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哥哥給你唱個歌好嗎?」柳言拿起電吉他彈了一個和弦。
被電吉他的聲音吸引的安雅立刻蹦了起來︰「好哦!好哦!哥哥唱歌歌!」
湊到了柳言的身邊,安雅有些好奇地把手伸向了電吉他,用手指學著柳言的樣子撥動了琴弦。
「咚……」
電吉他的聲音混合著金屬的混響,把安雅嚇了一跳,不過剛剛的動作能夠發出聲音,安雅又彈了一下。
「叮!」這次的聲音又不一樣了。她越發的好奇了。
「好了,別動了哦!哥哥開始唱歌了!」柳言把電吉他端好了姿勢,站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安雅看著他懷里的電吉他。
血月輕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孩子啊!」
一個很簡單的前奏彈出了一串優雅淡然的牧笛聲……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為冷清的房子畫上一扇大窗/再畫上一張床/
畫一個姑娘陪著我/再畫個花邊的被窩/
畫上灶爐與柴火/我們一起生來一起活/
滴……滴……滴……滴……
畫一群鳥兒圍著我/再畫上綠林和青坡/
畫上寧靜與祥和/雨點兒在稻田上飄落/
畫上有你能用手觸到的彩虹/畫中由我決定不滅的星空/
畫上彎曲無際平坦的小路/盡頭的人家夢已入/
畫上母親安詳的姿勢/還有橡皮能擦去的爭執/
畫上四季都不愁的糧食/悠閑的人從沒心事/
我沒有擦去爭吵的橡皮/只有一支畫著孤獨的筆/
那夜空的月也不再亮/只有個憂郁的孩子在唱/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
只有我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當第一個音符從柳言的指間流出,兩個听眾都楞住了……
安雅從來沒有這麼專心的接受過外界的信息。從小她就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空間中,很少的願意和外界交流。每次有能夠吸引到她的東西也僅僅只能維持一點點的時間。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玩自己的發辮,這是她最鐘愛的玩具。
血月自小接受嚴苛的訓練。在那個堪稱地獄的訓練營里,每天過的都是非人的生活。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的感受。他仿佛看到了朦朧中和哥哥一起,在空曠的田野中,躺在草堆里仰望藍天上的白雲。
收尾的時候一個漸漸遠去的復式回旋,讓整個歌曲出現了一種悠遠和安寧的畫面感。
當他的電吉他撥響最後的一個音符,歌聲的余韻伴隨著優美的尾音,在空曠的空間中漸漸回響……漸漸消散。這畫面也漸漸在安雅和血月的心中淡淡地消散了。柳言剛剛的歌聲讓他此刻的身上仿佛閃爍著獨特而靜謐的光芒,一曲終了,房間里一片寂靜。
他們痴痴地看著柳言,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的之感、讓他們陷入了柳言筆下的、那副畫的寧靜淡泊的美景之中了。
「柳言!這……這首歌叫什麼?」血月第一個開口了。他的手里拿著的抹布還依然懸空著,他本來想擦拭一下櫃子的。
他開口的時候,柳言就知道他和雷的計劃,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柳言有些傲然地說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做《畫》,我寫的!」
這首歌是柳言為了青澀的初戀而寫的,算是為這段感情畫上一個休止符吧,可惜第一個听到這首歌的並不是齊月,而是安雅和血月。
不過剛剛的演唱並不是他的真實水平,這是雷為他開啟了歌神麗音系統。這可是音超實驗室為了音超文化娛樂公司專門開發的。有了這個歌唱輔助系統,他的演奏、歌聲技巧都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表現。很多細節部分都做了最佳的調整和修飾。
這是雷的計劃中的第一步,就是要讓血月能夠專心地听柳言唱歌。雷相信經過歌神麗音系統的優化,這首歌絕對能讓任何人為之痴迷。包括像血月這樣的強者。
「柳言,能再為我唱一遍剛剛的那首歌嗎?我想把它錄下來。」血月沉默了一會之後給了柳言一個提議。雖然只听了一遍,但是他對剛剛這首歌所營造起來的氛圍,以及那種讓人著迷的音樂畫面,真的是非常喜歡。
雖然柳言還是要按照上面的指示干掉的,可這首歌不能讓他隨著這小子的死而消失了。這就是血月這個提議的根本目的。
「呵呵!我能說不行嗎?反正我要死了,這首歌以後也沒人會唱了!」柳言苦笑著嘆了口氣,「錄吧!也算為我在這個世上留點東西。」
血月沉默了。
許久之後,血月看著柳言的眼楮說了這麼一句話︰「柳言,你是個天才。不是修煉上的,而是音樂上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全世界的人都听見這首歌的。」
「哈哈!到時候就算是我的遺作了!」柳言的笑聲中有些狂放的無奈,雷在听到他的話之後有些好笑的暗道,「你小子倒還有些表演天賦,不拍電影可惜了。」
當血月做好了錄音的準備之後,柳言又開始了第二次的演唱,不過這次的演唱和第一次比起來有些不同了。雷在電吉他的拾音器上動了點手腳,他原本就是隱藏在這拾音器的核心處理器里的,要對拾音器動手腳簡直太簡單了。
他在樂音中摻雜了一段特殊的音頻,這是一段融合了控制情緒的阿爾法波、使人處于清醒和夢幻之間的西塔波、以及令人緊張和興奮的貝塔波等,各種頻率交織而成的音頻毒品。
這種音頻毒品可以通過這些交織成的音頻波使听者進入幻覺狀態。當听者在安靜、私密的空間中閉眼專注某一事情時,人的腦波和清醒時本就不同,當聲音經由耳朵傳遞到听覺中樞時,也會激發起人們不同的情緒體驗。
而且同樣是听同樣的一段音波,有的人听到的可能是噪音,有的人听到的是樂音,這是因為听者的生活背景、經歷不同,這段音波所激發出來的精神體驗也就會不同。
這些音樂毒品,在前世界是被嚴格禁止使用的。而當時作為娛樂霸主的音超娛樂公司,為了能夠讓公司出品的音樂作品能夠獲得最佳的銷售。對這些音樂毒品進行了深度的研究。在雷的數據庫里是存有這些東西的樣本的,還有一些例如歌神麗音系統這樣的研究成果。
這些音樂毒品大約有十大類別細分為消除不安情緒、消除抑郁情緒、類似毒品、鎮靜劑、和促進生理欲求等十大類別。類似毒品的類別一共有二十八個文件,都能產生幻覺。雷為了加大效果,將其中的最具刺激和迷幻性的十份進行了有效的組合配比。
當然只听一遍感覺不會太深的。
「錄完了?讓我听听效果吧!」柳言唱完之後對血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