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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事有蹊蹺
本來,風郡王爺根本不知她來睿郡王府啊……更別提什麼方才下人來稟的事情了,她們就一直站在這里一步不曾離開過,又何時見到什麼人過來了?
但畢竟只是丫鬟的身份,自然不能公然拆穿主子的謊話,只得將心底的疑問壓了下來。
明珠這邊說謊話說的那叫一個面不改色,實際上,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說辭,所以方才才會對去請榮寅的小廝一番誤導,誤導他風郡王待會兒也會過來。
榮寅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而後就道︰「既然風郡王臨時有事,也不好勉強。」
「無妨……」明珠笑著說道︰「听聞睿郡王近來操勞軍營之事,想必十分辛苦,我讓人帶了些補品過來……乃是上次入宮,太後娘娘所賜,還望睿郡王莫要推辭。」
「……」榮寅暗暗皺眉,他怎麼就覺得這個風郡王妃,對自己好的有些不同尋常?
思襯了片刻,他終是開口說道︰「風郡王妃有心了,可這補品既然是太後賜給王妃的,王妃理應留下享用,方不負太後恩澤。故請恕榮寅不能收——」
「怎會不能收!」明珠見他對自己如此生疏,立馬就急了。
見她失態,榮寅往後退了一步,雖然一時間不能猜透這素未謀面的風郡王妃何以對自己如此的關心,但想來不會是好事,他向來做事果斷,眼下見明珠如此,便沒了耐心,直截了當地說道︰「既然風郡王今日不能前來。那郡王妃還是早些回去吧,榮寅還另有事要辦,便不留郡王妃用膳了。」
這自然是體面話,一側的丫鬟和僕人都听得出來。
然而。明珠卻沒听出來。
她有好多話想同他說,她還想好好地看一看他,她好不容易才得知了那個人就是他,這才說了幾句話?她怎麼可能走!
「……睿郡王當真是有要事要辦嗎?」明珠不死心地問道。
萬青在一旁忍不住咂舌,心道這個風郡王妃,虧得還是青國的公主,怎麼會如此的沒有眼色?人家都說了有事不留了,她還一副死活不願意走的模樣。
至此,萬青不由就想到之前隱隱從風郡王府傳來的流言,說是風郡王十分懼怕這位青國來的公主。府中大小事,幾乎都是她來做主。
榮寅看了明珠一眼,就見她晶亮的眸中,此刻竟然裝滿了一種近乎愛慕的情緒。
這個認知,讓榮寅心下驚惑不已。
這時。卻又听明珠說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睿郡王談談,不知道睿郡王是否可以抽出些時間听我說?」
……
廳中的丫鬟,听罷了這句話,無不是面面相覷。
這若是未出閣的女子這般跟男子說話,大抵還能贊上一句爽快直接,勇敢無畏,可這明珠公主。乃是風郡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啊。她今日單獨前來睿郡王府,若是傳了出去,只怕都會受人詬病了。
而現在,她竟然還主動要求跟睿郡王單獨談話?一干下人們此刻無不是覺得三觀被這位大膽的公主,再一次刷新。
榮寅越听越覺得明珠對自己的態度‘可疑’。
「不如等他日風郡王親自過來,榮寅再詳听吧。軍營中還有要事,實在不好久做耽擱,榮寅先行一步,若是郡王妃還想坐會兒,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們。無需客氣。」榮寅說罷,甚至都不待明珠反應,便徑直轉身離了大廳。
「睿郡王!」明珠忙喊了一聲,卻見那背影的主人根本沒有回頭,就像不曾听到她的聲音一般。
萬青默默在心底為自家主子點起了贊,忙地一溜兒煙跟了過去。
一時間,廳中再次只剩下了明珠和一群低著頭的丫鬟。
明珠氣的跺了腳,整張臉幾乎都皺起來了。
怎麼第一次見面,便會是這副不如人意的情形……明珠緊緊的抿著唇,心里直發澀。
不過能見到他,就已經很好了……
反正日後的日子還長,見面的機會還很多。還怕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嗎?
