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大人何出此言,現在大人得到老百姓的擁戴,不是一件好事嗎?納克大人,要是大王听說了你在這里是如何為百姓維護正義的,大王一定會很高興的,說不定到時就給你封個什麼王爺之類的王位呢!」
納克道︰「蒙英,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現在得罪了東廠,你認為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我警告你,這件事情可是你自己惹上的,你不要再把我的名字給說出來——要不然,我現在就回京,去將你在這里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大王!」
我輕蔑地笑了一聲,不再理會他,對眾人道︰「各位,東廠仗勢欺人多時,今天我蒙英就在這里給大家做一次主,好好地教訓這些猖狂的家伙,讓他們知道,做壞事了,是要有報應的!」
眾人都知道我蒙英是帝國的一個將軍,相信我一定會給他們主持正義,又是拍手稱快起來。
我看到不遠處就有一個烤薯的攤位,走過去取來一條燒著的柴枝,道︰「東廠的人火燒老百姓的房子,奸yin老百姓的妻女。現在,我們也要讓他們嘗試一下被人燒掉房子的滋味是怎樣的!」
我拿起火把,走到東廠的大門前,把燃燒旺盛的火把就這樣點向了那扇木門。
慢慢地,雖然木門難以點燃,不過不一會後還是燒了起來,大門上有易燃的油漆,加旺了大火的程度,再過不久,大門就像被澆了油一樣,立刻就連著周圍的易燃物燒了起來。
「好!」路人們越圍越多,听到是蒙將軍在對付東廠的人,即使是在家里吃飯的人,也要放下碗里的飯,趕了過來看熱鬧,順便的為我打一打氣。
看到大火已是無情地包圍了東廠的門口,而現在官兵們又被我嚇得全跑了,路人們都是把心一橫,也開始了更大膽的行為,他們不斷地向東廠的大門口扔東西,有柴的扔柴,有油的澆油,有紙的扔紙,甚至有人還向里面扔去不能燃燒的臭雞蛋爛菜葉等雜物。
納克在一邊嘀咕︰「完蛋了!這次徹底完蛋了。我就知道,這次出征一定沒好事情!蒙英,我讓你給害死了!」
「大公子,你看,我們這次為民請命,真是很久沒有試過這麼暢快的了!」布魯斯興奮地道。
我不知道這樣做得對不對,或者是對的吧,又或者會惹禍上身,不過看著百姓們如此解恨,我心滿意足!
道︰「沒錯,最重要的是我們為百姓們做了好事,其他的事情,管他的,就讓他發生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真是不知道你為何會嫁給這個沖動的家伙的!曉雲姐姐,我真是擔心,你以後會不會守寡?」凱莉娜看著我對曉雲道。
「你不也是嫁給了他嗎?」曉雲回道。
我對她們兩人道︰「怎麼樣了,你們難道對為夫有什麼不滿的嗎?」
路人們之後又像螞蟻一樣,把東廠的衙門都全部圍了起來,繼續向里面丟東西,大火無情,但是路人們手里的雜物更是無情,有人拿來了一大卷鞭炮,用投石車向里面「轟」地把那卷鞭炮給轟了進去。
「轟隆隆!」
一聲雷鳴般的轟鳴聲嚇壞了我們,那鞭炮沒有解散下來,想不到一大卷一起爆破的威力是如此之大,我看到東廠的一座房屋在鞭炮轟進去後就轟然倒塌,揚起了一陣大塵。那幾個家伙膽子可能比較大,看到連房屋都能爆破,他們又找來了一卷,照樣是向里面給轟進去一卷。
「轟隆隆!」
又是一聲轟鳴,這次他們彈進去的地方不對,沒有轟倒另一座房屋,反而是把剛才那一座再轟了一次,又揚起一大片灰塵。
我突然想到,這麼厲害的東西,它是否可以用在戰場上?比如我們在北方戰場上,采取的是大規模的沖鋒戰爭,需要戰士們去與對方部隊進行肉搏戰。假如我們用這樣的拋石車,加上這樣的鞭炮,隔遠就能給敵人拋去幾卷鞭炮,那鞭炮還不把他們給轟得粉身碎骨?這鞭炮可是連房屋這樣堅固的東西都能轟倒的。
大火把里面的房屋也燒起來,要是里面有什麼珍貴的文物,那就真是太浪費了,希望他們都已把最珍貴的文物送去京城里的東廠總部吧!
