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是捧柯達珈,可是張子敬話里話外夾棍帶棒,可見還是有怨言。
柯達珈哈哈大笑,幾年折磨都沒有能改變張子敬的性情,他還有主意捉弄他,「嗯——恩豐縣的縣令升官了吧,現如今是不是正空缺著呢?」
「王爺,的確如此。」柯達珈家臣了解這一具體情況。
柯達珈任命張子敬,「張子敬呀,你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看守皇家圍場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我因為你乏缺禮數,懲罰你這些年,也夠了,要不然別人會說我跟一個縣令太計較。」
罰張子敬做了「這麼多年」皇家圍場看守,就不「太計較」?這種事,柯達珈說了就算,誰敢反對,反對的聲音他也听不到、听到了也不當回事。
看來有獎勵,會是好事嗎?張子敬拿不準,只能靜候柯達珈說下去,由他來安排他的命運。
「恩豐縣縣令空缺,我恢復你原職,重新調任為恩豐縣縣令。」柯達珈慢悠悠往下說,他的深意在接下來的話中,「不過呢,皇家圍場看守的任,你還是兼,你要一直住在這,做好你看守的職責。」
就知道沒有那麼順利,「不過」後邊大有文章,果然如此。
哪有縣令兼任看守職責的,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要以哪個為主業?做恩豐縣縣令,縣衙在恩豐縣;住卻要住在皇家圍場,搭建的這三間房,恩豐縣縣城距離皇家圍場不遠,也不算太近,每天來回跑兩趟,有多少時間需要耽擱在路上?
張子敬向柯達珈問明白,「王爺,如果縣令和看守之職不能同時兼顧,還請明示,我應該以哪個為主?」
只要柯達珈能夠安排得開,張子敬就接受他的任命和捉弄,他有權力不接受嗎?
需要有多少時間耽擱在路上的事,就不必問了,那純粹是自討沒趣,只能自個看著辦。
縣令的差和看守的差張子敬以哪個為主,柯達珈也沒有提示,「這個,你自己安排吧,這種小事別問我。」說完,他帶領他的人打馬揚鞭而去。
柯達珈就是要給張子敬出難題,看他的笑話;也是為讓他識相些,告訴他,他柯達珈掌握著他的命脈,他哪一點做得不好、不到位,他都可以治他的罪,不要跟他較勁,跟他較勁沒有他的好處。
恩豐縣縣令與皇家圍場看守的職責,張子敬具體是怎樣分配的,他到底住在哪,其實柯達珈並不介意,也不怎麼管,現如今他一年中到圍場來的次數有限,每回來也不一定就能經過張子敬居住的地方,也不至于向誰問起他,國家大事那麼多,他哪里有功夫天天跟個小縣令治氣。
看守皇家圍場的活本來就是閑職,張子敬一直待在圍場內那些年也就是種種菜,自食其力,根本不需要他真的如同個普通看守一樣四處巡邏,用心打理作為一個看守的職責。所以,他有時間處理恩豐縣的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