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幻煙不動聲色,繼續讓靈魂之力在身體中一遍遍地盤旋,熟悉這具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巡視每一處,讓靈魂之力一點點恢復壯大,裝作沒有發覺胸口隱蔽縫隙中,一點墨色的靈魂力量。
這是什麼?
翩然公主明明已經被軒轅夜央封印在冰魄墨玉之中,為什麼這里還能感覺到屬于翩然公主的靈魂波動?
很靜,一縷黑色的霧氣,一動不動地隱藏在縫隙之中,如果不是剛才她偶爾用靈魂之力掃過,根本就不會發現,這里還殘留著翩然公主的靈魂。應該只是翩然公主幽靈的一點碎片,不知道為什麼被遺留在這里。
軒轅幻煙沉思,也許是當時翩然公主和她爭斗時,後來被金子攻擊,靈魂四處逃逸躲避,所以靈魂四散奔逃,有一縷靈魂的殘片,被留在這里。
軒轅夜央靈魂之力消耗太大,所以沒有發現翩然公主的靈魂,還有一點殘破被留在這里。她沉默不語,暫時放過翩然公主的靈魂殘破,等她的靈魂之力恢復一些,應該可以輕易吞噬消滅這一點殘片。
隨著時間的推移,軒轅幻煙的靈魂之力在不斷恢復,得到藥物的滋養,她本來就有著強大的意志力,能夠感覺到靈魂之力一點點壯大起來,不再像是剛才那樣頭暈目眩。
需要多久,才能徹底恢復?
軒轅幻煙明知不能著急,但是她仍然急于快些恢復過來,為軒轅夜央輸入靈魂之力去滋養他的靈魂之力,讓他盡快恢復。
驀然,軒轅幻煙睜開眼楮,看向窗口。
玄機立即盯住軒轅幻煙,剛才虛弱不堪的十八殿下,如今一雙美麗動人的眸子中,閃動璀璨光芒,如同星辰般熠熠生輝。
「十八殿下有何吩咐?」
軒轅幻煙搖搖頭起身走出房門,看到韓風就站在院子中的樹蔭下,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顯然在等她隨時傳喚。
她走過去,韓風並沒有發現有人靠近,低頭專注地沉思。
「韓風,爺有話問你。」
「啊,主子爺!」
韓風急忙躬身施禮︰「主子爺,大皇派來御醫,微臣已經應付過去,微臣讓他們回去回稟大皇,主子爺精神不濟,如今大病未愈,身子精神都很虛弱。」
「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無法讓我那位好父皇相信。」
韓風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耳語般道︰「回稟主子爺,微臣進了一份密折給大皇,言道主子爺從噬魂崖回來,乃是天大的幸運,但是靈魂卻在墜落下噬魂崖之時,受到了傷害,所以才會昏迷,並不是外傷和內傷。」
軒轅幻煙勾起唇︰「這個理由不錯,只是不知道父皇會相信幾分?」
韓風的聲音更低︰「主子爺應該還記得,事後有幾個人去噬魂崖把主子爺帶回來,他們已經死了。」
軒轅幻煙毫無驚詫之色︰「殺人滅口一向是父皇的拿手好戲,他們知道的太多。」
韓風搖搖頭︰「回稟主子爺,那些人不是被大皇賜死的,而是因為在噬魂崖靈魂損傷所以雖然能把主子爺送回來,但是回來之後片刻,都變成了一具軀殼,沒有靈魂的軀殼!」
「軀殼?」
韓風的臉扭曲起來,露出驚恐之色,眼中滿是懼色︰「微臣從來也沒有見過那樣的人,明明他們還有呼吸,還能夠喘氣,但是卻連一點意識都沒有。他們不知道痛苦,听不到聲音,身體僵硬呼吸微弱,脈搏時有時無,和主子爺一早被送回來時,很相似……」
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低頭躬身抿緊唇。
從噬魂崖上墜落的人,都會失去靈魂,永世不得超生,連那些活著下入到噬魂崖下面的人,回來之後也變成一具僵尸,但是這位妖孽的殿下,明明是被扔下噬魂崖的,身上還有傷,怎麼能活著回來?
最詭異的,是這位主子爺並沒有失去魂魄,至今仍然神智清明無比。
只是今日清晨,為何她會出現那樣詭異的情況,和幾個去噬魂崖,抬翩然公主回來的隱衛一般無二?
韓風不敢問,更不敢說的更多,大皇雖然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但是能從噬魂崖被抬回來,讓大皇那樣費心的人,如此艷麗絕美的容顏,又是女子之身,這位女主子爺,不是已經死去的翩然公主,還能是誰?
一直以來,也有人說十八殿下和翩然公主有些相似,只是同是大皇的血脈,雖然不是一個母親所生,但是十八殿下的母妃和翩然公主的母妃有血緣之親,兄妹之間有些相似也是正常。
韓風低頭,這幾日近距離侍候,他才發現,十八殿下軒轅幻煙和翩然公主的容貌,已經不是有幾分相似,而是過于相像。
只是平日里,大武帝國最美麗的翩然公主,深居深宮之中,等閑之人也見不得她的玉顏,有誰敢仔細去看,這位公主和十八殿下有多麼相似。
一個是嬌生慣養深居宮中的美麗公主,連皇子一年中也見不上幾次,華麗的衣服,精致的妝容,足以讓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有著太大的區別。
「韓風,你是想不通,為何爺從噬魂崖回來,靈魂卻仍然安在。」
「微臣不敢,主子爺有通天之術,非同常人,不是微臣這等愚昧之人可以揣度。」
「有些事情雖然沒有人告訴你,聰慧如你,也早已經想到。我就是死去的翩然公主,也是十八皇子。」
「噗通……」
韓風重重跪在地上,心在狂亂地跳動,沒有想到軒轅幻煙會如此直接說出來,毫無隱瞞。
「主子爺,您只是微臣的主子爺,十八殿下!」
「這個秘密,如今只有紫禁城中的那個人,還有九哥和你知道。」
冷汗滲出,韓風跪在地上的身體微微戰栗起來,知道了太多的秘密,甚至親眼看到這位女主子爺,和九殿下那般親密無間,他還能活多久?
「微臣……絕不敢對任何人透露半個字,若是主子爺不信,就請主子爺賜微臣一死!」
他低頭拜伏在地上,主子讓臣下死,他怎麼敢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