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被劉萍死死地攔著的功夫,那男人慌張地撿起內褲和衣服從床上跳了下去,還沒來得及穿就沖出了臥室——
王文想繼續追出去,可被劉萍死死地抱住,又不忍心對劉萍動粗,他只能把最大的屈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持續了大約五分鐘後,劉萍才緩緩地松開手,她的臉上全是洶涌不斷的淚水,她的頭發凌亂無章,然而,就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一場不經意的曖昧,失去了所有的迷人的光澤。
任憑劉萍怎麼哭泣,王文都無動于衷,還能做些什麼?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任一陣陣的屈辱感在軀體汩汩地流淌踫撞。這是一個畸形的時代,你睡了別人老婆證明你有本事有能力,但是你老婆和別人睡了,或者被別人睡了,那就說明你不行,你窩囊。他確實感到自己很窩囊,倘若不窩囊,和自己好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怎麼能和別的男人纏綿到一起了呢。
劉萍坐在王文旁邊,哭累了才消停下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王文,你今天晚上不是加班嗎?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提前回來是吧?」王文冷冷地看了劉萍一眼,陰冷的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刀,他心中淤積的全是憤怒和仇恨,他恨劉萍,在自己的床上給他扣了這麼一頂綠帽子,他更恨自己,劉萍有出軌的動向他卻從未察覺。
劉萍一臉的懺悔表情,她低著頭,頭發密密麻麻地覆蓋住了她的額頭。她的眼楮早已哭得紅腫,她還是輕微地哽咽著。
王文忽然扭過身,一把抓住劉萍的頭發,眼楮怒視著劉萍,他的面孔第一次變得這麼邪惡而猙獰,猶如發瘋的野狗。他撕扯著劉萍的頭發,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他已經無法清醒,唯獨用此等手段來發泄心中的那股憤恨。「我要是不提前回來,還不知道你做的這種好事,婊子,你這個臭婊子,老子在外面打工養著你,你他媽竟然背著我在家里偷情,我打死你!」
說完,王文松開劉萍的頭發,伸出那寬大厚實的手掌,想狠狠地抽劉萍幾巴掌,然而手還沒觸及到劉萍的臉,他就停住了,他竟然發現自己下不去手,發現自己不忍心下手。女人有毒,紅顏禍水啊。
劉萍閉上了眼楮,可能是她覺得有必要挨上幾巴掌,畢竟這麼不光彩的事被發現了,她為此感到無地自容。今天是她的生日,然而就是這一天出現了危機。當她閉上眼楮準備承載王文發泄的憤恨的時候,她卻沒有听到任何的動靜,遂睜開眼楮,看著臉色極為難看的王文,一時語塞凝噎。
不是世事難料,而是世事真他媽難料啊!
王文想動手,可下不去手,真是矛盾。看著劉萍,他卻全然沒有任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羞辱。多少天劉萍沒讓他踫過了,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不讓他踫卻讓別的男人踫,听起來簡直就是千古笑料啊。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下不去手,「劉萍,我們分了吧。」
劉萍再次哭了出來,她唐突地挽住王文的手,身體靠在了王文的身上。「王文,你能听我說幾句吧,剛才那個人叫吳風,是我的初戀。對不起,王文,我從來沒有向你提及過。」
「什麼?」王文猶如受了當頭一棒,他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忽然感覺她變得陌生了很多,以前的那種熟悉和默契,剎那間變成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
王文只所以會反應這麼強烈,是因為劉萍竟然說出了真相。和劉萍相處這麼多年了,劉萍一直說說他是她的初戀,之前從未交過任何男朋友,原來只是一個幌子。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埋在鼓里這麼多年,往事不堪回首啊。想當初,王文和劉萍交往沒多長時間就住一起了,以前的情形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