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華大世界 第八章:燕雀與鴻鵠

作者 ︰ 蒼狗

夜色朦朧,繁星點點,海浪一波又一波往沙灘上翻滾,掀起朵朵雪白浪花。

黃元走下床榻,來到茅屋的窗前,放眼望去,一孤獨單薄的身影出現在黃元的眼中。

微風吹動著衣著樸素少女烏黑亮麗的柔順頭發,少女水汪汪的淚眼遙望著大海,單薄的身子在輕微的搐動著,好像是回想起什麼令少女傷心的往事。

黃元正欲出去安慰少女,忽感一陣陰風出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戛戛」一陣怪叫聲,在空氣中回響著。

黃元順著發出怪叫聲的方向望去,令黃元驚訝的是翻眼間的功夫,一頭發蓬亂的駝背老者已出現在衣著樸素少女的不遠處,拄著拐杖,用看獵物般的眼神打量著少女。

少女被駝背老者盯著,倒也沒有黃元想象的那般軟弱,那烏黑眼楮中卻是多出了一道堅定的目光,少女正欲向大海的方向奔去,卻是多看了眼茅屋處,最終打消了逃走的念頭。

「戛戛,小姑娘,你讓老夫好找啊」駝背老者對著少女沉聲道。

少女劍指駝背老者,一臉濃重的表情,顯然不是第一次被駝背老者追殺了,少女可是清楚駝背老者的實力,那可是淬體第六層三鳴頂峰的實力,半只腳踏入元力境的強者,可惜的是駝背老者如果沒有特別機遇的話,此生都不會踏足元力境。

駝背老者似乎清楚衣著樸素少女的實力,一開始就激發出氣血來,看來在少女的手上沒少吃虧,倒也變得機靈了起來。

「砰砰」駝背老者周圍較小的沙石,紛紛離地而起,在以駝背老者為中心,半徑兩丈的範圍飄旋著。

「這就是激發氣血後,形成的氣旋。」黃元一臉平靜的盯著窗外駝背老者的一舉一動,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一烏黑大弓。

少女二話不說,對著駝背老者一劍直刺而去。

「叮當」一聲少女手中的長劍被駝背老者的氣旋給擊落,駝背老者似乎不想弄傷少女,並沒有死下狠手。

駝背老者激發的「氣旋」瞬間形成一根巨藤向著少女纏繞而去,少女如靈兔般躲閃了好幾回,最終還是被駝背老者形成的巨藤束縛住,懸浮在半空中,掙扎了幾下,少女突然停了下來。

黃元手執黑色長弓,正欲拉弓放弦之時,忽感,一陣死亡氣息隱隱約約從少女處彌漫開來,「啊」一聲慘叫震動耳膜,黃元循聲望去,驚訝的發現一陣黑芒沿著巨藤向駝背老者蔓延開來。

駝背老者猙獰著面孔發出一聲聲慘叫,下意識地把纏繞著的少女猛地一把甩了出去,少女猶如墜落的隕石般劃過長空,白衣少年全身繃緊,一個彈跳,從窗口處彈射出來,一把接住半空的少女,降落在大地上。

一聲聲慘叫還在延續,四目相對,少女臉色蒼白,嘴角微微血跡,對著黃元露出可人的笑容來,眼楮微閉,昏了過去。

駝背老者一邊應付著黑芒一邊用猙獰的臉孔,望向突然冒出來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輕輕放下懷中的少女,長弓在手,眼射光芒。

「嗡」的一聲,弦緊,「咻咻」一根金色箭矢在黑夜中卻是那麼的耀眼,直刺駝背老者,駝背老者被突如其來的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那閃爍著黑芒的「氣旋」瞬間變成一個龜殼模樣。

「噗嗤」一聲,箭矢帶著白衣少年的噴怒,刺破長空,直射駝背老者,一陣陰風吹來,駝背老者眼楮瞪得大大,望著向自己射來的金色箭矢。

「啊啊啊,轟隆」駝背老者連帶龜殼被轟射出十幾丈遠,頓時,塵土飛揚,白衣少年輕輕抱起地上的少女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

床榻上,一衣著樸素的少女,柳眉微皺,即使是熟睡少女也是一副緊張的模樣。

均勻的呼吸聲中,帶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蒼白的臉色中帶有絲絲的紅潤,烏黑亮麗的發梢如柳葉般低垂,「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白衣少年黃元迷戀。

「進來」黃元對著門外說了聲,「吱呀」木質門被一灰衣小廝推開,灰衣小廝微微探出頭對著黃元露出虛偽的微笑。

灰衣小廝端著食物來到桌子前放了下來,對著黃元說了聲︰「客官你要的食物都在這里了。」黃元回應了聲「好啦,你可以出去了。」

灰衣小廝呆站在桌子旁一小會兒,有點不舍的正欲離去,「叮當」一聲,轉眼的功夫一枚金燦燦的金幣不偏不離的掉落在桌子的正中央,著實嚇了灰衣小廝一跳。

「趕緊拿著桌上的金幣走人。」灰衣小廝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神色慌張的一把抓起桌上的金幣,慌忙的離開。

