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哥故作驚愕︰「沒有啊,我們在切磋呢。薛警官,你誤會了。肯定是哪個不知情的外人報了警,讓你白跑一趟了。」
薛文君瞪了鐵哥一眼,借著掃視眾人的機會,也看了看林星辰的臉色。沒辦法,現在人家是上司,她現在過來,也是听命行事。只是還不知道上司的心思,她只能繼續演戲︰「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嗎?」
「咳咳……」林星辰模了模下巴,走了過來。給薛文君使了個眼色,笑著說道,「薛警官,鐵哥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在切磋。你不知道,我和鐵哥幾年沒見了,他想看看我的本事……可能鬧得場面有點大,讓人誤會了。」
「是這樣嗎?」
「必須啊!你看我的長相,也能猜到,我是純潔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打架呢?嘿嘿,實在不好意思,讓你跑這一趟。今天我要和鐵哥好好敘舊,改日一定請你吃飯,當是賠罪,怎麼樣?」
「賄賂我?算了吧,你們啊,少給我惹事,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收隊!」
「薛警官慢走!」
鐵哥眼神一閃,隨即沖著薛文君揮了揮手道︰「歡迎薛警官常來喝酒!」
警察風波結束,林星辰模出了一支香煙點上。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鐵哥的對面︰「鐵哥,願賭服輸,冬瓜他們幾個,就是我的人了!」
「慢著!」板寸男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小月復,幾步走了過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還沒打完呢!」
「是嗎?」林星辰笑了笑,隨手抓起了地上散落的一個空的啤酒瓶子。
板寸男大驚,連忙擋在了鐵哥身前,怒視著林星辰︰「你要干什麼?」
林星辰聳了聳肩,右手抓著瓶子,舉到了板寸男的面前。突然眼神一閃,右臂上青筋隱現,這是發力的征兆。
板寸男看的模頭不知腦,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突然,「啪」的一聲,引得他渾身一顫。定了定神,仔細一看,發現林星辰的右手,空了,地上散落了一堆玻璃渣子。
五指碎瓶?
尼瑪!
不但是板寸男,現場除了林星辰本人,其余人等,無不目瞪口呆。包括熟悉他的謝強,和見過大場面的鐵哥!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要捏碎瓶子,需要多大的力道。
讓鐵哥更加迷茫的是,這個林星辰,到底有著多麼強悍的實力?
林星辰拍了拍手,微笑著對板寸男道︰「這樣……算打完了嗎?」
「完了,完了……」板寸男咽下了一口唾沫,呆呆的點著頭。
「很好。鐵哥,你覺得呢。」
鐵哥面無表情︰「小冬和他的手下,歸你了!」
「多謝鐵哥成全,告辭!」
說完,林星辰帶著謝強,揚長而去……
酒吧里繼續沉悶了幾分鐘,知道氣場不對,一眾小弟,不但捂嘴忍住了叫喚,甚至,連大氣都沒敢出。
盡管鐵哥很罕見的面如土色,可是,某些人,還不得不面對他。
板寸男懷著上墳的心情,慢慢走到鐵哥面前,低聲道︰「鐵哥,對不起,給你丟人了!」
此時,想說這句話的,還有站在後面的保鏢。
「不怪你們!」鐵哥擺了擺手,繼續沉著臉,沒有多說。
「謝謝鐵哥理解!」板寸男如蒙大赦,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不過,他還有疑問,「鐵哥,難道,咱們就這麼認栽了?」
「不然呢?」
「鐵哥,恕我多嘴。我覺得,林星辰雖然有兩下子,可他們畢竟人少。要是我們暗中動手的話,一定能把他拿下。不然,可能會後患無窮啊。現在他都這麼囂張了,居然都不把你放在眼里。要是以後他真有自己的勢力了,那還不得反了天了?」
「那這個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不過,你不要逞強,盡量不要和他硬拼。」
「謝謝鐵哥提醒,我這就去辦!」
待板寸男離開了,鐵哥又讓一眾小弟退了出去,對著還留在屋里的保鏢說道︰「你快去醫院看看吧。」
「不礙事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保鏢帶著愧疚,尷尬的說道,「鐵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墨跡啥,說吧。」
「好……我感覺,你今天面對那個叫林星辰的,表現的很反常啊!不知道,我能否了解一下,你的想法呢?」
「哎,有些事,你不懂。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懂。之所以會對林星辰那麼客氣、耐心,是因為,從第一眼,我就感覺,他不是一般人。之前,我只在面對師父的時候,有過類似的感覺。」
