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一白衣少年遙望東方那海與天相連的地方,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那少年正是告別了白衣老者的黃元,黃元遙望著大海,那海潮伴隨著朝陽的升起,一波又一波的拍打在黃元腳下的岩石上,掀起朵朵浪花。
黃元目視天空,一群海鳥飛翔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歡快的遨游著,好一幅寧靜的畫卷。「呦,呦」一陣刺耳的鳴叫聲打破了這一幅寧靜的畫面,在這一群海鷗的上空,孤零零的盤旋著一只蒼鷹。
蒼鷹不斷在海鳥們的上空環繞著,尖銳巨嘴在朝陽照耀下,顯得異常閃亮,一群海鳥在蒼鷹的目光下,一時間變的有些驚慌失措,各自凌亂的拍打著翅膀。
蒼鷹並沒有立馬向海鳥的方向掠去,它在等待著時機,蟄伏著,好一鳴驚人。
終于,那一群慌亂的海鳥中,有一只率先沖出海鳥群,朝著遠方飛去,有著先前的那只海鳥做榜樣,其它海鳥紛紛仿效,逃命的向各方沖去。
「呦、呦」蒼鷹再一次發出刺耳的叫聲,鷹眼瞄準了最落後的海鳥,蒼鷹像離玄的箭一般,刺向最落後的海鳥,轉眼間,那只海鳥已被蒼鷹的尖嘴刺穿胸膛,蒼鷹猛地一甩尖嘴,海鳥被拋灑在空中,蒼鷹一掠而過,張開巨嘴,那只拋灑在空中的海鳥一把被吞了進肚子。
在蒼鷹吞食落後海鳥的同時,白衣少年黃元手執長弓向青天,手拉弓弦,心隨弦緊,箭矢直指海鳥群中,目光最後定格在那只逃得最遠的海鳥身上,「嗤啦」一聲,箭離弓弦,刺破長空,直穿海鳥胸脯,射向高空,消失在視野中。
蒼鷹也許是很久很久沒有嘗到了肉血的美味,一只海鳥落肚,似乎還不解饞,貪婪的目光再一次瞄向掉隊的海鳥,就在蒼鷹再一次掠向掉隊海鳥的瞬間,空氣中傳來死亡的氣息,「咻,咻」也許那是蒼鷹在這滾滾紅塵的世間听到最後的聲音。
「噗通」一聲,就好像一顆巨石掉落在大海一般,掀起浪花朵朵,在黃元的目光下,蒼鷹最終掉落在海中,也許過不了一會兒,等待蒼鷹的命運,將會是群鯊撕食。
海邊一角,頑石堆中,頑石大概是因為在巨浪拍打下,模去稜角,顯得光滑如鏡。一少年赤膊著上身,**在空氣中稜角分明的身材在海浪的拍打下更顯完美。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巨岩上射殺蒼鷹的白衣少年黃元。
那一層又一層的巨浪不斷的拍打在黃元身上,在黃元的臉上看不出絲絲的猙獰,仿若不是在煎熬而是在享受,黃元就站在頑石堆中,絲毫沒有移動,不動如山。
也許是大海累了,想要休息下,巨浪退去,一時間,風平浪靜,海面就好像一面沒有邊緣的大鏡子,在驕陽的照射下,反照著整個大世界,無所遁形。
海面並沒有平靜太久,倒不是海浪又沖來了。
赤膊著上身的黃元,遙望著一望無際的巨大鏡子,他喜歡就這樣寧靜的俯視著這一面反照著整個大世界的天然大鏡子。
忽然,在離黃元不遠處,平靜的海面被三顆探出海面的人頭給打破了。
黃元微微皺眉,他不喜歡有人在這時候打斷他的沉思。
那三顆人頭在露出海面的瞬間,就在不斷地揣著大氣,看他們狼狽的模樣,不用說也是在逃命。
果然,在他們艱難的向海岸爬去的時候,一海船浮現在遠處平靜的海面上。
當三人從少年黃元身旁經過的時候,黃元隨意的看了眼這五人,三人從衣著上可以看出是個平常百姓人家,年紀與自己相仿,十五六歲左右,三男。
其中兩男的走在他們的前面,長相極其的相似,也許是對雙胞胎來著,個子很是肥胖,但是走起路來並不見得蹣跚,他們拿著同樣的武器,粗胖的手臂各拿著巨錘倒也跟他們體型蠻相配。
走在他們後面的是一長著初具虎背熊腰身體的少年,少年額頭正中間交叉刀疤倒是顯得格外猙獰,手執長槍,一臉警惕的望著黃元。
遠處,一陣如虎嘯般的聲音傳來,那是一種在一般貴族中流傳比較廣泛的武技,名為「虎嘯決」。「前面的人,給我家少爺攔住那三個賤民,我家少爺重重有賞。」
三人一听到遠處海船上傳來的聲音,一副極其警惕的姿勢盯著赤膊著上身,站立在頑石堆中不動如山的少年,所幸的是少年並沒有任何阻攔他們跡象,三人方才松了口氣。
