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趕進來的莫舒雲和小靈子痛哭著跪在正殿的地上,向隋使求情,「不要啊!都是我等照顧不周,才讓公主出了這種事,饒公主一條活命吧。」楊鳳儀死不了,她們就有活路。
楊鳳儀隋使都已經不在乎,他們根本不把跟她一起嫁到樓蘭來的她的侍從當回事,太監向幾個侍衛一使眼色,幾個人快步趕進里間臥房去對付楊鳳儀。
隋使中一個身高馬大的侍衛幾步上前一把按住剛剛趕到床邊的楊鳳儀,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不由自主張開嘴;手握鶴頂紅小瓶子的當頭太監打開瓶蓋,就直接灌進楊鳳儀的嘴里,然後一甩手把瓶子丟向床尾。
鶴頂紅剛被灌進去,幾乎是同時,楊鳳儀整個人就癱倒在床邊地上。她萬萬想不到,她千盼萬盼好不容易才盼來的隋使竟然敢對她如此無禮,是誰授意的?要知道必須得死,也找一套大紅的衣服穿穿,為自己的死掛一下彩,表示對月兌離生的苦海的「慶祝」。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懷孕後不久就被樓蘭人軟禁,困在臥房內哪也去不了;生完孩子,孩子整日整夜只能由她一個人照看,從奴婢成群的公主皇後淪為生活完全自理,沒有經歷過這種改天換地般轉變的人無法體會其中的艱辛,楊鳳儀早已沒有時間、沒有精力、沒有耐心打扮她自己,精裝細飾給誰看?她不修邊幅,這衣服邋里邋遢的——怎麼,身上的衣服怎麼都感覺不到了?
小孩子好象醒了,正在哭。她的孩子會被怎樣處理呢?可想而知肯定好不了。楊鳳儀想看她的孩子最後一眼,跟他說聲「對不起」,是她害了他,她的眼楮努力睜著,整個人已然不听使喚,頭無法轉向孩子那一邊,眼楮更看不過去,嘴也張不開,說不出半個字。
身子仿佛輕了許多,但是依然動轉不靈。孩子似乎不哭了,听不見了。
隋使用手指在楊鳳儀的鼻子處認真試了試,鼻息全無,他點點頭,對一起來的幾個人說︰「好了。」
「昭陽公主的孩子怎麼辦?」楊堅沒有提到對這個小孩子的處理意見。
楊鳳儀都需要死,她的野種顯然更沒有必要留活口,「掐死。」說著話就上了手。
「走,回驛館。」事都辦完了,還留在這兒干什麼,回去帶棺槨來裝殮楊鳳儀和她的孩子,樓蘭人討厭他們,還是把他們都帶走吧,至少帶離樓蘭京城、樓蘭地界。
「請等一下——」楊鳳儀死了,他們這些跟著她一起嫁到樓蘭的隋人怎麼辦呀?
莫舒雲使勁瞪說話的人一眼。說話的人趕緊住了嘴。
隋使嘴角一撇,冷冰冰「哼」一聲,轉頭走了。
確認隋使離開以後,只剩下跟楊鳳儀來到樓蘭的隋人,人們怕呀,湊在一堆商量,「莫姑姑,你說,我們這些人會被怎麼處治呢?使臣難道不管我們了?皇後妨娘都死了,樓蘭人還會留著我們?使臣他們會帶我們回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