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你說這算不算一種緣分?」王文緊跟著陸薇,並冒昧地說了一句——
「緣分你個頭!」陸薇的回答鏗鏘有力,不給王文任何反駁的機會,隨著這句話,她的那種霸道而強勢的形象就再次表現了出來。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王文發現陸薇的性格確實很野蠻霸道,也很強勢,得理不饒人,而且愈來愈明顯。這樣的上司是萬萬不能招惹的,和這樣的上司斗,永遠都不會有下場。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也逐漸驗證了這一點。
「告訴你,王文,你小子腦袋里裝的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麼?給我放老實點,我整人的手段多著呢!要想不受苦,那就給我規矩點。」陸薇的話就像警告,很有威懾作用。
王文已經領教過陸薇的一次整人手段了,為此他不得不需要謹慎一點。美女上司猛于虎啊!他小碎步快速向前,直到和陸薇並駕齊驅。「是是是,我很規矩老實的,您大可放心。」
「就你還老實,我才不相信你這鬼話,你這鬼話沒準能騙騙那些純情的小女孩,但卻瞞不過我這雙火眼金楮!」
王文尷尬地笑了笑,這時候他還能說什麼呢。陸薇那雙眼楮尖著呢,似乎能夠洞穿他的內心世界和思想一樣,簡直就是一雙火眼金楮。「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吃東西,你可是答應我請我吃了,怎麼,難道你想反悔不成?告訴你王文,今天晚上姐姐我心情非常糟糕,要是惹了我,有你苦果子吃!今天晚上,你必須伺候好我,要是能讓我開心的話,沒準我會獎勵你!」
伺候?怎麼個伺候?王文的腦海里開始蹦出一個猥瑣的想法。老子肯定能伺候好你,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沒準這時候已經睡覺了!「先說說,獎勵什麼?」
「暫時保密,看你表現了!」陸薇給王文留了個懸念。
王文和陸薇來到歐羅西餐廳,里面的人不多,顯得很安逸。兩人選了一處臨窗的位置,面對面坐著。這時候的王文不敢正視陸薇的眼楮,更別說看陸薇臉下的部位了。最後,兩人總共點了一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還有幾份甜點。
陸薇見王文什麼都沒點,就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不吃?」
「我……我不餓!」王文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他拿是不餓啊,是擔心手里帶的錢不夠,到時候結賬的時候沒錢結賬,那時候人可就丟大了。
「你總不能光看著我吃吧?那樣我怎麼能吃得下去?」陸薇說完,又要了一份牛排。看到王文那不敢流露出來的痛苦表情,她就想笑。
哎,一份牛排一份的錢啊!王文的手伸到了褲兜里踫了踫,心想也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媽的,老子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女朋友吧,跟別人睡了,工資吧,遲遲不發,更可氣的是,現在連住的房子也被老太婆給端了!真是倒霉透頂!
陸薇見王文不是低頭看著桌子,就是望著窗外,死活就是不肯看她。她認為自己可能對王文太凶了點,口氣狠了一點。不過沒辦法,王文這家伙太不老實,不震懾住他,指不定會干出什麼事來。王文連踫她大腿的事都能干得出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她嘗試著用溫柔地語氣說道︰「王文,你怎麼不敢看著我?我有那麼難看麼?」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你這樣讓我感到很別扭,和你說句話,似乎還要看著你的臉色!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從!王文慢慢地仰起臉,看著眼前的陸薇。由于光線比較明亮,他看得非常清楚。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陸薇的身前正好貼著桌子。
「讓你看著我的臉,你往哪兒看呢!」陸薇警覺到了王文那狼一樣目光。
「這不是您非讓我看的嗎?我按照您的要求做了,您又不樂意了!」王文訕訕地笑了起來,他臉皮本身就厚,此時笑起來有點猥瑣。
「我是讓你看著我的臉,看著我的眼,而不是讓你偷窺,你們這些男人啊,真沒出息!」
看著陸薇那姿勢,王文心里直癢癢,想動吧,又沒那個膽!不動吧,憋得難受。處于這種進退維谷的場面,那豈是一個煎熬了得!「我什麼都沒看,陸總,您就饒了我吧,再說了,目前也沒啥可看的!」