想到這里,明珠才勉強平靜了一些。
而後,方帶著丫鬟們乘著轎子打道回了府。
※※※※※※
風郡王府。
「王妃到底去了何處?」風郡王朝著寢院里的丫鬟問道。
「回,回王爺,奴婢不知……」小丫鬟嚇得肩膀瑟縮著,她豈敢將王妃去了睿郡王府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明珠出門前已然放了話,所說她們膽敢將她去睿郡王府的事情告知風郡王,便等著被扒皮吧。
風郡王沉默了一刻,大抵是覺得在她這也問不出什麼來,便問古嬤嬤在何處,讓她來見。
畢竟最了解明珠行蹤的人,便是古嬤嬤了。
卻听小丫鬟低著聲音回話道︰「……回王爺,古嬤嬤今日晨早被王妃責罰,傷勢頗重,一時間只怕……只怕無法開口。」
那臉腫的,當真是說不清楚話了。小丫鬟這話說的,可是絲毫不夸張。
風郡王臉上一片訝異。
明珠竟然罰了古嬤嬤?而且還罰的這麼重!
「王妃為何要罰古嬤嬤?」風郡王覺得定不會是無緣無故,明珠雖然任性的厲害,但平時對古嬤嬤,看得出來也是有一些忌憚的。所以她這次嚴懲古嬤嬤,定是因為不小的事情。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小丫鬟低著頭怯懦地說道,難道要她說明珠之所以罰古嬤嬤,乃是因為古嬤嬤不許她去找睿郡王嗎?
其實在她們看來,風郡王待明珠極好,可謂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可王妃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這麼記掛著那位素來沒有交集的睿郡王……說實話,這院兒里的哪個丫鬟。都是覺得這乃是一個非常忌諱的話題。
私下都不敢討論,更何況是告訴風郡王了。
見這丫鬟一問三不知,風郡王難免就皺了眉,提了提聲音。打算威嚴一些再問一遍的時候,卻忽听听得身後有了動靜。
「參見公主……」院子里的丫鬟看清了來人,忙地都屈膝行禮,表情頗有些誠惶誠恐。
「嗯。」明珠倨傲中帶些疏懶的應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風郡王,就要回房,如同沒瞧見那麼大一個人一樣。
風郡王已然習以為常,也不生氣,卻上了前去詢問道︰「用午膳的時候發現公主不在府中,不知公主去了何處?」
「隨便走走罷了。」明珠隨便敷衍了一句。便道︰「讓丫鬟準備午膳送到我房中。」
風郡王答應了下來,卻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方才听下人說,今早公主處罰了古嬤嬤,不知道古嬤嬤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公主大動肝火?」
這說話的口氣。可謂是處處小心翼翼,哪里有夫妻之間的自然。
「怎麼?」明珠顯然是不耐煩了,止住了腳步看著風郡王問道︰「莫不是我處罰一個下人,也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古嬤嬤她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想怎麼著便怎麼著!無需你來多問——」
風郡王窒了一窒,後忙就賠笑道︰「我哪里是哪個意思……也罷,公主既然罰也罰了。我也就不多過問了。我這便吩咐丫鬟,準備可口的飯菜送來房里。」
明珠這才平息了些怒火,冷哼了一聲之後,便拂袖回了房中。
風郡王看著她的背影,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再說一回到內室的明珠。一轉臉就換上了一臉燦爛的笑容,這笑容是要比房中擺放的牡丹花還要嬌艷上不止三分。
太好了……她終于見到他了。
※※※※※※
晚間,落銀由榮寅送著回了家之後,便听上前開門的肖肖說道,「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听懂她口氣中的急切,落銀問道︰「怎麼了?家里出了什麼事情嗎?」
「不不不……」肖肖連忙搖頭,道︰「是今日我三伯父過來了,說那半邊山的主人,听說小姐願意出一百兩買下之後,立馬就點了頭,地契都讓我三伯父捎來了……」
什麼?
落銀震驚的微微張了張嘴巴,片刻之後才道︰「我都還沒見過這主人,銀子也還沒交接……他……就將地契給拿出來了?」
「沒錯,而且上頭還有官府批下的轉讓蓋章。」肖肖又說道。
賣地經過官府蓋章,這是這個時空里,最正規的流程了,有了官府那邊的認證,就是想抵賴也抵賴不了,這本是好事,但此刻落銀听在耳中,卻全都是不解。
怎麼會有人這麼的不謹慎呢?
還沒見著她這個買主,最重要的是還沒見著銀子,就將地契這樣貿然的轉讓給她了,這怎麼說都太過冒失了。
但此人既然還想著通過官府,明顯又不是一個粗心疏漏的人……這豈不是矛盾的很嗎?
