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的仇是要報在整個大宇皇朝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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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別叫我！」
「飯都備好了？」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
繡樓，孫鳳已經憋悶了整三天，第一天窩在兔窩里拔兔毛，第二天挖光了小花園里頭的花花草草，第三天開始關在閨房里絕食了，門外的小喬煎熬的過了這三天，滿滿都是淚。
「小姐？您不吃點兒東西，夫人知道了，肯定會著急的！」
「……」
「您看，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肯定會擔心、擔心了就會過來看您、看您了就會問為什麼、然後……」
「行了行了，我吃還不行嗎！」
關鍵時刻，還是把夫人搬出來有用些，要還模不準主子的脾氣就白白跟了這些年，估模著餓了一天，小喬端了好些個菜進房，放下後，就退了出去。
「大少爺。」小院里頭，戚少成等著小喬回話，「飯菜已經送進去了，只是不知道小姐肯不肯吃。」
「這丫頭，是因為祖母給二妹定的婚事嗎？」戚少成嘆了口氣，這是小七頭一次在戚府里頭正兒八經的鬧脾氣。
上一回太子妃來了府里頭，也不知道跟戚老夫人說了些什麼話，一個月後，宮里頭來了賜婚的聖旨，簡單寫了一句，將戚明秋嫁入太子府，也就是那一天開始，這個小七就鬧脾氣了。
「唉，你先下去候著吧，讓小廚房做些她愛吃的點心，總得讓她吃一些，若還有什麼記得讓大喬來告訴我，別讓娘跟祖母知道了，免得她們擔心。」
「是，大少爺。」小喬心里頭清楚原因，戚明秋要加入皇家，那是曾經意圖毒害主子的凶手，可又不能跟大少爺說，主子那兒指不定要折騰多少天才會想通。
一桌子的雞鴨魚肉孫鳳完全沒有興趣，外頭天色漸暗，直接咕嚕嚕躺軟榻上睡去了。
「你個欠揍的！老頭子沒給你飯吃啊！」
「哎呀呀，雖然已經涼了，味道還是不錯滴。」
「沒出息的！咒你魚骨頭卡喉嚨里！」
「咳咳……哎呀……」
「該！」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好像有人說話又听不清說什麼，是做夢嗎？轉醒間孫鳳揉了揉眼楮，待看清了房里的情況後，一抹翠綠，與一抹墨藍，老天爺，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做夢，能不能躺下重新睡，給個好夢啊蒼天！
「明鸞妹妹醒了？」楚婉蓮步移駕，側身坐在軟榻邊，表情嬌柔聲調輕緩，「這都一個月了，還不見妹妹來鳳宅，婉姐姐想你了呢。」
「呵呵，婉姐姐好。」孫鳳讓自己保持清醒，這不是婉姨娘，這是楚婉，這是一個能把陌藍揍得下不了床的楚婉啊。
「喂喂，你別對我的小師妹使美人計行不行，裝得跟什麼……什麼……我錯了……」桌邊上，正是舉著倆油手張牙舞爪的陌藍，話說一半被楚婉飛過來的眼神給嚇回去了，一把把手上的鴨腿給丟回盤子里，一定是吃飽了撐的他才會去擠兌楚婉。
「你師妹不高興吃不下，你倒吃得歡暢，有你這樣的師兄嗎？」
納尼？楚婉在對著陌藍嗔怪！這不科學！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一定是自己听錯了！
「那個……這個……人家大傷初愈，額不對，小傷小傷……呵呵……呵呵……我錯了……」
一口菜葉子吊在嗓子口，陌藍後背脊梁冷山直流，柔情似水一定是表面現象，笑里藏砍刀、綿里藏銀針，他不想再被揍一頓。
「婉姐姐。」似乎有個更重要的問題擺在面前，「你們怎麼進來的？這是我閨房啊？」
「嘻嘻，還能怎麼進來，不是門就是窗戶咯？」翹著蘭花指虛掩朱唇，好看的眼楮眨巴眨巴的把孫鳳電了個皮脆肉女敕，「你都不出門，外頭的喜事兒好多呢，六皇子府上的宇懿允三個月後迎娶宋傾城，太子妃的娘家父親孫大人本為一品太師又受封鎮國公……」
「太子妃……」听見這三個字渾身就不爽快，果然登門沒好事兒的，不是不待見皇商戚家的人麼，不是總想著給她出難題讓她出丑麼，怎麼又看中了戚明秋要娶進府里做媳婦，偏偏是戚明秋！！