陸薇翹起嘴唇,氣呼呼地說︰「一邊去,眼楮不老實,嘴巴也不老實了,是不是癢癢了欠抽了?還有,在這外面,別一口一個陸總地叫我,跟你說過一次了,還是沒記性!真不知道,你這腦袋到底是干啥使的!」
「奧,薇姐,您教訓的極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陸薇輕柔地笑了下,她仔細打量著王文,發現今天晚上的王文臉色一直都很消沉,和往常完全不同。盡管,有時候王文會勉強地笑幾下,可笑過之後臉色還是灰暗的,一點青春的活力都沒有。想必肯定有心事,但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很快,牛排,甜點和沙拉都已經上齊了。本來和美女一塊共進夜宵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可王文死活提不起精神來。他心里一直壓抑著,現在他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了,女朋友沒了,住的地方也沒了,他能高興得起來嘛。本來想借助今天晚上這個機會好好發泄一番的,結果約到的竟然是自己的上司!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加起來,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其實,王文認識的一些人倒是都挺有錢,白琳琳是個北城土著,有錢!陸薇,公司總監,有錢!梁一潔,商務經理,有錢!唐曉龍,縱橫科技高管,更有錢!……但他覺得借錢很丟面子,根本開不了這口。除了同學高永波,他從來都沒跟誰借過錢,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王文,你是不是有心事?怎麼看上去憂心忡忡的嗎?」陸薇見王文絲毫都沒吃夜宵的樣子,終于關切地問了一句。
「我能有什麼心事,只是沒胃口而已。」
「是不是我的出現讓你特倒胃口呀?」陸薇輕輕地反問道,她的這句話很有意思,有試探的成分在里面。
王文連忙搖頭,「怎麼可能,薇姐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人又好,看到你就像看到一朵絢爛的花兒一樣……」
陸薇听完當場就噴了!吃到嘴里的牛排當時就噴了出來,同時叉子也從手中月兌落,不正不偏,恰好掉在她那松開的領口當中,順著就滑了下去。與此同時,叉子上殘余的牛排也弄髒了那件女乃白色的裙子。
王文傻了眼,看到陸薇那樣子,他知道自己預料錯了。真後悔把這麼說,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他隨手揪了幾張抽紙,想幫陸薇去擦衣服上的污漬,可一想到上次幫陸薇擦腿上的水,結果陸薇暴怒,把自己臭罵了一頓,並將他趕出了辦公室,就終止了那種想法。他只是把手中的抽紙遞到陸薇面前,不敢再和上次那麼沖動了。
「你不說這話能憋死你啊!」陸薇用責怪的語氣沖著王文吼道。
「對不起,薇姐,我以為你知道我肯定會這樣說並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可沒想到你……」王文說著突然埋下頭,表現出內疚和負罪的樣子,神情很無辜。
陸薇從王文手中接過抽紙,先是擦了擦嘴巴,接著開始擦油漬。「都怪你,明知道什麼話不該說,你偏要說,回頭我再找機會收拾你!」
「只要你不生氣,怎麼收拾我都行,就是打我罵我,我也不會吭一聲,更不會有半句怨言。」
陸薇沖餐廳前後左右都看了一眼,發現周邊並沒有人後,才一邊用手拉著裙子的領口,另一只手拿著抽紙順著叉子掉下去的方向擦拭。「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低著頭別動,還有把眼楮給我閉上,要是敢偷窺一眼,我把你眼楮摳出來喂狗!」
于是,王文閉上眼楮,幻想著陸薇接下來的動作。這事真是糗大了,早知道這樣就寧願爛在肚子里了,哪怕稍微晚一會再說也行,起碼應該等陸薇把牛排吃完了再說。哎,沖動是魔鬼,這話一點都不假。要是這時候,自己能幫陸薇擦就好了。什麼時候才可以采摘呢?他低著頭臆想著。有些東西,在沒有得到之前,一直都渴望擁有,可一旦擁有了之後,都不會那麼渴望甚至都想著拋棄了。
「哎呀!」陸薇突然尖叫了一聲。
當時王文還閉著眼楮瞎想著,听到陸薇的叫聲後,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于是他猛地抬起頭,睜開眼楮,結果眼前的一幕讓他看得目瞪口呆——陸薇穿的裙子領口撕裂了一大片!
原來是陸薇將手伸進裙子里面去擦拭油漬的時候,越往下手越不容易伸進去,結果胳膊肘一用力,把領口給撐開了。因為太過突然,她尖叫了一聲,就是這一聲尖叫,把還在低頭閉目瞎想的王文給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