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枕在軒轅恆的臂膀之上,雖是那麼自然舒適,慕容映霜卻仍然覺得緊張異常。她如今傷勢已完全恢復,難道他還會像上次一般,摟著她睡**,什麼也不干嗎?
作為無上君王,若他半夜想有什麼舉動,她又如何能抗拒逃月兌得了?
如此想著,她身子僵直,心中不安。
見他一直躺著不動,似是睡著了。她輕輕挪了挪身子,想從她的臂膀滑下,躺到枕頭上去。
「別動!好好地躺在朕身邊,朕什麼也不會做……」軒轅恆低緩好听的聲音響起,嚇了慕容映霜一大跳。
可他說完這一句話,便轉過頭去,呼吸便漸變深沉平穩。
他竟是真的睡著了?他果真什麼也不會做?
雖說君無戲言,可她怎敢盡信?
寑房內今夜並沒有點起燭火,可是掛在床頭兩團白絹包裹的螢火蟲,卻讓發出螢綠靜謐的光,讓這室內內寂靜的夜,顯得有如星空般夢幻而美妙。
軒轅恆沉沉的氣息在房內有規律地低回,讓這靜謐夜又平添了幾份的安穩與平和。
慕容映霜見他已沉入夢鄉,提著的心也不覺慢慢放了下來。
她不敢再挪動一子,怕他醒轉過來又會突然改變主意。心緒放松,身子已也隨之放松下來,不再僵直。困意不覺襲來,她輕輕地閉上了雙目。
不一會兒,她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六更鼓響。
慕容映霜猛然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竟枕在軒轅恆的手臂上睡了**。此刻,軒轅恆再一手環抱著她,他低熱的氣息正輕拂在她額發之上,而他的臉容,在窗外透進的微微晨白之光下,竟然近在咫尺。
昨夜,自己怎會如此放心地睡著了?而這一整夜,他這樣環著她安睡,她竟然一點兒也不覺異常與不適……
想來,是因為這幾日出行觀獵,自己實在太過勞累困倦了!
近在眼前的俊眸冷然張開,軒轅恆亦已醒轉。
慕容映霜心中一慌,眸光躲閃,逃離了他清冷逼人的星眸。
「皇上恕罪,臣妾昨夜實在不該……」一個妃子竟把皇上手臂當了**枕頭,即使再是受寵也是不可饒恕的事。
軒轅恆像沒事發生般緩緩坐了起來,面無表情地下了床,淡然道︰「為朕更衣。」
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冷情、威嚴而勤勉的君王。
盡管來到崆峒山展開為期二十日的冬狩,可他仍然每日六更天便要起床,先召集群臣商議朝中大事,然後再換裝領兵到獵場,開始一整日奔跑追逐不停的狩獵。
這一日,是大規模的圍獵活動。四路全副武裝的隊伍,分別由軒轅恆、軒轅諾、慕容華鑒和高畏領隊,展開大競逐,看哪支隊伍一整日下來捕獲的獵物最多。
一時,漫山遍野錦旗蔽日,野獸馳突,戰馬嘶鳴。帝王將軍精神抖擻,沖鋒在前,手格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