「哎呀，姐姐我倒忘記了，你們戚府上也有好事兒，二小姐可是配給了太子府里頭了？算來大公子、二公子孩子都有了，未婚配的只有小公子宇懿德了，那可是宇皇唯一的嫡孫子、太子唯一的嫡子，將來太子即位，這戚明秋的身份可就水漲船高……」
「婉姐姐！」孫鳳一咕嚕坐起，這些話別人怎麼說都行，就是不能從楚婉嘴里說出來，戚明秋是誰，預謀下毒害她的人，還誤毒了婉姨娘，楚婉怎麼能一副沒事兒人似的聊！
太子妃，一個精明透頂、一心只幫著宇懿德上位的母親，放著那麼多官家小姐不挑，非要給懿德配她，這是要逼懿德第三次離家出走嗎？娶個將門嫡女，或者丞相之女，對將來做太子、登皇位才是有助益的，尚且看不上她自己這個皇商戚家最受寵的唯一嫡女，更不可能給唯一的嫡子娶一個庶出的，為什麼，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原因。
而且，祖母竟然答應了！從當了皇商開始沒少听祖母嘮叨少跟皇家人扯上關系，這下倒好，直接把戚明秋嫁進了太子府，不管以後誰當皇帝誰當太子，多少也能混個正經王妃。
孫鳳生氣，是氣在祖母可以對清姨娘失望透頂，終究還是放不下喜歡了多年的長孫女，還說什麼把戚明秋遠嫁眼不見為淨，等戚明秋當了王妃聖旨太子妃，不得滿大街的招搖過市，運氣好些的就是以後母儀天下的皇後！
「明鸞妹妹怎麼生氣了？關在繡樓里不出去，也是因為這個生氣？莫不是那些傳言是真的？都說德公子跟我們家明鸞關系走得很近……」
「胡說！」陌藍不怕死的一拍桌子義憤填膺，不到一秒鐘氣勢又蔫兒了，「那個楚姐姐，不是說你胡說哦，我是說外頭的那些人胡說的……真的……」
沒出息！這三個字同時出現在楚婉與孫鳳的腦海里，那一聲楚姐姐叫的，能躲過楚婉的拳頭，也免不了被白老頭子一頓胖揍，輩分上明明陌藍算是楚婉師叔滴啊！！
「婉姐姐，你不恨戚明秋嗎？她的毒，差一些害死了你。」孫鳳舍不得那張婉姨娘才有的溫柔表情，哪怕現在的楚婉是裝得柔弱嬌羞，她也是孫鳳真心愛護的婉姨娘啊。
「恨？她並非一開始就要毒我，她的毒，倒意外的讓我想起了從前的恨，比起家恨，她那點子不算什麼。」楚婉笑得甜美，就好像在說一件讓她高興的事兒，能替父母報仇，似乎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可是，你不是還不知道誰是陷害楚御醫的凶手嗎？要怎麼報仇？難道毀了整個大宇皇朝來個一鍋端？」孫鳳可以不在乎誰當皇帝，但她不能不在乎她的親人，大姨母是四皇妃，宇懿芮、鄭怡芝、都是皇家人，還有懿德，有一個戚明秋當妻子已經是悲催一件，如果戚明秋心氣兒高些不安于現狀，不用楚婉出手，就已經是帶著懿德一起往坑里跳了。
「有何不可？」面前的小女圭女圭糾結又可愛的表情，讓楚婉有些愛不釋手，被藏起來的幾年記憶里若是一直有她在，至少自己過得並不十分無趣，「她要害你，你師兄沒替你報仇，那我來，她嫁入太子府也好，我的仇是要報在整個大宇皇朝頭上的，到時候她想跑，也跑不掉。」
將殺父之仇報在整個大宇皇朝頭上？帶著人畜無害的清純笑容來說這麼霸氣的話，這才是醫仙黑無情大徒孫楚婉。
「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今年你滿八歲，讓婉姐姐送你點禮物如何？」如果是她的婉姨娘，會送這個便宜女兒什麼呢？
「禮物？你送我的最貴重的禮物，在我滿月禮的時候就給我了，諾，燕尾蝶，除了知道用它吹出來的曲調特別好听之外，沒看出來那兩個老頭子為什麼那麼看重它。」燕尾蝶孫鳳幾乎不離身，尤其是在知道黑白無常那麼看重它之後，既然他們看重，那肯定是重要的，能傳世的都會是好東西。「對了，之後我常常到竹園去找你玩，然後坑了你的金針。」
「那我是不是送過你曲譜？」楚婉想了一想，已經做了決定。
「有，有兩三本，吹起來好難。」對于笛子，孫鳳覺得隨意吹吹都挺好听，那些樂譜真心好難，後來有段時間沒練習，反正要是下次再有什麼宮宴又要獻藝的時候，她就打算吹一曲《水調歌頭》，總是炫富會糟妒忌滴。
「難？那是你沒掌握好練習的技巧，讓婉姐姐教你吧，燕尾蝶和那些金針的用處，大著呢。」看來失憶真不是好事情，如果這丫頭會好好用燕尾蝶，那她中毒的時候就不用陌藍那臭小子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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