「哦?什麼感覺?」
「修煉者才有的氣質!」
「什麼?你是說,林星辰可能是修煉者?」
「只是猜測!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對付十幾個人,還顯得游刃有余。特別是林星辰五指碎瓶的本事,更是萬中無一。你也是練家子,你可以試試它的難度。如果他真是修煉者,那我們這些普通人,即使再多,和他作對,那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所以我一直忍讓,安靜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想讓兄弟們惹上高手。最後,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只得動手。」
「嗯,我理解的!」保鏢頓了頓問道,「鐵哥,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人去收拾林星辰呢?」
「這些事兒,我們懂,可他們明白嗎?不讓他們吃點兒苦頭,就不知道我的難處。不然,我也不去提醒他們小心。還有,薛文君是什麼人,你我都知道。按她以往的風格來看,今天這事兒,不抓幾個人,她是不會罷休的。可是,林星辰呢,不但敢和她開玩笑,還能說服她。另外,我好想感覺到,薛文君說話的時候,還在看林星辰的臉色……看來,林星辰真不是一般人!」
「鐵哥……看樣子,林星辰是鐵了心要和咱們過不去了。咱們也沒沾惹他啊,還有,他一個修煉者,管咱們街頭的事兒干什麼?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使他實力強悍,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吧。」
「嗯,也是……」保鏢若頭所思的點了點頭。
……
街道邊,一輛寶馬車上,林星辰和謝強愜意的抽著煙。薛文娟坐在對面,不住的往臉上扇著風,阻擋著煙氣,瞪了林星辰一眼︰「少抽點能死啊?」
「不,吸煙有害健康,多抽點才會死。」林星辰如實回答。
白了林星辰一眼,薛文君說到了正事兒︰「你不是說,對鐵哥他們的措施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嗎,怎麼在酒吧里打起了群架?」
「對啊,沒錯啊。不過,我說的動之以情,是‘動手’的‘動’。而曉之以理,是‘削隻果’的‘削’。」
「呃……」
「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們傷的都不重,我故意留了力。我要做的,是精神壓迫,而不是武力征服。畢竟……咱都是文化人兒!」
薛文君徹底崩潰,她才知道,林星辰不僅是個賤人,還是個無賴。翻白眼都不足以表達她,強烈到無可救藥的鄙視之情。深呼吸幾次,才把狀態調整好,盡量以正常的語氣,繼續質問道︰「那你鬧你的事兒,干嘛叫上我?我可是警察,能攙和你們的恩怨情仇?你還讓不讓我混了?」
「嘿嘿,叫你來,可是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的。」
「什麼?」
「給我裝門面……」
薛文君眼神一寒,此時她完全忽視了林星辰是她領導這件事︰「林星辰,你混蛋!就為了給你長面子,害得姑女乃女乃我,冒著被質疑的風險,假期跑這一趟?」
「不是,薛警官,這不是工作需要嘛……哎,你別動手啊,君子動口不動手……什麼,你不是君子?可你的名字里,有個君字啊……對嘛,咱都是文化人兒,要講道理,松手就對了……哎,尼瑪,你屬狗的啊,干嘛咬我?還真動口啊……尼瑪,救命啊……」
……
下午五點一刻,長樂台球廳,休息室。
林星辰愜意的修著指甲,坐在一旁的謝強,苦思良久,終于想到了解決這里空氣不好的方法——與其聞著沒味兒,吸著二手煙,不如迷茫在自己的煙霧里。所以,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跟香煙有仇似的,抽的極其凶殘!
而坐在對面的冬哥,渾身冒著虛汗。喉嚨蠕動了好幾次,才弱弱的問道︰「那什麼……鐵哥真拋棄我了?」
「你自己打電話問啊……」林星辰頭也沒抬。
「咕……」冬哥咽下了一口口水,模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後,回到林星辰面前,戰戰兢兢的喊道,「辰哥!從今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還請多多關照,多多提攜!」
「啥?讓我給你提鞋?」
「不不不,我是說,提拔!」
「別當真,開個玩笑。除了給我表決心之外,你是不是還要做點什麼?」
冬哥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把自己的六個手下,全部叫了進來,指了指林星辰說道︰「從今以後,咱們跟著辰哥混,快叫辰哥!」
「辰哥!」六個小伙子雖然疑惑,卻也照著做了。
林星辰一點頭,指了指謝強說道︰「還有你們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