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慕容映霜要小解,躺于身旁的軒轅恆久久不出聲。
寑房內伸手不見五指,慕容映霜扭過頭,卻看不見軒轅恆到底是何種神色。
可是,她此刻卻並不感到畏懼。她本就是個傷病在床的人,他卻嚴遵規矩要她「侍寑」,她又如何做得到呢?
「那麼,慕容美人是要朕將你抱到淨房去?」良久,軒轅恆終于冷冷開口。
「臣妾不敢。臣妾有罪,請皇上允許臣妾喚輕歌與漫舞進來……」
「她們進來又怎樣?」
慕容映霜感覺軒轅恆忽然于黑暗中湊近了她的臉,溫熱的氣息拂到她臉上,話語中也帶著一絲曖mei。
「她們會為臣妾帶便盆進來……」
又是良久的沉默。
終于,慕容映霜感覺到他的氣息離開了她。很快,軒轅恆便越過她輕躍下床,對著房門外朗聲道︰「來人!」
房門打開,輕歌與漫舞舉著燭火走了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今夜皇上留宿華碧苑,她們一直在房門外守候,不敢離開半步。
「伺候好你們的娘娘,莫讓她渴了,急了!」軒轅恆冷冷說著,便只穿著那身白色便衣大步踏了出去,對著候在門外的內侍大聲道,「回乾元殿!」
「皇上……」輕歌望著皇上匆匆離去的背影急喚,又回轉頭對慕容映霜說道,「娘娘,皇上的冕冠與龍袍還在這里呢!」
慕容映霜眼神略一示意,漫舞便抱起冕冠與龍袍,給門外的內侍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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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絮語又帶兩名小醫女過來為慕容映霜診治。
「絮語醫女,我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好?」慕容映霜問道。她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四日,可傷口還是稍稍一動便覺得痛。
絮語為她解開胸前的傷口查驗一番,又重新上了藥,道︰「娘娘不必著急,傷口已開始結痂愈合,再過三五日,娘娘便可下床走動了。」
還要躺在床上三五日嗎?慕容映霜暗嘆一聲,不再追問。
胸口的隱痛,加上喝了絮語醫女熬的藥,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日。到傍晚時分,在輕歌、漫舞的照料下喝了點稀粥,她又再沉沉地睡去。
一覺醒來,她發現又到了深夜。房內很安靜,只余微暖的燭火在遠處「滋滋」燃燒著。
「慕容美人醒了?」
一道好听的男子聲音在床邊響起,將慕容映霜嚇了一跳。難道,皇上今夜又來要她侍寑?
不對,這聲音不太像軒轅恆,卻又如此悅耳而熟悉。
她轉過頭,睜大朦朧的雙眸,便看到了修長立于床榻邊上的男人俊魅至極的臉。
竟然是他!趙王軒轅諾!
「你……怎會在此?」慕容映霜努力壓下心底的震驚和心頭的急跳,壓低聲音問道。
輕歌、漫舞,還有值夜宮女肯定都在門外守候著,他是何時進來的?
若他是以王爺身份特意登門拜訪,為何不見有人通傳?再說,此時明顯是深夜時分,哪有王爺敢在這個時辰進ru後宮的?
黑漆漆的美眸定定地盯著軒轅諾,慕容映霜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
「呵呵!」望著她疑惑不解的眼神,軒轅諾突然邪邪一笑,在緊挨床榻的一張凳子上大方地坐了下來,那是宮女們坐著近身照料她的地方,「看見本王,美人如此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