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飛一握刀在手,皮卡丘尸兄似乎感應到了危險,居然並沒有迎面撲上來,反而稍稍落後了幾步,不斷伸出爪子撓白小飛的腿。
這個狡猾的小家伙!白小飛快被它給氣瘋了。他試著收起鈦合金刀,果然,那皮卡丘尸兄再次竄到前面攻擊白小飛的面部,可一拔出刀,皮卡丘尸兄又縮了回去暗中絆腳。我操,誰說尸兄腦子不靈光?這貨也太他媽的聰明了!這完全是太祖游擊戰的節奏啊,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攏……
白小飛的速度越來越慢,就在他抓狂時,突然一眼看到,前方一家咖啡廳店門外,掛著一個招牌--不,關鍵不是那招牌,而是掛招牌的物什兒,那是一把仿古的鑄鐵的槍頭,橫插在牆壁上,槍桿上垂掛著木制的招牌。
白小飛急中生智,反手將鈦合金刀收到胳膊下夾著,那皮卡丘尸兄照例往前猛跑了幾步,回身跳起來攻擊,白小飛卻猛然一個閃身,高高躍起,一把抓住了那桿鑄鐵槍頭,單臂一叫勁兒,卡,鑄鐵槍頭齊根被折斷。
白小飛手持鑄鐵槍頭,如同持著一桿標槍一樣,沖著剛才一撲落空,正再度向自己撲來的皮卡丘尸兄,手一揚--呼,鑄鐵槍頭帶著一股風聲,直扎皮卡丘尸兄的胸口。
嘰!皮卡丘尸兄一聲慘叫。那鑄鐵槍頭如扎糖葫蘆串一樣,將皮卡丘尸兄扎了個前後對穿。
這一擊,並沒有把皮卡丘尸兄殺死,但是,沉重的鑄鐵槍頭拖累了皮卡丘尸兄的行動,它撒開四條腿跑動時,那鑄鐵槍頭在地上拖著一路鐺鐺響,皮卡丘尸兄逐漸落到了白小飛身後!
成了!
白小飛大喜,再也不多看皮卡丘尸兄一眼,運了運氣,再次向前飛奔,只要轉過前面的拐角,就能上大街了……
就在這時,身後嘰一聲叫,白小飛的眼角瞄到一個影子一閃,跳上了臨街店面房的屋頂--是陰魂不散的皮卡丘尸兄!只見它跳上屋頂後,拖著插在胸口的鑄鐵槍頭,槍頭撞擊著瓦片,一路丁當向著,消失在屋頂上。
白小飛的臉,刷一下就黃了,該死!听那鑄鐵槍頭的撞擊聲,那皮卡丘尸兄居然橫穿過屋頂,提前在自己拐彎的街角屋頂上埋伏了起來!可想而知,只要自己在轉彎時速度稍一降下來,那皮卡丘尸兄從天而降,就能撓自己一個滿臉桃花開!
小惠也意識到了危險,她尖聲嚷道︰「向右拐彎,從另外一條路繞個圈子……」
「來不及了!」白小飛狂吼一聲,「老子拼了!」
他拔刀在手,將刀鋒豎在自己面前,腳下並不停頓,直向拐角沖去,皮卡丘尸兄,來吧,面對面戰斗吧,不是你撓瞎我的眼,就是我一刀把你劈成兩半!
拐角!轉變!
白小飛沒有減速,在高速轉彎中,整個人失去平衡差點摔倒,肩上的小惠發出了尖叫聲,白小飛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皮卡丘尸兄果然不出所料,就趴在拐角的牆頭上,看到白小飛高速轉彎時踉蹌的身影,皮卡丘尸兄嘴角甚至露出了猙獰的笑,它從牆頭上站起身,凌空撲……
啦!一聲霹靂,伴著一道耀眼的閃電,就在白小飛眼前炸響,那閃電的金蛇,幾乎垂直地從空中劈了下來,端端正正,擊在皮卡丘尸兄身上,確切地說,是擊在貫穿皮卡丘尸兄胸背的那鑄鐵槍頭上!
皮卡丘尸兄渾身爆著電擊火光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了一個黑白底片式的剪影,然後呯一聲,重重掉落到了大街上。一動不動,全身成了一團焦炭。
以放電為異能的皮卡丘,卻死在雷擊之下,這可,實在是諷刺,只不過,誰讓這貨大雷雨天的,身上插了把鑄鐵槍頭,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呢?這一帶全是低矮的老式平房,這雷電不劈你劈誰啊。
白小飛撒腿跑過皮卡丘尸兄的蜷縮成一團的尸體,背上的小惠雖然在高速劇烈的運動中頭一陣陣昏眩,可還是忍不住得意地向皮卡丘尸兄的尸體做了個鬼臉︰「你皮卡丘不是最會玩電嗎?死在自己的絕招下滋味怎麼樣啊?」也難免小惠有些忘形,兩人歷經波折,終于能逃出生天,實在是心里按捺不住的歡喜。
突然,正在奔跑的白小飛腳一軟,重重摔倒在地上,扛在肩膀上的小惠也月兌手摔了出去,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摔,讓小惠的腿上胳膊上擦傷了好幾處,血都滲了出來,然而小惠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一骨碌爬起來,向躺在地上抓著胸口正在大口大口吐血的白小飛撲了過去︰「白小飛!白小飛!你怎麼了?!」
白小飛被小惠扶起了上半身,頭靠在她席地而坐的膝蓋上,但除了這些,小惠再也無法為白小飛做多余的事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白小飛這樣子,顯然是興奮劑的副作用發作了,小惠一個普通的小警察,也就接受過最粗淺的戰場包扎訓練,如今見到白小飛全身火一樣燙,嘴里的血不要命一樣一口一口吐出來,除了著慌一聲聲呼喚,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白小飛靠在小惠的懷里,枕著她柔軟渾圓的大腿,意識卻是一陣一陣模糊,他剛剛還覺得自己全身是使不完的勁兒,可現在,卻連舉手投足的力氣也沒有了,如同一台正在強勁運轉的發動機,突然爆缸了一樣。
更嚴重的是,生吞下大把中藥後勉強降下去的體溫,再次升了上來,而且上升的幅度比前一次還高還快,心髒猛烈跳動著,幾乎要活生生從胸腔里蹦了出來。
白小飛迷迷糊糊中知道,這是自己沒有及時注射解毒劑,又接連和尸兄拼殺,運動太過劇烈的原因,超負荷的運動,刺激了興奮劑的副作用提前發作,如今還沒到50分鐘,自己已經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