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坐在他的對面,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君上用手指摩挲著下巴。
顧銘看到他這個和顧北墨如出一轍的動作表情一滯,這就是所謂的血緣親情麼,就算是從來沒有長時間的想出過也會如此的相似。
「終于舍得回來了。」
君上听到顧銘帶著怒氣的聲音,好看的桃花眼難得帶上正色。
「這麼多年來多謝你幫我照顧墨嫣和小墨,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推月兌。」
顧銘听後現實不屑的笑笑,隨後嘴角露出苦笑。
「你覺得我還缺什麼?我缺的東西你也不肯給我。」
君上多聰明的人,馬上就知道了顧銘說的是什麼,他抬頭,遙遙的看了看墨嫣的房間,眸中帶著志在必得的神色。
「我這次來是要帶著墨嫣和小墨走。」
「你做夢!」
一聲爆喝突然響起,正是剛剛把肖妖妖送到白蘭山回來的顧北墨,關于這個男人,顧銘和石墨嫣雖然送來沒有提起過但是怎麼瞞得住顧北墨。
他當年是那麼渴望他能留下來,但是他卻絕情的離開,一走就是二十年,就像他剛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消失一樣。
二十年過後,他又張揚的闖進他的生活,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五六歲的幼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都不能做,現在他要守護他想要守護的東西。
「小墨。」
「不要用你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顧北墨揮手,直接拉著顧銘上樓,冷冽的吩咐手下。
「把這位先生請出去,我們顧家不歡迎這種人。」
「北墨你先上去,我和他談一談。」
就在顧北墨和顧銘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石墨嫣走了下來,她精致端莊的臉上帶上了愁容,臉色還是有些白,雖然極力忍住但是眼中復雜的情緒還是暴露無疑。
三分怨恨,七分想念。
畢竟是如此深愛的人,就算是隔了二十年,再看到還是心悸。
「媽!」
「北墨。」
顧北墨暴躁的喊了一聲,但是石墨嫣還是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一步一步堅定的朝著君上走了過去。
她的頭揚的很高,帶著不容褻瀆的姿態。
顧北墨有些恍惚。
好像那年,他們也是這樣站著,但是當年的一切卻有著不同,那時的他還要石墨嫣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是欣喜激動的。
但是他的再次離開,並且以那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他們都不會再原諒他。
「墨嫣……」
「君上。」
兩人的語氣,一個飽含深情,一個帶著克制。
顧北墨感覺到手心中傳來的顫動,是顧銘在發抖,他眉頭微皺。
「不要看了。」
說完就拽著他繼續往前走,顧銘沒有反抗,隨著顧北墨的動作前行,顧北墨用余光打量著這個戎馬一生的男人。
他的鬢角已經染了白霜,似乎舉得他在這一瞬間就蒼老了,不再是那個總是被自己氣的大聲呵斥的男人,只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反叛是那麼的多余。
「爸,我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