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不了我想要的,開始你給不了,後來你還是給不了,現在你還是給不了,你永遠給不了我!陸薇,你把自己當成女神了是麼?你身子到底有多嬌貴?現在是什麼社會,開放社會啊,明白什麼是開放社會嗎?你未免是不是太保守了點?你外表上看著很可愛,可內心比誰都保守,比誰都封建,為什麼?你保守給誰看啊?當初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你是怎麼證明喜歡我的呢?那時候我說讓你跟我出去住,可你是怎麼說的?又是怎麼做的?要不是你那麼封建,那麼保守,我就不會……」韓峰說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差點說漏嘴,幸虧及時收了口,不然的話,真相一旦捅破,他就完蛋了——
「你就不會什麼?說下去,繼續說下去,我倒是想听听,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陸薇凝視著韓峰的臉,表情冰冷如霜,來這之前,她的心情大好,畢竟能夠把韓峰叫出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到現在,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她想,這難道就是韓峰給她的答案嗎?盡管她也明白,韓峰和她分開有這方面的因素,但絕對不是主要原因。如果是主要原因的話,那接下來就好辦多了,既然韓峰想得到自己,那給他就是了。但是,就算把自己給了他,他會回心轉意嗎?
韓峰意識到了自己差點失言,頓時顯得比剛才冷靜了許多。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意思是現在是開放社會,沒必要把自己的內心搞得那麼保守,有意義嗎?雖然你比陸穎大,但我覺得陸穎的性格都比你開放得多!」
陸薇听到這里,不由得驚訝地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韓峰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想自己是不是喝多了,怎麼越是不該說的話,自己越要說出來。或許是那件事壓在他心底太久了,期間一直沒有說出來,憋得難受,甚至抑郁無法釋懷的緣故吧。總之,有些話本是不能說的,可他還是控制不住想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他可能會好受一些,至少不會覺得像現在這樣煎熬。但是,他再次衡量了一番,還是覺得不能說,他能夠想象到說出來後自己的後果是什麼。為此,他決定不能再說下去了,也不能再和陸薇談及這個話題。他總覺得藏在自己心底的是一個定時炸彈,離爆炸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一種無形的局促感和壓抑感。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
「問什麼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了,看來喝多了,不能再喝了。」韓峰開始裝起糊涂來,他實在不想和陸薇談這個話題了,再談下去,自己非崩潰不可。
「別在我面前裝,這才喝了多少,你怎麼可能喝多,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什麼意思?」陸薇步步逼問,她看韓峰的臉色有些反常,就猜測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別的緣由。
「沒什麼意思。」
「怎麼會沒什麼意思?肯定有,你告訴我,你剛才說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陸薇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她想今天晚上非要弄出個所以然來不可。就算和韓峰談崩了,她也要韓峰給她一個真正的說法。這個所謂的說法,她已經期待了好久。只要得到了這個說法,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韓峰急了,砰地一下拍了下桌子,然後怒氣沖沖地說道︰「我說沒有意思就沒有意思,你還問起來沒完了?你說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把我逼死嗎?」
陸薇听完,一下子蒙了,她又沒有怎麼刁難韓峰,韓峰怎麼會突然說出這麼無厘頭的話來呢?自己只不過是想從他嘴里討一個說法而已,怎麼成逼他了?又怎麼可能逼死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腦海里很亂,剛才空白了許多,這會兒瞬間又亂了起來,一點思緒也沒了。她沒有再火上澆油,而是努力壓制著自己的火氣,心平氣和地說道︰「韓峰,我沒有逼你呀,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以至于讓你對我失去了興趣。」
「難道剛才我說得還不夠嗎?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我都已經把想說的全都說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韓峰再次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一個甩掉陸薇的借口。陸薇的性子太過野蠻,有大小姐脾氣,事事都要以她為中心,典型的女強人。而他呢,又有大男子主義,從來不喜歡別人左右他的想法,單是從這一點來說,陸薇就不合他的胃口,也不是他想吃的那盤菜。
「不對,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你當初追我的時候,說我有個性,說喜歡我這樣的類型!」