落銀越想越不對勁,最後還是對肖肖說道︰「你明日隨我去滿叔那里一趟,我要親自見見這半邊山的主人,當面跟他談談。」
不這樣做的話,她根本安心不下來。
饒是肖肖懂得不多,是也覺得此事多少有些蹊蹺,此刻听落銀這麼說,自然是點頭應下。
于是,次日一早用罷了早食,落銀便帶著肖肖朝著茶園而去了。
275︰送衣
杜滿一大早的,已經在茶園里組織著大家除草了,是勤快盡責的讓人沒有話說。
「小姐怎麼來了?」杜滿被肖肖喊了過來,粗糙的雙手上,還沾著些泥巴,想來方才也是在拔草。這個季節,正是野草瘋長的時期。
「滿叔辛苦了。」落銀沒急著說自己來的目的,先是對著杜滿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小姐這是哪里的話,我們還要感激小姐肯給我們這麼好的活兒干呢!」杜滿憨厚的笑著說道,這話也是發自肺腑的,畢竟他們本也是莊稼人。相比之下,料理茶園不知道要輕松的多少。而且落銀開的工錢也是比一般的茶園高出許多。
「過幾日采摘夏茶,還得麻煩滿叔多費些心,那幾日我怕是會忙。沒時間過來盯著。」
黃大茶拾香和杜澤還沒接觸過,她得在茶莊里親自來才行。
杜滿听了自然是滿口應下。
又詢問了一句近來茶園里的情況,得知一切都很好之後,落銀這才說了今日過來的主要目的,「我想見一見那半邊山的主人。滿叔能不能安排一下?」
據肖肖說,是那半邊山的主人找到杜滿的,而地契也是對方交給杜滿的,所以想來杜滿應該可以找得到他。
「這……」杜滿愣了愣,隨後就問道︰「小姐,可是那地契有什麼問題嗎?」
落銀笑了笑。搖頭說道︰「並無,只是我想親自見見那位主人,將銀子當面交于他,如此我才能放心。」
原來是這樣……杜滿了然地點了點頭,可隨後又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小姐。我也不曾見過那山的主人——」
「什麼?」不待落銀開口,肖肖就搶在前頭驚呼了一聲,搖著杜滿的胳膊問道︰「那三伯你是怎麼拿到這地契的!」
「是通過方大山那里……他說那半邊山是他親戚的,他親戚要賣,我們就是通過方大山聯絡的,那地契也是昨個兒方大山轉交給我的。」杜滿解釋著道。
「哦……原來是方大叔家的親戚。」肖肖釋然地點著頭,那方大山乃是跟他們一個村子里的村民。人也老實巴交的。
肖肖覺得沒什麼不對,落銀心里的疑問卻是越來越重。
怎麼越來越覺得這山的主人這麼神秘……
「那滿叔你可否通過那位方大叔,將這山的主人約出來一見,請幫我轉告,如果見不到他本人的話,這塊地只怕我沒辦法放心的買下來。」落銀思慮了片刻。終究還是如是說道。
她做任何事,都講求一個安心和穩當。
見她堅持要見對方,杜滿自然也不能說什麼,應下之後,就立馬兒跑回了村子里。去找方大山商議此事去了。
然而出乎落銀意料的是,還沒過半個時辰,杜滿就帶著那山的主人過來了。
對方乃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儒生,生的斯儒雅,一身淡灰色的細綢布袍子,上頭繡著雅致的竹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十分的有素養。身側,還跟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小廝。
總之……看起來並沒有哪里不對。
落銀將人請到了茶園邊上去年建好的小樓之中,又讓肖肖去泡了茶招待。
二人就這個交易談了一番,十分的順利,很快便敲定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嗎?這個主人的舉止和談吐,都十分的正常。或許人家之前不願意出面,不過是怕麻煩罷了。
交接完了銀錢,一切無誤,將人送走了之後,落銀才覺得一顆心徹底的落定。
整個交易的過程都沒有什麼漏洞,現在那另外半邊山律法上已經屬于她了,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好了,咱們回去吧。」落銀對著肖肖說道。
而另一頭,剛被落銀送走不遠的那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卻停下了腳步。
「回去稟告曾公子吧,事情已經辦妥了。」他對一側的小廝吩咐道。
小廝「誒」了一聲應下,心里卻在咕噥著,少爺大費周折地買下這半邊兒山,卻轉眼又以如此低價甚至跟不要錢似得賣給了那位姑娘,而且還不願意透露姓名,可真真令人費解。
※※※※※※
落銀從茶園回來之後,徑直去了茶鋪里。
看鋪子里的客流,好像並沒有因昨日王田氏和王玉燕母女倆的大鬧而受到影響,畢竟多數人都親眼瞧見,她二人已經被調使府押走,是不可能再來滋事了。
葉六郎和葉流風還有杜澤,帶著兩個伙計,在櫃台後有條不紊的忙活著,這個時辰,月娘和拾香想必是去了後院兒準備午飯了。
落銀眼光一轉。就瞧見了坐在茶座上的紀海,幾乎是沒有任何意外。
這姑娘……可真是一顆心拴在了葉流風的身上。
