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敬只得閉上嘴巴不再言語,張夫人和張久澤一個比一個倔,他也一樣吧,他還得由著他們母子的性子來,哪一個都勸不了,只有听之任之。
「皇上唯一的公主都死了,多可憐,可惜啊,希望這種壞消息不是真的。」從外邊畫畫趕回縣衙的張久澤只考慮到柯戚然是一條人命,和柯東洛與她的父女親情。
「皇上、理政王爺、禮王爺一起出動,都去了,留下海宰相、尼太子太傅和方書化方大人等人代理朝政,朝廷出榜文安撫老百姓,特別是為國捐軀的死難者家屬,這還能有假?你的希望不靠譜。」張子敬又搖頭,「你經常出入京城,沒看到城門口以朝廷名義張貼的告示?」
「看到了,真不敢相信,好可憐的長公主,才12歲的一個小女孩,得罪誰了呢這是。」張久澤嘆惋,不明就里。
「‘12歲的一個小女孩’?瞧你把玲瓏公主說得這樣隨便和普通,她可是我們樓蘭國最不一般、獨一無二的‘小女孩’,她是皇上的長公主,皇上意欲立為皇儲、將來要當女皇帝的長公主呀。」張子敬的重音落在最後一句話上。
這最後一句話點醒張久澤,「是不是因為皇上要讓他唯一的孩子長公主當上女皇帝,才有人非得取她的性命不可,讓她死于非命?」
「禮王爺。」張子敬連忙捂住嘴,沒有真憑實據這種話胡言亂講不得,是有可能掉腦袋的,就象張夫人所說的那樣,他不為他自己著想,也要為全家人考慮。但是他心底對柯達珈的懼怕和憂憤因此自然而然更加強烈。
張久澤的推論是,「這麼說,皇上愛女如命,卻最終害長公主丟了性命。」
「溺愛也有錯嗎?」張子敬反問張久澤,替柯東洛打抱不平。
「是啊,溺愛沒有錯,這是說我們倆呢。」張夫人接話。
「明天,德樂公主約定,要我去霍駙馬府,給她和她的大女兒霍雲杉和小女兒霍雲桐畫像,到時候我問問是不是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張久澤可以打听清楚,他說得平淡如水,就象描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不可。」張子敬听了,卻果斷打斷張久澤,要他一定打消他的念頭,「這種事涉及到皇室紛爭的內幕,你切不可亂說話,打听也不行,以免給你自己惹來殺身之禍,要謹言慎行,保全你自己。」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種話你怎麼不勸勸你自個呢,你更應該注意‘保全你自己’。」張夫人這不是挑釁,更出自于對張子敬的關愛,「你們父子倆都要給我記住,你一個畫畫的,你一個小縣令,做好自己的份內事,讓我們一家人平平淡淡過好我們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再給我惹事生非。」
張子敬和張久澤兩個人雖然沒有答話,張夫人的話他們父子倆都記下了,會時常提醒他們自己謹言慎行,不讓夫人、母親大人為他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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