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聞言點了點頭。看了眼父親,就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柳俊也沒坐下,只是冷冷地站著。今天他和齊月又吵架了。
自從正式確定柳齊兩家聯姻……他們倆之間常常吵架。雖然齊月已經明確表示和柳言斷絕往來了。但柳俊時不時地還是會提起柳言。而每每提到柳言,兩人之間必定會吵一架。這似乎都成了必然規律了。
今天和齊月吵架之後,柳俊一個人跑到酒吧里喝了點酒。晚飯也沒吃,借著點酒意徑直跑到大伯家來了。
他要和柳言徹底做個了斷。
「柳俊,你找我?」在柳家的孫輩之間,柳言一直都是很孤獨的。不論是以前被稱為天才的時候,還是後來退變……其他的叔伯兄弟都不是很喜歡他。一方面是因為以前他受到的特殊待遇引起的羨嫉,另一方面是柳言自身也比較孤僻。
在第三代的兄弟之間,柳言都沒什麼關系比較好的。柳俊更是從小就和柳言爭奪長輩的寵愛,現在又奪走了齊月。在柳言看來,柳俊和他之間沒什麼可聊的。更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他。
「柳言,這里是三萬源幣。是我給大伯治病用的。你收下吧!」柳俊從懷中拿出了一疊紙幣遞給柳言。
柳言也不接這個錢,只是沉著臉看著他。柳俊見柳言不接,就直接把錢放在了客廳的桌上。
「柳俊你今天送這個錢來……什麼意思?你直說吧!」柳言的聲音很冷淡。他不相信柳俊會平白無故地給他父親送錢。柳均庭雖然癱瘓在床,但按照族規每個月還是有一筆月例和爺爺給的補貼的。這錢都是母親掌管著,很顯然這錢不是月例更不是補貼。
柳俊雖然是喝了點酒的,但是他也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可能很嚴重。爺爺那里……
不過想到剛剛齊月和他吵架時說的那些話,柳俊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柳言,我……我希望你能離開安州!」
「你說什麼?」柳言有點不相信自己剛剛听到的話。難道這個家真的已經容不下他了嗎?
柳俊搖晃了一下腦袋,重復了一遍︰「我希望你能離開安州!或者去參加荒原冒險團,或者去軍隊都可以,只要你離開安州!」
「為什麼?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你爸還沒當上族長呢!」柳言這次算是听清楚了。可這樣更令他感到出離憤怒了。就算二叔柳均岩當上了族長,只要他沒犯錯,也沒理由把他趕出家門吧?
「為什麼?我馬上就要和齊月結婚了,柳齊兩家聯姻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但是……但是你在這里一天,這個婚姻就有可能出現問題。為了兩家聯姻的大局!我希望你能離開,這個理由充分嗎?」柳俊把之前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這個理由正大光明。即便說給爺爺听,他老人家也說不出什麼來。
「要是我拒絕呢?」柳言不想去反駁柳俊的這個理由,他覺得不值得一駁。他想听听,如果他拒絕,柳俊能拿他怎麼辦。
「你拒絕?!」柳俊的確想好了一切的說辭和理由,但是唯一沒考慮的是柳言會拒絕。自從柳言退變之後,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窩囊廢還從來沒有拒絕和反抗過。對于兄弟們和同學對他的那些羞辱和痛毆,一直都是默默地忍受和退讓的。
可今天柳言竟然說他拒絕。
「你給我出來!」柳俊楞了一會兒之後,有點惱羞成怒的一把抓住了柳言的衣領。他準備還是按照以前的辦法,把他拉到院子里揍一頓。
柳言經過前些日子的修煉源音譜其實已經恢復了部分實力。不論是精神系還是強體系的源修本質都是一樣的,在體內積累源能,所以即便兩人等會兒打起來,他還是可以按照之前的戰斗方式去戰斗的。
正是因為這樣柳言也沒反抗,就像以前一樣任由柳俊拖著來到院子里。
「你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如果你現在答應我剛剛的條件,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你一意孤行……那麼我今天就按照比武規矩挑戰一下你這個‘六級’源徒!」柳俊說到六級這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些語氣。
柳言自然是能夠听出柳俊話語中那種鄙夷和輕視的。他也不想廢話,既然是比武,就按照比武的規矩來吧。他將右腳向前虛跨半步,一只右手向後背在身後,左手抬起做了一個最簡單的起手式。
