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即將結束,新學期將要開始的時候,作為練習生,且還是學生的他們也獲準批下了幾天的假期。盡管權少年的興致不高,但也不好掃小伙伴們的興,因此,確定路線,準備好帳篷,手電等必備的東西,幾人就開始了早已決定下來的野營活動。
「誰來告訴我,為什麼秦妍寶這個小鬼也在這里!」某龍指著站在隊伍中心的某寶,幾乎是從牙縫里吐出了這幾個字。
「咳,志龍,是我們叫小寶過來一起玩的。平常她在家里面也沒什麼事情不是麼。」貝貝被身後的豬隊友一把推了出來,努力組織著語言。最近志龍的低氣壓真是鬼見愁。他這個竹馬是有多苦逼才努力要承受這些。可是,總覺得只有寶少女能治住現在這個時時刻刻處于噴火狀態的志龍了。
看到權少年有趕人的意向,其他三人連忙附和著。
「哥,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我們快點走吧!」這是忙內。
「哥,只是五個人的話多沒意思,請務必帶上小寶吧。」這是大成。
「志龍啊,師傅不去我也不去了。」這是崔小草。
「我其實無」所謂。某寶的剩下兩個字卻被貝貝堵住塞回了口腔。
「算了,只是我們去野營的話,少不了爬山。秦妍寶,你確定要跟著去?」權少年抱臂看著她,有些不放心。
「爬山啊我並不是很擅長。」少女撓了撓腦袋,回道。「不過,這里的山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某龍不再說什麼。但卻突然定楮看她。剛剛的話總覺得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麼?」寶少女迷茫地抓了抓臉,不明所以。
「沒有什麼。」應該是他想多了。這家伙這蠢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恢復了記憶的樣子。
他們的目的地離市區比較遠,這一次的野營總共兩天時間。既是為了放松長久訓練緊繃的神經,也是為了讓新成員更好地融入隊伍。這其中,也就只有權志龍和東永裴二人是相互已經十分熟悉了。其他幾位接觸也不過是這幾個月而已。
到了山腳下,即便是幾人穿著短袖依舊是熱出了一身的汗。但真正深入到林間之後,清新的空氣頓時散去了熾熱,帶來涼爽。
「接下來分隊。我們一共有六個人。分成三組,抽簽決定。兩人一組一起到達山頂,如果有特殊情況就用手機聯系。我有事先調查過,這座山並不是十分偏僻,山頂處還有一座廟,因此並不需要擔心信號問題。如果真的遇到沒有信號或者手機丟失而無法聯系的緊急情況,就在四周做上標記以及,這是閃光彈。好了,開始抽簽,晚上之前在山頂廟前集中。」
權志龍身為幾人的前輩,在這次野營活動中充當著隊長的職務。如今有條不紊的安排已經可以初見將來那個領導這這個團隊走向頂峰的模樣。
抽簽的結果很快出來了。
權少年和寶少女一組,忙內和貝貝一組,大成和崔小草一組。
「那麼現在出發吧。」
很快隊伍就分散了開來。
「呀西,臭小鬼,走得還真快。」權少年憤憤地看著前面身手靈活的寶少女,嘴里嘟囔著。
雖然自己的訓練量也足夠應付這種並不是很險峻的山坡,但是怎麼也達不到那小鬼這種程度的。
「這家伙,該不會是山里長大的吧。」但隨即少年回想起了某寶良好的餐桌禮儀,又否定了自己的結論。
「快一點啊,權包紙,很晚了。」正思索著什麼的權騷年抬起頭,只穿著運動服,頭發扎起的少女站在那個上坡看著自己,明媚的笑容似乎能夠驅散所有陰霾。他突然明白了永裴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拉上這個小鬼了。
心中長久的抑郁正有所放松,放在左邊口袋的手機卻突然震動。是簡訊。
「志龍,我很難過,他根本不愛我。我很想你,能見個面麼。老地方等你。—by金真兒」
權少年拿著手機佇立良久,直到寶少女回過頭來找他。
「權包紙,怎麼了?」
「抱歉,我突然記起來有個很重要的約定。幫我和永裴他們說一聲,我有急事先走了。」只是片刻的猶豫,少年鞠躬之後快步離開。寶少女目送他消失在視線里,終究沒有回頭。
秦妍寶莫名感到有些心慌。結果,又變成一個人了啊
算了.一個人的話行動反而更快一點。呀西,鼓足氣沖上山頂吧。少女拍打了一下臉頰,很快就將這種失落感拋之腦後了。她本來就是健忘的人。
到目的地的時候,比想象中的還要早了很多。山頂被人為地騰出了一片空地,正中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廟宇,規模雖然不大但是看得出來信徒不少。盡管已經逼近黃昏依然可見香客來往。交談之間面色神聖,未敢生褻瀆之心。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沒有看到另外四只的人影。便生出了要進去看看的想法。
空氣被沾染上了一層香火的氣息,或許是因為海拔,或許是因為香塵,整個廟宇都夾帶著一股朦朧的煙氣。