一大榕樹下,一群身穿粗布衣的少年們談論著什麼,談到興奮時,他們有的指指這個,指指那個,更有甚者面紅赤耳,赤膊相對,大有干架之勢。

人潮涌動之時,卻是來了一鐵塔少年,鐵塔少年皮膚黃中略黑,身穿縫縫補補的粗布衣,二話不說,「轟隆」一聲,一把巨斧出其不意的橫插在大榕樹上。

榕樹葉「沙沙」落下,一時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許久,鐵塔少年雄壯的聲音在大榕樹下響起。「吵,吵,吵個毛啊,打擾老子睡覺,你們這是找死。」

接著鐵塔少年指著光頭少年冷哼道︰「禿驢,你說你們還有完沒完。」

光頭少年似乎不買鐵塔少年的賬,拿了根棍子靠在大榕樹下閉目養神。

這時一柔弱少年,站了出來對鐵塔少年說道︰「二哥,我們在討論從說書先生中听來的一句話,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鐵塔少年一听來了興趣,盯著柔弱少年︰「四弟,你別听那老不死的胡說八道,老是誤人子弟,改天老子召集兄弟把那老小兒的台子給拆了,看他還說個毛。」

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鐵塔少年使勁的咳嗽了兩聲,接著用他那雄壯的聲音大聲的說道︰「大家真的想知道所謂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是什麼意思麼?」

「想。」一陣陣吵雜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鐵塔少年對著大家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吵,又是咳嗽了幾聲,揉了揉嗓子,方才大聲說道︰「在我看來,不管是燕雀還是鴻鵠,它們盡皆是老大的箭中之物,肚中之食。」

鐵塔少年話一說完,劍眉微翹,瞪了眼靠在榕樹下的光頭少年。全場一時靜悄悄,只待雷鳴般的掌聲畫上圓滿句號,不料一陣怪叫聲,完完全全的把鐵塔少年的美夢給破壞了。

「戛戛」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在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公子哥,此公子哥生的人模狗樣,一身上好的絲綢包裹在身,還搞了個雞公頭,手中拿了把名畫折扇,興致昂昂地像個大公雞般大搖大擺的向眾人走來。

那公子哥在幾個僕人的簇擁下走來,那公子哥對著眾僕人擺了擺手示意停下來,看了看眾人,並沒有發現什麼可怕的眼神,便對把自己圍起來的僕人說道︰「都給本少散開點。」

「咳咳」雞公頭少爺使勁清了下嗓子,放眼望去,愣是發現眾人竟然用不一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在場的人都知道雞公頭少爺侵犯了鐵塔少年的特權,結果會很慘的。

鐵塔少年面目猙獰了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看向雞公頭少年,露出可人的笑容來。當眾人看到鐵塔少年露出這般笑容,盡皆身子抖了抖。

「咳咳」雞公頭少爺再次清了下嗓子,怪叫聲戛然而起。「一群土雞瓦狗也妄想談討聖學,•••••」

雞公頭少爺話還沒說完,卻是一雄壯的聲音完完全全的把雞公頭少年聲音完全蓋了過去。「兄弟們,雞公頭,剛剛說我們什麼來著。」

雞公頭少爺听到有人竟然叫自己雞公頭,氣的兩眼發綠,鼻孔冒青煙,如遭雷劈似的抖動了幾子。耳邊傳來陣陣雷鳴般的聲音,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土雞瓦狗」不斷在回響,眾人怒目相對,像是要把那公子哥給吃掉一般,嚇得雞公頭少爺兩腿直發抖。「你們別亂來,本少父親大人是「縣守」,你們若敢亂來,本少就叫父親大人把你們都抓起來,讓你們受盡牢獄之苦。」

雞公頭少爺不說還好,一說卻引起了眾怒,「你們幾個狗娘養的,還不給本少過來,把這幫賤民給本少丟出去。」雞公頭少爺喊了半天沒人應,不多時,那幾個僕人被眾人綁了起來丟到了雞公頭少爺的面前。

「嘩啦」一陣急流勇退般的聲音回響在眾人的耳朵里,不多時,一股尿騷味彌散在空氣中,雞公頭少爺一個激靈猛地清醒了許多,一身上好絲綢在急流勇退般的沖刷下,給眾人顯示一身盡具妙曼曲線的身材。

「你們這是找死,本少記住你們啦」雞公頭少爺瞪大眼楮環繞著四周,對著眾人怒罵道。

雄壯的聲音再次響起,「兄弟們,听見沒有,他記住我們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當鐵塔少年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一機靈少年不知從那拿了個黑布袋徑直地往雞公頭少年頭上套下,手法之嫻熟,令人咂舌。「啊,痛死本少啦,啊,你們輕點。」一陣怪叫聲和慘叫聲交替在榕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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