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151︰是何目的

作者 ︰ 非10

「好,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現在就去找東家過來!」柳共喜轉身就走,剛跨出門檻兒,卻見眾茶奴也跟了過來。

柳共喜稍作停頓,轉頭過來指著他們說道︰「你們都給我留下,看著這些證據別讓人給銷毀了!」

「是……」

落銀聞听冷笑了一聲。

拾香這才得以開口,也是真的急出了眼淚來,「師傅,出了這種大的事情您怎麼能讓柳管事去找東家呢……這樣一來,肯定會被傳出去的啊!」

「不讓他去他難道就不去了嗎?這件事情既然有人刻意搗鬼,便是不可能能瞞得住的。」落銀冷聲道。

這件事情,實在是蹊蹺的厲害。

「不會真的是有人蓄意想……想謀害——」拾香始終沒敢將皇上二字說出口,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把眼淚擦一擦。別擔心,我們既沒有做,就不必怕。」落銀看著她定聲說道。

拾香對上她不容置疑的目光,一時間不由覺得安心了太多。忙地將臉上的眼淚擦干淨,不敢再哭。

師傅說的沒錯,她們沒有做就不用害怕,若是再這麼一副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反應,讓人看了去只會認為她們是做賊心虛。

越是在這種關頭,她越是不能拖師傅的後腿,她要冷靜,要冷靜。拾香在心里跟自己講說道。

再說慌慌張張,急急忙忙奔出了西攀院的柳共喜直奔了議事園。

徐折清剛從外頭回來,還沒來得及坐下吃盞茶。就見柳共喜大驚失色地跑了進來。

「東家,出了大事了!」

徐折清聞言皺眉問道︰「何事?」

柳共喜雖然狗腿,但卻也不是大驚小怪之人,能讓他如此想來應該是真的出了事情。

現在晉茶會開辦在即。這個節骨眼兒上,茶莊里不容得有任何閃失。

「葉師傅所制成的蓮心茶里,摻了劇毒!」柳共喜急忙答道,余驚未了地道︰「若是再晚一小會兒。只怕奴才吃了那茶,這條老命就不在了啊!」

他這話說的朦朧且奇妙,給人一種這毒就是落銀下的,他差點被毒死的即視感。

且不說徐折清心里如何作想,議事園里的丫鬟和下人幾乎是一瞬間就這麼認定了。

徐折清听罷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卻沒有多問柳共喜一個字,而是徑直起身出了議事園。

柳共喜抹著額頭上的汗小跑著跟過去。

二人一離去,議事園中的下人們就頓時嘩然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你們說……這個葉師傅是不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在御茶中下毒。她該不是瘋了吧?」

「是啊。虧得東家這麼賞識她,還提名她去參加晉茶會……」

「這種事情傳出去,誰敢讓她去參加晉茶會啊。傳了出去咱們徐家茶莊的生意可怎麼做啊?」

有一個在御茶中都敢下毒的制茶師,那茶誰還敢買!

「是啊是啊……」

「不知道這回東家會怎麼處置葉師傅!」

當徐折清趕到西攀院的時候。柳共喜搶在前頭查看了一番‘犯罪現場’有沒有被破壞。

見一切都跟走的時候一樣,就連地上那摔碎的茶盞還都在原處,他這才放下了心來——「東家您看,這地上的茶漬就是證據,都將這木板給腐蝕成這樣了,何況是人!」柳共喜惡狠狠地道。

徐折清朝著那凹下去的地板深深看了一眼,後抬起頭來望向落銀,「這是怎麼回事?」

落銀听他沒有听柳共喜斷章取義的描述,而是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微微放了些心。

「目前我還不能確定是誰做的。」落銀將此刻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

柳共喜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哈,葉師傅這話說的倒是輕巧,我倒想問一問,這茶葉可是葉師傅親手所制,親手裝入茶罐中去的?」

落銀看了他一眼,道︰「從晾青到密封,都是出自我手。」

拾香欲言又止。

這茶葉的撥梗和覆火,她也是參與的了,可師傅現在卻說都是她一個人經手的,顯然是不想將自己牽扯進去。望著落銀尚有兩分稚女敕的臉龐,拾香心底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復雜。

柳共喜听落銀直截了當的承認,冷笑了一聲道︰「既然葉師傅都承認了這茶只有你一個人踫過,那出了這種事情,難道葉師傅覺得自己沒有責任嗎!」

說的好听,什麼叫做目前她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說不準就是她自己動的手腳!