「現在你滿意了吧,蒙英將軍,看看百姓們多擁戴你,你可是做了一件為民請命的大好事呢!」凱莉娜俏皮地對我道。
這個女人,不出絕招,她是不會害怕我的。
我伸手一扣,把她整個人向我懷里拉了過來,道︰「難道夫人你不想為夫受到百姓的愛戴嗎?還有,我發現你這兩天特別喜歡和我耍花槍,你是不是怕我不理你了,所以才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
「哼,我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她雖然說得無情,不過卻是沒有反抗我的手,任我撫著她的縴腰。
曉雲說得沒錯,她或者真是喜歡上我了,所以才對我這樣的親昵動作絲毫不抗拒。雖然有美女鐘情于我,對我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但是我總是覺得現在有點自討苦吃的感覺了!
曉雲似乎感到我們這樣吵嘴很有意思,沖我們兩個嬌笑了一聲。凱莉娜被我弄得沒辦法,這里人又多,只是用手擋住了我的壞手,一邊又把我的手給推走。
我們看著大火在無情地吞噬東廠衙門,很快就日落西山了,大火終于才慢慢地在燒到邊緣的時候,不再燃燒下去。
我對眾人道︰「好了,各位,我們回去吧,我們也是時候要出發了。」
路人們早已把東廠衙門這里的附近圍了一個嚴嚴實實,知道帝國的蒙英將軍在放火燒東廠衙門,他們一定是感到很高興。但是我們的任務不是來放火的,相信韓良已是打點好一切,待我們回去了。
「送蒙英將軍!蒙英將軍大英雄!蒙英將軍是大英雄!」
路人們一邊開路給我們離去,一邊就高呼了起來。幸好他們沒有高呼蒙英萬歲,要不然的話,這可以是被殺頭的死罪!
「我們的夫君是人民英雄了,嘻嘻!」曉雲送給我一個甜甜的微笑。
我道︰「夫人不反對我與東廠相斗了?」
曉雲才一本正經地道︰「經過本夫人想了半天之後,終于是覺得蒙將軍此舉並無不妥,反而還會收到不錯的效果!」
我問道︰「夫人所指的是什麼效果?」
「就是為民請命的正義形象呀!要是我夫君火燒東廠衙門這樣的豐功偉績傳了出去,大家是怎麼想啊?連東廠這樣的強權都不畏懼!大家就會更加敬佩我們的夫君了!」
「我看蒙將軍此作為,並非什麼豐功偉績,反而是一件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蠢事!」
他說的雖然難听,不過卻是很有道理。我問道︰「納克大人有何賜教?」
納克道︰「蒙將軍,你們蒙家才被滅門多久?現在你又來得罪劉方,知道為什麼劉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他的勢力卻會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嗎?」
納克在官場打滾了幾十年,比我這個初生牛犢見識的東西多了去了。
道︰「願聞其祥!」
「支撐劉方為虎作倀的勢力,並非是大王或者是東廠,而是朝廷的其他利益攸關者。比如說蒙將軍剛才對付的這一個小小的東廠地方長官吧,你非要為民請命,那你就得傷害他們的利益。可是蒙將軍,他們也並不是一個人在單獨作戰的,他們也有一個強大的團體,你動他們一人,他們就會蜂擁而上,一起對付你!」
頓了頓,他繼續道︰「再說吧,現在蒙將軍雖然逞了一時的痛快,但是之後呢?他們的利益受損,必定會變本加厲地從當地的老百姓身上取回來,老百姓們就又會淪落到更悲慘的地步。可是蒙將軍已一走了之?誰還敢為他們伸出正義之手?他們還不是要再受一次欺壓?據我看,蒙將軍此舉雖似幫了他們,實際上是陷他們于更危險的境地啊!」
我當初動手,確實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後果,道︰「謝謝納克大人的提醒了,本將軍領教了。不過,我也並不是一走了之的,我現在就命人回京奏請大王,讓大王下旨嚴懲這些為虎作倀的狗官。」
納克又道︰「蒙將軍,其實要是你不理會這些麻煩的事情,我想你們蒙家就會少很多麻煩。你這樣做真是自討苦吃啊!不過本官也挺佩服你的,敢做敢為,才是大丈夫所為。而對于我,你就看在我已年事已高的份上,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只要這輩子能看著一家人齊齊整整,安享晚年,就已足夠了,人民英雄我是不稀罕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或者是我多管閑事吧,又或者我這樣做是對的,身為帝國的重臣,怎麼可以見到百姓受到壓迫而不聞不問呢?
我們已不打算再回去找那一家四口,希望我們走後他們能安居樂業下來。納克說的話我會記著,畢竟逞一時之快的時候,不要忘記了後果。
韓良見到我們回來,已是從遠處向我們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