赤膊著上身的黃元看了眼遠處不斷向岸邊靠近的海船,少年視力極好,要不然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把號稱空中皇者的蒼鷹給射殺下來。
極目望去,海船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有一百平方米大小來著,漂浮在海面上,像一小棟房子似的,甲板上站著三五成群,衣裳亮麗的少年少女們和好幾個身穿青衣頭戴小帽的小廝,其中一個漲紅著臉,拿著望遠鏡,脖上青筋歷歷在目,提著嗓子對著黃元的方向大喊著。
「前面的人,給我家少爺攔住那三個賤民,我家少爺重重有賞。」
可是黃元卻沒有任何動作,三人見黃元沒有出手阻攔他們逃路,站在不遠處的刀疤少年率先對赤膊著上身的黃元抱拳道︰「在下秦強,謝了。」
前面的雙胞胎兄弟見刀疤少年對黃元抱拳道謝,也對著黃元同時拱手道︰「在下雷木,雷林。」
黃元對著輕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刀疤少年見遠處的海船在漸漸的靠岸,于是對黃元說道︰「朋友,後會有期。」接著對雷木兄弟一揮手,說了聲「走」,三人便向岸邊逃去。
海船甲板上,一衣著光亮,一副被酒色掏空的青年一把從青衣小帽的小廝手中奪過望遠鏡,向赤膊著上身的少年望去,見少年絲毫不動,在往前移了移,卻是不見三人的蹤影。
青年見此情此景,猛地把手中的望遠鏡砸在甲板上,望遠鏡被青年砸了個稀巴爛,嚇得一群小廝一時間畏手畏腳的。
青年運足氣勁,對著黃元的暴喝道︰「前面的賤民,敢放走本少爺的奴僕,有種別走,看本大少怎麼收拾你。」
黃元有種怪怪的感覺,但到底是什麼很難說清楚,只是感到隨著那海船的靠近,那種感覺愈是濃烈。
不一會兒,那海船就已經出現在黃元的面前,那個衣著亮麗的青年噴怒的撿起甲板上破碎的望遠鏡碎片零件向赤膊著上身的少年扔去,對著黃元怒罵道︰「小子,果真有種,接下來,本大少讓你這賤民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那青年對著身旁的幾個青衣小廝拳打腳踢的指揮道︰「還不去把那該死的小子抬上來。」
那幾個青衣小廝對著那青年點頭哈腰道︰「是,少爺。」
幾個青衣小廝正欲下海把黃元抓上來,令人沒想到的是黃元竟然自己跳上了甲板來。
赤膊著上身的黃元,稜角分明的胸膛惹得海船上的女孩兩眼發光,黃元用一副極其銳利的目光盯著衣著亮麗的青年,那青年被黃元盯得頭皮發麻,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黃元如洪荒巨獸般向青年逼近,幾個青衣小廝欲來阻攔,愣是被黃元隨手丟下海。
那青年被逼的雙手緊緊抓住護欄,對著黃元放出狠話道︰「小子,我可是有背景的,你敢動我,有你好果子吃•••••」那青年話還沒說完,「噗通」一聲,如同落水狗般掉入海里,在拼命的拍打著海水,狼狽的大喊著︰「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黃元隨意的掃視著海船,令黃元奇怪的是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忽然消失的毫無蹤影。
不多時,那落水狗般的青年已被幾個青衣小廝給抬了上來,看那樣子,肚子鼓鼓的,像是喝了不少海水。
甲板上的那些人看到黃元都躲的遠遠的,很快黃元離開了海船,穿好衣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過了許久,海船上,船艙里走出了一個黑衣老者,那青年見黑衣老者一出來,連爬帶滾的來到黑衣老者跟前,一把抱住黑衣老者的大腿痛哭道︰「六爺爺,你一定要幫幫剛兒啊。」
黑衣老者一臉皺眉的望向東方,少年遠去的方向。
黑衣老者也不管那青年痛哭,對著幾個青衣小廝大喊道︰「快,快,把那鐵籠給老夫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