韓峰听了哭笑不得,「拜托,我的陸大小姐,哪個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嘴巴不甜一點?不虛偽做作一點?當初我之所以說喜歡你,是因為想要得到你,後來發現你根本給不了我,你比我想象的封建保守,太保守了,還說什麼非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結婚那天晚上,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呀?難道不覺得很好笑嗎?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是你真正喜歡我嗎?你要喜歡我的話,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嗎?」
「難道把自己給你,就代表喜歡你了?」陸薇反問道,其實在來之前,她都已經想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以把自己給韓峰,只要韓峰能夠回心轉意,重新和她在一起,那麼這點犧牲她覺得不算什麼。兩個人在熱戀期間,男方對女方有需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而她卻為了讓韓峰彰顯忠貞,卻表現得非常保守,非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和韓峰結婚的那天晚上,然後把自己真真正正地交給韓峰。現在想起來,她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非常荒唐,正是因為自己太固執己見了,以至于讓韓峰不堪忍受,最後拋棄了她,而選擇了葉柔。
「至少代表是愛的一種方式。」
「好,我明白了,既然你想要,我給你就是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相信,我心里還愛著你!」
韓峰听到這里,有些坐不住了。他怎麼也沒料到,陸薇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放在以前,在他們熱戀期間的話,陸薇這樣說他肯定激動得要死,可此時听起來,這句話並沒有讓他表現出一絲的興奮,反而讓他感覺到無限緊張。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了上陸薇的資本,一旦上了,必然大禍臨頭。他可不想鋌而走險,更不想把自己的錦繡前程給毀了。「你這又何必呢?」
「你不是說我保守麼?現在我不保守了,我把自己給你,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夠和從前那樣愛我,關心我,你做得到嗎?只要你能夠答應我,那今天晚上我就把我自己給你。」陸薇的臉頰紅潤了許多,原本冷冰冰的臉,此時也有了些溫度,並漸漸地升溫。
韓峰的臉色顯得比剛才還要緊張,他知道陸薇說的這番話是真心的,但是他卻不能答應。對他來說,現在的陸薇就是地雷,就是毒藥,一旦擁有了,就會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他本來不打算喝了,可這會兒他太緊張了,內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為了掩飾臉上的那種不安,他連忙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後一口氣灌了進去。「陸薇,你何必要這樣做?要知道我已經有了未婚妻,婚期都已經訂下來了,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為什麼還要苦苦地堅持呢?放棄吧,我們兩個人真的不適合,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你沒必要這樣做。」
「你撒謊,你在撒謊,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你還愛著我!同樣,我也愛著你,我愛你的心一直沒變。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那麼保守,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你不喜歡我的大小姐脾氣是吧?沒關系,我可以改,你喜歡成熟穩重的女人,我也可以努力讓自己變成你喜歡的那種女人,我會變溫柔的,也會變穩重的,你要相信我,咱們兩個才是天生的一對。想當初,我們熱戀的時候,每天過得是多麼地開心和快樂……」
韓峰像是被觸動了一般,他的眼角不禁有些發紅,甚至為此流下了眼淚。當然,並不是因為感動,更多的是因為懺悔。「不可能了,已經晚了,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現在我和葉柔都已經訂婚了,婚期也已經定好了。她非常愛我,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事業上,都給了我莫大的幫助和關心,我不能辜負她,不能辜負她的!」
「你不能辜負她,就能辜負我是麼?訂了婚又有什麼,反正沒有結婚,就算你們結了婚,只要你能夠為了我離婚,我想我也能夠接受的。韓峰,我愛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韓峰無奈地搖著頭,「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已經晚了,我沒有理由辜負葉柔……」
「我知道你有苦衷,有些話說不出口,沒關系,葉柔那邊我來解決,我有辦法。」說完,陸薇就站了起來,把酒杯里的紅酒喝了之後,就拎著包走出了青年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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