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的最中央,一位身穿黑色吊帶裙的長發女孩不停地隨著動力十足的音樂而扭動著那軀體,如同妖媚的完美女郎,挑動著那一群群男人最原始的沖動——
蘇雅的目光一直定格在舞池那邊,看了許久才轉過來,喝了一口雞尾酒後說道︰「怎麼樣,待會有沒有興趣和我跳支舞?」
「跳舞?」王文驚愕地看著蘇雅,「別和我開玩笑了,你看我像是會跳舞的人麼?喝酒還行,跳舞就算了。」
蘇雅的臉色一沉,「看來是不想賞臉呀,如果我是陸薇,恐怕你就不會這麼回答我了吧?」
王文被蘇雅的話給噎住了,木訥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風情而奔放的蘇雅,他的臉頓時感覺火辣辣的,心想這女人究竟想干啥?怎麼老拿這樣的話來噎他呢。他端起酒杯,猛飲了一口。「我說你能不拿我開涮麼?在皇朝商務酒店的時候,你就拿我開涮,這不到酒吧了,你還是不依不饒啊。難道拿我開涮就真的那麼有意思?我一沒惹你,二沒踫你的!」
蘇雅見王文那局促的神情後放聲笑了出來,「怎麼,你還想惹我模我呀?」
「哪敢,你身上帶刺,踫一下肯定受傷!」王文說完,再次端起酒杯和蘇雅示意了下,「像你這樣的美女,傷不起,傷不起啊!」
「知道就好。」蘇雅說完,再次把目光轉向舞池那邊。
看樣子蘇雅是真的想跳舞了,王文對跳舞真不在行,練武還差不多,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他報名進了武術協會,那段期間每天都要起早去操場和草坪上練習一些武術套路和基本動作,盡管不怎麼專業,但起碼能夠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直到畢業踏入社會後才發現,在泡妞方面學舞比學武用處大多了,現在的女人大多喜歡浪漫,而沒見哪個女人喜歡打打殺殺。當他拒絕蘇雅後就發現,蘇雅的臉色明顯黯淡了不少,想必是生自己的氣了吧。不過,蘇雅說得也沒錯,要是換做是陸薇的話,他肯定就不會如此直接地拒絕了。
王文看著蘇雅的側臉,可能是酒吧內特殊的光線映襯在了她臉上,看上去她的臉很紅。和陸薇比起來,她有自己的魅力優勢,比如她那綿延而又**的嗓音。雖然在姿色上比陸薇稍微遜了那麼一點,但她的優勢似乎又能將其彌補。順著臉部看下去,他又注意到了蘇雅那呼之欲出的……
這時候,蘇雅把目光轉了過來,她看到了王文的不自然,便笑著說︰「你看什麼呢?你不看人家跳舞,老盯著我看什麼,看我哪呢?」
「我沒看你哪啊!」王文辯解道,隨後他端起錐形的酒杯,忙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真想跳舞?」
「那當然了,我不是說好了來酒吧嗨一把的,怎麼你想通了?想不想我和去跳?」蘇雅繼續勾引王文。
王文搖了搖頭,他除了不會跳之外,關鍵他不想去跳,他喜歡在酒吧里靜靜地喝酒,靜靜地在某個角落欣賞著各式各樣的火辣美女,而不喜歡在舞池里和那些瘋狂的男女一樣,恣意地亂搖亂擺。其實,在酒吧里喝上幾杯龍舌蘭,和美女聊聊天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有蘇雅這個大美女作陪,又有雞尾酒,這種感覺已經很愜意了。「不是,我真不會跳,看我慫樣,去了肯定被人笑話死。」
「王文,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曾邀請我一起跳舞,我都拒絕了。對我來說,平時都是拒絕別人,沒想到你竟然會拒絕我!」蘇雅有些生氣了,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不是……我……」王文剛想解釋,就听到身後啪地一聲,是酒杯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出于好奇,他扭過頭往後看了一眼。
王文看到身後不遠的位置,有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很年輕,像個女大學生。男的看上去年齡偏大一點,約莫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然吵了起來,其中男子憤怒地站了起來並摔碎了手里的杯子。再看那名男子的長相,平頭,臉上好像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怎麼看都像是剛從監獄里釋放出來的勞教犯一樣,面相凶惡,咋看咋不像好人。
「馬海,請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已經和你分手了,你為什麼還非要纏著我?」女孩的目光別向一邊,她的聲音有些冷漠。
