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的持盾戰士,突然詭異地一笑,沖著近在咫尺地左護法一字一句道︰「我、操、你、媽!」
左護法瞳孔一縮,血刀在持盾戰士體內一攪,持盾戰士眼中的神采頓時暗淡了下去,然而,就在死之前,他的手指一動,按動了早就捏在掌心里的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轟,一聲劇烈的爆炸以持盾戰士為中心爆開來,卻原來,那持盾戰士早就有了必死的決心,在防彈衣內部,穿上了一件捆滿了高能塑膠炸藥的背心,他以身誘敵,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引爆了炸藥。
塑膠炸藥威力極大,卷起的沖擊波和氣浪,將橋面上的堡壘炸得雜物亂飛,煙塵高高騰起了一朵小蘑菇雲。
正在向明珠橋沖來的白小飛和余曉佳,看著那持盾戰士舍死忘生的一擊,齊齊都驚呆了,白小飛將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戳︰「該死!晚了一步!」
余曉佳眼里含淚︰「那個戰士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和那個邪教徒同歸于盡的,他還以為我們是普通老百姓,死之前還讓我們離開這兒。」
白小飛長嘆一口氣,自從尸兄現世以來,軍隊雖然處置並不算完美,甚至有失當之處,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始終戰斗在第一線,更是涌現出如班長、持盾戰士這樣的當之無愧的英雄。
就在這時,巨型化的貝奇突然沖著橋頭還沒有消散的煙霧大聲吠叫起來,白小飛手中大刀一揚︰「小心,有古怪!」
明珠河里,一陣輕風吹來,吹散了橋頭的硝煙,白小飛一眼看到,鋼筋水泥的橋面上,破了一個大洞,從洞口能看到下面滾滾的明珠河,而在洞口,那把血刀深深插在水泥橋面里,血刀刀把上,還握著一只胳膊……一個人影正吊在橋洞口,是左護法!
在這樣近距離的劇烈爆炸中,左護法,沒有死。
左護法,受傷了,他的右臂齊肩而斷,白色的斷骨支稜在外面,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彈孔,一只眼楮也在流淌著鮮血。
當左護法發現持盾戰士自殺性攻擊時,他以最快的速度,抽刀,護身,身子的大半部分是護住了,但持刀的右臂卻被炸碎了。他雖然從小習練秘法,神功大成,血刀在手,擋者披靡,但是因為功法本身有缺陷,所以**的強度也就比普通人高了那麼一線,所以他一直在追求強化身體的秘法。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他听說h市出現尸兄怪物後,匆匆趕來,更是全力追查源頭,就是想得到尸兄那樣強悍的**--被砍了頭也不會死的比傳說中的鬼怪還要強的肉身。
然而,尸兄源頭的秘密還沒有破解,自己卻傷在一個練功不久的人類改造戰士手里,左護法手腕一用力,翻身上了洞口,鏘一聲,將血刀從橋面上拔了出來。
「媽的,這次頭發,完全亂了,白理了。」左護法的第一句,並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被硝煙薰得亂七八糟的頭發。
這貨要不是個裝逼犯,要不就是個戀物癖!總之他媽的是個神經病!
白小飛大喝一聲,挺刀沖了上去,趁你病,要你命!左護法失去了左胳膊,全身傷口無數,不趁這個時候痛打落水狗,就對不起那位犧牲的持盾戰士。
比白小飛更快出手的,是余曉佳,她手里的水管一抬,啪啪啪,一片小鋼彈向左護法擊去。
左護法左手一抬,鋼珠全擊在血刀上,左護法臉色一肅︰「這、這不是功法!你不是異能者!古怪,好古怪的操控空氣的法子,倒有點像--尸兄!你這個女人,怎麼會擁有尸兄的能力?!」
余曉佳根本不回話,咬著牙,又是一片鋼珠擊了出去,她也知道,自己鋼珠的威力太小,還不足以擊傷左護法,她只是希望能干擾左護法,掩護白小飛的進攻。
白小飛果然趁著左護法躲避鋼彈的機會,沖到近前,一刀劈了下去,左護法听到刀風聲,再看到刀勢,猛然變色,他腳尖一彈,向後一躍,躲開了白小飛那一刀。
左護法持血刀一指白小飛︰「你也不是正常人!你動用力量的方式很古怪,不是我所知的古老世家的運氣之術,你、你的力量來自于你的自身,和尸兄一樣。」
「哈哈哈哈!」左護法抬頭長笑︰「好好好,我在h市折騰了這樣長時間,一直沒有破解尸兄的秘密,原來想到水庫源頭踫踫運氣,卻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遇上你們一男一女擁有尸兄力量之人,太好了,破解尸兄的秘密,讓我變得更強,就著落在你們身上了。嘿嘿,這胳膊斷得值,只要破解了尸兄的秘密,這胳膊輕輕松松就能重生,甚至再多長出幾條胳膊來也沒問題。」
「去你媽的!」白小飛大吼一聲,咬緊牙關,一刀劈下。
鐺,左護法的血刀架住了白小飛的鈦合金刀。
無堅不摧,曾經與蜈蚣尸兄硬撼的鈦合金刀,居然崩裂了一個米粒大的缺口。
左護法獰笑道︰「不錯,有點力氣,速度也勉強看得入眼,只不過,你並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不懂得使用力量的法門,只是完全靠自己的蠻力和本能行動。你知不知道,這樣子的你,在網絡游戲里,被人稱做--菜鳥!」
左護法單臂持刀,連揮幾刀,逼得白小飛象大馬猴一樣亂跳,大刀在手里亂揮,左護法嘴里嘲諷道︰「太菜了,太菜了,可惜啊,那樣強大的力量,居然落入你這樣一個愣頭青手里。」
余曉佳看得大急,一拍貝奇︰「上!」貝奇早就躍躍欲試了,听得主人下令,噢一聲就竄了出去。
余曉佳也打出了一片彈雨。
左護法輕松避開余曉佳打來的鋼珠彈,但對貝奇卻甚是關注,他連出數刀,擋住了貝奇的撲擊,表情漸漸嚴肅起來︰「這只狗也不是普通的尸兄--今天的收獲真是巨大啊。你們到底是誰?從何而來?你們的身體是如何改造成這樣的?」
白小飛臉上被血刀的氣浪割出了一個傷口,他也顧不上擦,任它流著血,他怒罵道︰「到地獄里問你媽去吧!」
他明知道鈦合金刀不是血刀的對手,但依然主動攻擊上去,因為他已經察覺,自己的確不是左護法的對手,左護法說得對,自己的力量、敏捷並不輸于對方,但問題是自己幾天前還是個平面設計師,猛然間獲得強大的力量,根本還不能熟練地掌握,就如一個孩子,空擁有一座金庫,卻不知道如何動用,只能自己瞎琢磨。
而左護法,從小受到最嚴酷的訓練,功成之後,更是四處征戰,不知和多少高手以生死相搏,戰斗經驗豐富無比,白小飛這菜鳥如何他這老鳥的對手,要不是持盾戰士以同歸于盡的手法重傷了左護法,白小飛早就落敗了。
所以,白小飛只有進攻,凶狠的,不留余地的,不留退路的進攻,不然的話,只要讓左護法緩過氣來,他立刻就會被擊敗。
左護法也神情凝重起來,對他來說,這一戰也頗有凶險,要殺這一男一女加一狗,並不難,但難在他要活捉他們,從他們身上得到那神奇的變異之因,這樣一來,面對白小飛瘋狂不顧自身的攻擊,以及貝奇和余曉佳的從旁牽制,一時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