柳俊卻被他這個舉動搞懵了,這家伙還真是不怕死啊?他冷冷一笑,也沒做什麼準備。握住了拳頭,聚起五分源能,一招最平常的崩拳直沖柳言的面門而去。在他想來這拳之中蘊含了20%左右的源能已經是很有威力了。憑柳言現在的實力是根本擋不住的。
源武者的第一層級就是源徒,分九級。他們只能夠感受到源能的存在,還不會真正的運用源力。所以在戰斗的過程中還是使用平常的武學,但是在拳力之中可以聚集源能,這樣也能使得攻擊的效果加倍。
源武總會對源徒的考核也簡單就是測拳力。兩次,第一次不得聚集源能,全力擊出,第二擊則是聚集全部可以聚集的源能一拳擊出。然後測算源能和拳力之比。以此作為分級標準。
像柳俊這樣的五級源徒,一記五成源能的拳。基本上可以輕松的擊斷,一棵直徑半米的大樹。
如果柳言沒有恢復部分實力,還是原來的樣子,這一拳直接可以打斷他幾根肋骨擊傷內腑。可見柳俊對他的怨念之深。
不過柳言既然敢接下柳俊的挑戰,那也是有準備的。他目前的實力大約恢復了七成左右,基本達到了四級源徒的水準了。聚起了全部的源能,雙拳在身前交錯一個架擋……雖然退後了幾步,但是完全是很輕松的接下了柳俊的這一拳。
「小俊!你干什麼?!」風若萱听到了院子里的響動,跑出來一看。柳俊正在朝柳言舉起拳頭,準備砸下去。這一記拳可不是五成源能了,而是柳俊全部修為的十成源能。而且他這一記看似普通的砸拳,其實是他父親的成名絕招「雷剛拳」中的「雷霆萬鈞」。
風若萱雖然叫出了聲,但還沒來得及跑過去阻止,這記滿含著柳俊十成源能的「雷霆萬鈞」就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院子里的一個盆景就給砸了個稀爛。連花壇的圍欄都給砸塌了一角。
不過柳言沒事,他一個擰身使出一套柳國盛親傳的步法「游龍分身步」。晃了個虛影轉到了柳俊的背後。柳言也是刁毒,抬起一腳就踹在了柳俊的**上了。這一腳加上柳俊本身向前的沖力……柳俊一個大馬趴就摔出去了。
所幸柳言沒打算傷他,這腳踹出去的時候沒有帶上源能。否則很有可能踹得柳俊十天都不能下床。不過這更是讓柳俊的怒火更盛了。他爬起來之後,凝神聚能,準備使出全力和絕招,徹底打殘柳言!
不過這是風若萱也跑過來,擋在兒子面前。她對佷子怒目而視︰「柳俊!你要打言兒,就先把我殺了!你大伯就躺在里面。殺了我們母子,索性進屋去把他也殺了。這就趁你們父子的心了,是吧!」
自從柳言退變,柳國盛閉關。柳家的大小事務就全部由柳均岩這個當家人來掌管了。對于長房的供給找了很多借口,扣減了不少。柳均庭本就不願靠族中供養,而風若萱也不願和二叔爭執這些待遇。柳均庭一家的日子一直都過得緊緊巴巴的。
風若萱也知道為了齊月的事情,柳俊在學校里一直在找柳言的麻煩。雖然柳言不回家訴苦,但是當娘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心里的痛苦呢?今天柳俊找上門來,怒而對柳言出手,風若萱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氣爆了出來。
「我還沒死呢!你們想干什麼?」一個洪亮而沉穩的聲音響起,柳國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身後是柳俊的父親柳均岩。
柳均岩听到父親意有所指的話,心中有些尷尬。看到兒子還舉著拳頭對著柳言母子,他立刻出聲喝道︰「柳俊!你這小兔崽子,給我把拳頭放下!」
剛剛听到爺爺的聲音,柳俊的酒意和怒氣就醒了大半。現在他父親又這樣怒吼斥責,他也只能收回了拳頭。低著頭站在原地不動了。
「父親!」風若萱看到公公到了,立刻上前請安,隨後看了一眼柳均岩,沒好氣地叫了一聲,「大當家也來了。」
「大嫂……您別這麼說,我知道柳俊這兔崽子今天惹您生氣了。」柳均岩听到大嫂不叫「二叔」而稱呼他為「大當家」。這是在父親面前給他下眼藥呢。
柳均岩轉頭對柳俊喝道︰「過來給你大伯娘和堂兄道歉。」
柳俊本來還想著辯駁幾句,可看到父親充滿怒意的眼神,只得走到風若萱和柳言面前道歉。說什麼自己喝了酒,昏了頭之類的。
「父親,大嫂。我帶著小兔崽子回去,以家規懲治……」柳均岩說完看了眼柳國盛。
柳國盛也沒說話,對二兒子揮了揮手。而風若萱看都不看他,把頭扭到了一邊。
柳均岩也沒辦法,只能再次對大嫂表示了歉意,隨後就把柳俊帶了回去。等他們走了之後,柳國盛緩緩地把頭轉向了站在一邊的柳言,微微一笑︰「言兒,你的實力恢復了?」
柳言見瞞不過祖父,也就索性承認了。不過他沒有說修習源音譜的事情。估計這麼玄乎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至于說道怎麼恢復的,他就推說自己也不清楚,就是在前段時間被血月打傷之後,醒來就已經有了些變化了。
「爺爺,五叔他們怎麼死的……我已經都知道了!」柳言接下來的話讓柳國盛心里一驚。風若萱在旁邊听著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