原來那男的叫馬海!王文把頭扭了回來,從女孩的話里他已經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以前經常在街道上遇到小兩口吵架對峙的情景,現在情侶吵架分手的事情太普遍了,他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對于這件事他也不想插手,可當他端起杯子沖蘇雅示意了下,準備喝的時候只听身後那女孩狂叫了一聲,這一聲叫得太過突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顫,酒杯順勢從手里掉了下去,還沒喝完的酒水撒了一桌子,濺了他和蘇雅一身。還好,蘇雅穿的是一身灰色的衣服,倘若穿的和夏蓮一樣是白色的晚禮服的話,這下可就麻煩了。
「臭娘們,你說分就分啊,老子當初沒犯事那會兒,你怎麼不和老子分?媽的,當初老子進去的時候,你不是說會等著我出來麼?現在倒好,你竟然趁著我在里面的這半年又找了一個男朋友,有男朋友你他媽地告訴我,你挺會隱藏的,瞞了老子這麼長時間,你當初是怎麼說的?」馬海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啪地又抽了那女孩一巴掌。從聲音上就能听得出來,這家伙用了多少的力度。
本來王文不想管這種糗事,可馬海剛才凶狠地打了那女孩一耳光,以致于那年輕的女孩痛地尖叫了一聲,就是那一聲讓他手中的酒杯月兌落在了桌子上。看來這事老子非要插手不可了,當他剛站起來,準備過去勸說的時候,手頓時被蘇雅拉住了。
蘇雅沒有站起來,她表現得十分淡定,她連忙拉住王文的手,她的手很軟,環繞住王文的手腕,「干什麼你?坐下,你沒事找事是吧?」
王文見狀只好重新坐回到位子上,「我只是想過去勸勸架,沒別的意思。」
蘇雅松開手,「勸什麼勸,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人的事少摻和,與你又沒什麼關系,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再說了,沒看到那男子像個混混麼?你過去是找揍。」
「我才不管他是地痞,流氓還是混混,要不是他,我這杯酒也不會撒。蘇雅,你可能不知道,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了,尤其是喜歡對女人大打出手的人,我骨子里恨這種人。」王文義憤填膺地說,他心里窩著一股火,出于蘇雅的阻攔,他只好暫時咽下去。
「忍忍就算了,不就是一杯酒麼,再要一杯就是了!」蘇雅說完,沖服務員揮了揮手,重新給王文要了一杯。
「馬海,那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那是我經過慎重考慮做出的決定,我找不找男朋友你管不著!」那女孩說完,抑制不住情緒哭了起來。
「為什麼與我無關,你是我女人,我是你男人,你憑什麼還再找別的男人?你他媽地想說分就分啊,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你花了我多少錢!行,分手也行,你把那些錢還給我,一分都不能少!」
「我現在還只是個學生,哪來的錢還你,我沒錢!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們之間已經沒關系了,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分道揚鑣。」女孩哭著說,聲音很悲傷。
「你說沒錢就沒錢啊,當初花老子錢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告訴你,馮娜,你現在只有三種選擇,一繼續跟著我,雖然我坐過牢,但老子還能想辦法弄錢養你;二就是還我錢,把以前花我的錢全都還給我,一分錢都不行;三就是你給我去死!」馬海說完,用手扯住馮娜上衣的領口,將其推到牆邊。
「那你還我的青春,還我的孩子!」馮娜哭著說,不時還拍打著馬海的胳膊,但弱不禁風的一個女孩怎麼干得過這樣的男人呢?一切都是徒勞,而且她的反抗更加激起了馬海的憤怒。
「你再提孩子的事我他媽現在就掐死你!」馬海像是被刺激了一樣,突然加重了手的力度。
「我偏提,當初要不是你,我就不會懷上孩子,要不是你偷偷給我下藥,我就不會流產,我的孩子就不會死!」
「你再提老子打死你!」馬海說著直接又抽了馮娜兩巴掌,如同禽獸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感情和理性。
酒吧里的氛圍依舊,嘈雜而喧囂的聲音充斥在酒吧里的每一個角落。盡管嘈雜,但王文卻听得清楚,他攥起拳頭,攥得手指咯吱作響,是的,他憤怒了!不行,看來老子非要出手不可了!他站起來之前,看了對面的蘇雅一眼,發現蘇雅還是用剛才的那種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