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之下,黑虎子制住蕭子衿的手用力一揮,蕭子衿便如落花一樣被抖落在地,摔得她**生疼。
眾賊雖然也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見這情景也都大禁失色,一個個叫嚷著便涌上前來,要將蕭子衿生吞活剝。
蕭子衿忙嚷道︰「不想讓你們老大死的都給我老實點!」
聲如驚雷,炸響在整個飯堂內。
阮二子和老朱到底是頭領,見此情況,先示意眾賊稍安勿燥,然後一左一右扶住黑虎子,關切地詢問他的情況。
黑虎子只覺得月復中攪痛難當,但除了疼,暫時也沒別的感覺。他強忍住痛,瞪著蕭子衿道︰「臭娘們你給老子使了什麼手段?信不信老子,老子一刀劈了你!」
蕭子衿從容地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寨主想要我的命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寨主必然會死在我前頭。不信,咱們大可拭目以待。」
「哼,老子難道還會怕你一個小娘們不成!」黑虎子一動氣,月復中便疼得更厲害了。
黑虎子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阮二子和老朱卻在乎。
老朱按下脾氣,溫和地道︰「小姑娘,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是不是下了毒?你只要好好地說明白了,並且把解藥拿出來,讓我們老大平安無事,我們保證非但不傷害你,還送你下山去。」
「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娃子嗎?我若是解了他的毒,只怕他才好,我就要遭殃。」蕭子衿嫣然一笑,又道︰「再說了,反正官兵很快就要來攻寨了,你們所有人都要死。身為一寨之主,早死那麼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她明眸善睬,笑若春風。可是談笑自若間,卻是可以這樣的狠毒。且從容。如果說,剛才那些山賊們都把她當成一般的少女,但現在卻都不敢再輕視她——她可是已將老大的生死握在手里了。
方才挑釁黑虎子,引起黑虎子注意,最後又激怒了他。雖然差點被他掐死。但也因此得以靠近他,而就趁那個時機,蕭子衿放出了事先從阿葉那里拿來的蠱毒襲向黑虎子。那蠱毒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人命。但卻能叫人月復痛難當。也幸好阿葉手里還有些這類的東西,若是一般的毒藥,可沒有那麼容易得手的。
所以,雖然蕭子衿剛才在賭,但若是手中沒有必勝的底牌,又豈能賭贏呢?
現在,蕭子衿只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卻是要看接下來了。
「臭娘們,老子。老子不求你!」黑虎子嘴硬。他怎麼說也是一寨之主,當著自己兄弟的面,被個女人拿住了性命,怎麼說也是件丟臉的事,何況還要問她要解藥,那不是等于向個女人乞命嗎?
「啪!啪!啪!」蕭子衿擊掌贊道︰「寨主果然有膽色。連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難道也不在乎你手下兄弟的命嗎?」
黑虎子雖然疼得渾身冒虛汗,但听到蕭子衿這番話,道︰「你此話何意?老子知道,老子們劫了你們這批秀女。又殺了不少官兵,捅下了簍子,官兵或許不久之後就會來尋老子的晦氣。但是老子既然敢落草為寇就不是個孬種,反正劫也劫了,殺也殺了,事到如今,咱們也斷沒有退縮的理。官兵來了,大不了就與他們同歸于盡。你也不須三番五次的拿這事來嚇唬人!」
蕭子衿道︰「寨主既然知道後果是什麼,卻還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如此從容不迫害確實算得了一條好漢。但是明明可以有條活路,卻非要將這幾百個兄弟往死路上領。我到底是該贊寨主勇猛呢,還是愚笨呢?」
黑虎子听出她話中有話,道︰「難道你能有辦法解我黑虎寨眼前的危機?」
蕭子衿淺淺一笑,「本就不算是什麼難事,談不上危機。」
黑虎子一听此話,心頭頓時一喜。雖然說他這人勇猛無懼,就算是死,也不眨下眉頭。但是能活,誰又想死呢?何況不光他自己的生死問題,還有整個寨子上下兩百多位兄弟的生死,這可不是件小事。
「那麼小姐到底有何辦法,能夠讓咱們寨子免于官兵的圍攻?若是小姐真能解了咱們的危機,我黑虎子保證,黑虎寨上下必將小姐奉為上賓,絕不敢有絲毫侵犯!」有求于人,黑虎子連稱呼也變了。
蕭子衿掃了眼周圍眾人,道︰「此處人多口雜的,未免有些不便。不知寨主是否能借一步說話?」
只要能解了當前的危機,莫說是借一步說話了,就算是借十步說話,黑虎子也是應允的。
不過他現在中了蠱毒,疼得兩腿發軟,雖然一直硬挺著,但走起路來卻是打顫,只好叫阮二子和老朱摻著,同蕭子衿一起到了內室。
阮二子和老朱摻著黑虎子坐好後,一左一右地各站一邊,同時怒目瞪著蕭子衿。仿佛是怕她再對老大使什麼手段,所以自覺地充當起了保鏢的角色。
黑虎子到底是大氣些,喝道︰「都他娘的呆站著做什麼,老子還沒死!沒見小姐說了要和老子借一步說話嗎?都給老子滾!」
雖然疼得厲害,但他罵起人來毫不含糊。
阮二子猶豫著︰「老大,這個小娘們詭計多端,你現在已經中了她的怪毒,我跟老朱不盯著她不放心啊!」
黑虎子道︰「個沒腦子的蠢王八,老子要死了,她不也活不成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那麼笨?」
吃了老大的罵,這兩人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掩好了門後,卻不敢走遠,守在門外。只等著老大招呼一聲,便要立刻沖進去護駕。
蕭子衿上前兩步,坐在黑虎子身邊的空椅上,道︰「寨主果然聰明人。不瞞寨主說,方才小女子也是為了自保,不得已下才向寨主下了蠱毒,並不是真心想要寨主的性命。」
一听蠱毒,黑虎子頓時驚了一跳。他之前也听說過蠱毒,听說很是怪異、毒辣且難解。甚至有人利用蠱毒,讓中毒之人甘心淪為自己的奴隸。中原一帶很少有人會使,卻沒料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丫頭居然會有,並且還向自己下了蠱。那她會不會是想用這蠱控制住自己,使自己身不由已,成為她驅使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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