她記著自己只是個過客,因此即便是听聞到香客的祈禱和傾訴之聲,也不會滯留和打擾。
這樣走著,不知不覺中深入到了里面。一路上既沒有看到僧人,也沒有看到道士讓她感到有些奇怪。
最後,面前並不怎麼起眼的一間禪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妖氣?應該是被仙氣包圍住的妖氣,從里面散開。寶少女不禁皺眉,這個妖怪的來歷看來不小。
推開木制的房門,一副古畫被輕紗的帳幔遮掩住。其上描繪了一只缺了尾巴的狐狸,乍看之下還以為只是犬類。
是,九尾狐嗎?寶少女不由將手附在了畫卷上,其內一方空間內,失去了尾巴的上古妖獸九尾狐正蜷縮著陷入沉睡。卻在她有所刺探的時刻抖地醒轉。秦妍寶的神經猛地緊繃,但隨即放松。她並沒有從這只被封印的九尾狐眼中看到任何敵意。只有依戀和喜悅。
她听見她說。
「里面好無聊,見到你真開心。可惜我出不去,你能幫幫我麼?」
「怎麼幫你?」某寶睜開雙眼,直視畫卷。如果不是她真的如此純(蠢)善,就是這只妖太會偽裝了。
「阿列,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里面的女子聲音更加委屈了。
這種事情,不就是應該你自己知道麼!某寶心中沉吟,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卻感到身後有人接近。
「不用試探她了,這只九尾是真的很笨。」男子溫潤的聲音響起。是中文。
秦妍寶回過頭,看向來人。男子比她要高上很多,黃金比例的身材,看得出做工精致的定制西裝彰顯著身份的高貴,柔順的斜劉海遮住了一只眼楮,顯得俊逸的臉有了邪氣。
她听見男人說。
「好久不見了,阿寶。」
眼中的熟悉和肯定讓她有些不安。
「啊,忘了你又該把一切都忘光了。要不要來打個賭什麼時候才會完全記起來。」
「你認識我。」秦妍寶眼中迷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戰斗時特有的凌厲。
「嘖,雖然知道你情有可原,但是怎麼說,把養父給忘掉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很不爽啊。好歹我也養了你那麼多年呢。」男子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語氣中全然沒有他所說的情緒。
「啊哈?養父?」某寶差點驚叫出來。開玩笑的吧,這家伙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來歲,哪個家伙會把自己交給這種人當養女啊。
看到寶少女不信任的眼神,男子只能輕笑著解釋道。
「別看我這樣子,好歹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做你的養父肯定是綽綽有余的。」
某寶沒有掩飾自己的震驚。怎麼可能,他的身上並沒有妖氣。人類的話,是不可能活那麼久的時間的。但盡管感到驚訝,寶少女潛意識中還是相信了這個男人的話。即便丟失了記憶,心的認同和氣息的熟悉依舊不會有所改變,所以她本能地信任他。
「你」她沉默了一會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重新介紹還真是有夠煩的。我呢,身為人類的名字是樸東洙,在這之前是你的養父,不過現在要改成哥哥了。畢竟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年齡因為活得太久已經忘記了。不是妖怪,當然也不是人類。是除妖師罷了。只是我這個除妖師身上的血液有點特殊,所以短時間內還死不了呢。」
「就只有這樣?」某寶面色冷靜,看得出已經選擇相信。
「嗯?」樸東洙挑眉。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的父母呢,我為什麼會忘記?這些你都不打算好好解釋一下麼?」她倏地直視向樸東洙。
「這些的話,還是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即便是我告訴了你,你也不會完全相信吧。更何況,我可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記起來。」樸東洙勾起半邊唇角,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的少女。從她五歲之後,就一直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盡管中間因為體質原因丟了這家伙幾次,但是,他們倆個無疑是最親密的人。至少對于阿寶來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