「事情既然是出在我西攀院里,我便會負責到底。」落銀看了柳共喜一眼,道︰「我同東家有些話要說,還請柳管事回避一下。」

有柳共喜在這兒,只怕事情是沒辦法好好地談了。

「你——」柳共喜一時氣結。

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可徐折清在這里,便輪不到他來多說。

臨出去之前,他對落銀說道︰「葉師傅方才說會負責到底,我倒是要看看葉師傅怎麼負責!這批明前茶可是要運送入宮的,若是到了期限還沒有制出,到時候宮中怪罪下來可不是葉師傅你一個人能承擔得了的。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罷,才憤憤然地甩了衣袖離去。

落銀知道,柳共喜這話說的沒錯,誤了交茶的日期絕非是她可以承擔的了的,而且明前茶之所以叫做明前茶,就得是清明前采摘,晚一天都不能叫做明前茶了。

而昨個兒就是清明節。落銀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覺得老天爺都不願意幫她似地。

那麼,她就只能靠著自己了……

徐折清揮手示意一干茶奴出去,拾香猶豫了會兒,也走了出去。

確定外頭的人都走遠了之後,徐折清這才露出一臉的沉重來,問道︰「你懷疑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听他這話,顯然是沒有半分想要懷疑自己的意思,落銀先是錯愕了一瞬,後搖頭道︰「我目前還不敢確定,但是今日午時的時候,卻是出了一件怪事。」

「什麼事情?」

落銀便將她和拾香正準備吃飯的時候忽然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然後出去卻什麼人也沒有的事情,簡要的跟徐折清說了一遍。

「這茶我今早還嘗過,想試試干度如何……那個時候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落銀停頓片刻,斷言道︰「所以我敢確定,定是今日午時的時候,有人故意引我們出去,然後在這茶中動了手腳。」

徐折清看了她片刻,隨後點頭,並道︰「而且此人的目的並非是想謀害皇上,因為他選的不光是明前茶,而是——」

「時機。」落銀眼楮微微一閃,接著他的話說道。

「沒錯。」徐折清微微眯了眯眼楮,神色有些莫測,「只不過這樣一來更給他提供了一個幌子。在謀害皇上這等大事跟前,別人很容易會忽略到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真的是要刺殺皇上,不可能會用這麼迂回的辦法,皇上喝的茶,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程序檢驗,柳共喜只是頭一遭罷了,而柳共喜的生死,做這件事情的人根本不在意。

所以此舉根本沒有可能能真的危害到皇上,可是能不能危害到是另一回事,沒人會去細想這個,大家只在意——徐家茶莊的葉師傅,在御茶中下了毒。

在晉茶會即將要開始之前,擺了這一道,此人的目的可見一斑——其余的全都都是障眼的迷霧罷了。

只是,這些迷霧能迷惑的住柳共喜,能迷惑的住不知內里究竟的外人,卻迷惑不了她跟徐折清。

這一點,只怕是那人沒有料想的到的。

「只是不能確定的是,他是想毀掉我,還是想毀掉徐家茶莊。」說到此處,落銀竟然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不管是哪一種……」徐折清亦是微微一笑,看著她說道︰「我都不會讓他得逞。」

落銀同他對視片刻,二人會心一笑。

心中都是有了計較——

至此,確定了徐折清是跟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且有了同一種認知和打算,落銀方覺心中稍微輕松了一些。

因為不管她如何認定,若是徐折清不信她,那都是白搭。

想到這,她忽然來了興致,問道︰「徐大哥何以對我如此信任?」

「因為你沒有理由這麼做。」

落銀細思著他這句看似簡單的話里面包含的意思。

多數人都習慣了以自己眼中的‘事實’為準,就算無法為她這種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瘋了才會那麼做……但還是會認定,她就是這麼做了。

卻不會去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徐折清卻恰恰相反,他有一顆于噪雜的環境中看清事情關鍵的玲瓏心,通過落銀寥寥的幾句話,便將事情快速的梳理清晰,而這一點直接決定了落銀能不能有足夠的時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此時此刻,落銀無比慶幸,好在她今日面對的人是徐折清……而非是柳共喜那等人。

「當下要緊的不是去查那人是誰,而是其它的兩件事情。」徐折清點出要害,道︰「第一,如何彌補這道明前御茶,第二則是專心準備晉茶會,那人越不願意見你去參加晉茶會,你便越要好好表現。這兩件事情你若料理得當,我便將你此次的過錯給抵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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