給對方的,是比親人還要更深入的感情,字句都已經無法形容。
莫南爵喉間哽咽下,他低下頭,額頭輕抵住陳安的前額,他輕闔上雙眼,童染站在邊上,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他眼底隱藏起的水光。
她伸手捂住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護士見狀也有些不忍,伸手在男人肩頭輕推下,「麻煩您讓一讓,我們要把病人送去病房。」
莫南爵直起身體,他收回手,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沉重,兩個護士握住推車邊緣,將陳安推入vip通道。
砰!
大門被合起,發出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尤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