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父子父親見我沒有讓開的打算,臉上掠過一絲訝然,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由于沒有「血脈之力」,被別人恥笑為廢材,自身很是自卑,對于自己的要求那可是百般依順的啊,今天是怎麼啦,難道是靈兒,又或者是力兒。
黃力就是那個被黃元父親打的偏體鱗傷的,有點忌憚其父親的,躲在黃元身後的大個子。
父親伸手,碩大的巴掌對著我,我原本以為父親是在嚇唬我,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我,「拍」的一聲巨響,震聾我耳膜,忽然我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兩只眼楮不停的閃爍著點點星光,面部隱約傳來劇痛的感覺,好痛,可是我的心更痛。
父親很是驚訝,因為父親此刻正在氣頭上,自己的那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氣,自己這個一向很是柔弱的二兒子,竟然沒被自己扇飛,依舊是安穩如山的站在小兒子的身前,那瘦小的身軀,就好像一堵厚實城牆一般,勢不可催。
很快我就清醒了過來,在那一剎那間,父親欣賞的眼神瞬間被我捕捉到了,心中莫名的痛,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無是處的窩囊廢,至少父親看我的眼神在漸漸的改變著。
嘴角邊的血水任它流淌,不知為何我的雙眼平時可是盡可能的躲避父親那凌厲的目光的啊,可是今天的我卻不同以往,一直注視著父親,父親也一直注視著我。
母親很少去管束父親和大哥的事,用父親的話來說,也就是那樣,「男人們之間的事,女人少插手。」母親也很尊重父親的意見。
可是我不是大哥,母親正欲上來勸說父親,卻是被父親揮手制止了,然後,父親依舊注視著我,沒有離開,用很是平淡的話語跟母親說道︰「香香,這兩孩子能借我一個時辰嗎。」
母親用擔心的目光看向我和弟弟,平靜會兒,咬了咬嘴唇,像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一般,母親對著我,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我,元兒不用怕,你爹不敢拿你怎樣的,之後,便是轉身回房去了。
在父親凌厲的目光下,我感覺自己有些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隨時都有可能精神崩潰掉,可是我一想到那一次我在花園里,無意中听到母親和父親的談話。
那時候,大哥還沒判出皇朝,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
我不敢靠得太近,隱約中我听到父親和母親在爭論著,乍一听,竟然是有關于我的事,很是自卑的我,之前以為父親一點也不關心我,可是我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我還錯的很離譜。
不管是什麼時候,母親的聲音總是那的好听,即使生氣也是那般平和溫順,好有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事實也如此,母親可是九大皇族,盤之一族的掌上明珠來的啊。
「不行,我絕不答應你這樣做。」母親似乎很是堅決的否定了父親的想法。
父親用很是溫和的眼神有些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母親,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母親。
母親似乎有些受不了父親的眼神攻擊,有些妥協的樣子,接著母親柳眉一皺,峰回路轉,對著父親哭訴道︰「家族的使命,靈兒已經足夠矚目了,他一生下來,就賦予這種使命,五年啦,我已經五年了,沒看到我的靈兒了,靈兒血脈之力濃郁,我不怪你;可是元兒,元兒他一點血脈之力都沒有,家族的使命根本不適合他,他,我這個做母親的只想他做一個平凡人,平凡的生活著,就足夠了,力兒已經這樣了,我只希望元兒,力兒,就那樣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陪伴著我,這樣就夠了。」說著,說著母親眼淚齊刷刷的往下流。
父親依舊沒有說話,也沒說反對,也不說同意,很是平和的來到母親跟前,用衣袖抹去母親的臉容的上的淚水,隨意的對母親說道︰「香香,再哭,你會老的,老了就不美了。」
父親見我注視著他的雙眼依舊沒有離開,于是對我冷冷的吼道︰「讓開,老子叫你讓開。」
父親吼聲著實嚇了我一跳,可是我依舊不听,忽然我听到一陣凌厲的破空聲傳來,「唆」的一聲,我本能的迅速的伸出手去抵擋,「 」的一聲,小手掌和大手掌踫撞在一起,我連同躲在我身後的弟弟一並被父親的一掌給震出一丈開外,在地上留下一淺痕,「噗嗤」一聲我終于承受不住父親的那一掌,一口鮮血從我的嘴中吐了出來。
父親有些擔憂的看著我噴出一口鮮血來,可是更讓他震驚的是地上的那一條淺痕,很快父親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沒有了之前勢必要拿弟弟出氣的模樣,而是一臉平靜的對我說道︰「元兒,你習武了。」
我有些不明白父親為何轉變的那麼快,但是我知道父親的怒火已經過去了,似乎有點記恨父親,沒開口與父親對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父親知道我在文方面很是了得,就拿下棋來說,父親想要贏我,都要花費些腦力和時間,可是在這個以武力為尊的世界里,那又算什麼,沒有「血脈之力」的我,在別人看來,我什麼也不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被那些人的白眼給嚇醒,在無數個那樣的夜晚里,我總是用指甲深深地陷入大腿里,流淌著絲絲的血跡,身上的疼痛告訴我,我還沒有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同時在心中無數次的念叨著︰「我還活著,我還要活著,我要比那些恥笑我的人,給我翻白眼的人更好的活著,總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實際行動證明即使沒有「血脈之力」的我,也能像那些偉人一般,站在皇朝的巔峰。」
父親指著我身後的弟弟,很是溫和說道︰「你,給我去你母親那去。」
弟弟大概是因為父親剛剛的大大出手,還心有余悸,用很是畏懼的眼神看著父親,臨走時,還不忘用衣袖幫我抹去嘴角邊的血跡,看了我一眼,便是有些不舍的從我身後,緩慢的移動著他那龐大的身軀,漸漸地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當弟弟走後,父親的一句話讓我當場如遭雷擊,一時間全身冰冷下來。
「走吧,你走吧,走得遠遠的,我黃瑾家不養廢物,不要在讓我再丟臉了。」在父親的話語里,我听到了父親的無力,听到了父親的顫抖。
我明白父親為什麼要趕我走,可是那時我是多麼的心痛,也只能用父親時常對我說的那句話來安慰我自己了,「溫室里的花兒,永遠不可能成長為參天巨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那里才是你們年輕人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