「落銀回來了。」紀海看到了她,笑著站了起來走到落銀身邊,又拉著落銀同她一起坐下。看了一眼葉流風,見他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兒,方對落銀小聲地問道,「我做了一件新衣給葉大哥,你幫我轉交給他,別說是我做的——」
落銀聞言不由地咂舌,竟然都給做起衣服來了。
這些日子葉流風對紀海的冷硬態度,落銀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想都不要想,這衣服若是紀海親自交給葉流風的話。定會被毫不留情的拒絕掉。
「好不好?」紀海見她不語,忙又問了一遍。
對上她渴求的目光,落銀只得點了頭,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橫豎不過是轉交一件衣服罷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紀海的一番心意。
見落銀點了頭,紀海喜形于色,再又看了葉流風一眼之後,才將手下的包袱偷偷地遞給了落銀,生怕會被葉流風發現一樣。
一切就緒之後,紀海提高了些聲音。笑著說道︰「落銀,你這簪子挺不錯的……」
果然這句故意提高了聲音的話一出來,就惹得葉六郎和葉流風望了過來,這時候二人才發現原來落銀回來了。
「呵呵呵……」听著紀海突如其來的夸贊,落銀只得干笑了幾聲。
二人又若無其事地說了會兒話,聲音的力度也恢復了正常。顯然是做戲給葉流風看的。
須臾,紀海拿手肘捅了捅落銀,給了她一個眼神。
落銀會意,拿著包袱站了起來朝著葉流風走了過去,此時。鋪子的客人差不多也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剛巧葉流風這個櫃台前,沒有了客人。
「二伯,今個兒挺累的吧?」落銀走過來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
葉流風抬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好累的。」
「……」落銀默然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干脆就將包袱一把放到了葉流風面前的櫃台上。
葉流風愣了片刻,沒有說話,只拿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紀海見落銀方才那略顯‘豪邁’、甚至有些突兀的動作,生怕她會給自己搞砸,此刻頗為緊張地盯著二人。
「二伯,這是我今兒上街的時候給你買的一件新衣,你去後頭試試合身不合身?」
葉流風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包袱,而後就道︰「不用了,我有衣裳穿。」
落銀噎了一下,接收到紀海滿帶緊張的目光,又勸道︰「可是買都買了……二伯不如您就去試試吧?」
葉流風皺了下眉,「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落銀不由地瞪大了眼楮,「沒有啊……」
「那好端端的給我制什麼衣裳?」
其實落銀並非沒有給他制過衣裳,但每次都是跟葉六郎和月娘他們一起,從來不會厚此薄彼,像今日這樣單獨給他自己買衣裳,實在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落銀覺得這一點似乎不太好解釋。
紀海見她這邊戰況不妙,總歸是再也坐不住了,表情略顯忐忑的走了過來,插話道︰「葉大哥,這也是落銀的一片心意,不如你就去試試合身不合身?」
葉流風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後,在落銀和紀海專注的目光下,緩緩地轉過身去收拾櫃格中的茶葉去了。
紀海和落銀對看了一眼,啞口無言。
葉六郎將事情的前後都看在眼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顏色,片刻之後,走了過來。
「二哥,既然銀兒這衣服都買回來了,你就去試試吧,不過是孩子的一點心意而已,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是啊二伯……您就去試試吧。」落銀覺得自己果真也是豁出去了,口氣里竟是帶上了幾分略有撒嬌嫌疑的央求。
也不知道是葉六郎的話被葉流風听了進去,還是因為落銀這苦苦央求的口氣讓人……動容,葉流風身形微怔了片刻之後,竟是轉身回來一把將包袱抓了過來,然後便朝著後院徑直走去了。
落銀和紀海還有葉六郎,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里,頗有一番奸計得逞的意味。
「我欠你一個人情!」紀海欣喜地對落銀道了一句,便朝著後院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