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億萬妻約 第八章 神秘遺失的命脈

作者 ︰ 海曦辰

「放開她!」

門口傳來低沉渾厚的一聲厲喝,搖晃的大門間,沈恪赫然出現在那里,顧言楓提著公文包,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葉隱松開懷里的婉秋,朝門口望去,婉秋悄悄的抹掉了眼淚,黯然走到了一邊。

沈恪疾風一般快步走到婉秋身邊,看都不看她身旁那人一眼,一把扯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嫌棄地扔在地上,仿佛它是什麼穢物。

「你不知道她是誰嗎?」

將婉秋扭在自己身後,沈恪站在葉隱跟前,面色淡然,壓抑著怒火,聲音像從牙縫里擠出來。

「她是我沈恪的女人,你是什麼東西?連她也敢踫!活得不耐煩了嗎?」

婉秋本想說些什麼,可沈恪扭得她生疼,腳上的傷讓她一時找不到重心,錐心得痛讓她緊緊咬住了嘴唇。

垂下的發絲恰好遮住了她的臉,可一切都還是被一邊的葉隱看在眼里。

他上前一步,推開沈恪,幾乎將秋抱起攬在懷里。

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懷里的婉秋,對視一眼,溫柔地微微一笑。

那眼神讓秋沉醉又迷惑。

沈恪被突如其來的葉隱推開,踉蹌了幾步,沉默的顧言楓緊忙扶住了他。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自己,眼前的男子氣質不凡,看樣子也應該是哪家豪門,不管他是誰,竟然敢染指婉秋。

怒火滾滾,沈恪正欲撲上來,卻只見那男子滿眼笑意,緩緩將秋扶到床邊。

葉隱的蔑視再一次給驕傲自負的沈恪當頭一棒。

在我面前還沒有誰敢如此狂妄。

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顧不得什麼紳士,什麼身份,向著葉隱的背影便沖了出去。

電光石火之間,葉隱像是感受到身後那猖狂暴怒的氣場,轉身,穩穩地收住了沈恪的拳頭。

「你好,葉氏董事,葉隱。沈老板,久仰大名。」

沈恪來不及收回力道,驚詫得看著眼前這個相貌英俊,風流倜儻的男子。

那蠱惑深邃似海的眼眸……

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升,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葉隱?……

葉氏?……

放下拳頭,沈恪緊了緊領口的領帶,眯著眼楮玩味得看著葉隱,連一直站在一邊的顧言楓都疑惑地望著他。

半晌,沈恪才幽幽開口,禮節性地伸出右手。

「葉老板,幸會。」

葉隱沒有說話,眼楮明亮得猶如漆黑夜空的繁星,松開了沈恪的手轉身看了看婉秋,眼神里盡是柔情和寵溺,似乎在說︰好好听話,改日我再來看你。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抬腿向門口走去。

「婉秋姐,我給你說啊,這葉家人辦事就是周到,他們……」

葉隱拉開病房門的瞬間,剛巧蘇羽踏了進來,葉隱一側身,蘇羽沒有了受力物迅速向前撲去。

葉隱一把拽住了蘇羽的手臂拉了回來,那一瞬間,四目相對,他依舊是淡漠的表情,只是眼楮里閃過一絲光亮。

你這調皮的丫頭,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粗心大意?

待蘇羽站穩,他已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蘇羽恍惚得看著他的背影,似乎跟早上抱著婉秋姐的那個背影一樣,他剛剛的眼神不斷播放著,不覺間心跳漏了幾拍也未察覺。

葉凡……?

這人他是……?

這世間怎麼可以有人如此的好看……

「少爺,您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司機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

「去小姐出事的地方。」

葉隱坐在後座里,轉頭看向醫院的大門,婉秋的氣息還仿佛縈繞身邊,車子緩緩駛動,他收回視線,眉頭微蹙,閉上了眼楮。

警戒線里散亂著磚石,地上還有混著雨水的血跡。雨後的空氣潮濕極了,這荒無人煙的巷口只覺寒冷異常。

「少爺。小姐的遺體現在在醫院的冰庫里,被大雨泡了一夜又被亂石掩埋,已經面目全非了。您看,是不是擇日及時送小姐上路。」

「現場有沒有找到什麼東西?」葉隱皺著眉,目光一直搜尋著什麼,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沒有。」僕從在一旁回答,忽然發覺不對又改口道︰「啊,對了。有一個空的戒指盒,小姐一直攥在手里的。警察把它交給了李管家,李管家已經將那個戒指盒交給郁小姐了。」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東西?戒指盒里的戒指呢?」那就是葉隱一直要找的東西,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焦急。

「除了那個空的戒指盒,警察再沒有找到別的。」僕從怯懦得答道。

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一陣風吹起他的發絲,吹散了那里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戒指上瓖有一枚血紅色的寶石,是葉氏家傳之物,據說是葉氏創立之時葉凡的爺爺留下來的,葉凡的爸爸把它和葉氏企業交給葉凡,告訴她這顆寶石在關鍵的時刻可以救葉氏于水火之中,只是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參透這寶石的玄機。

葉凡出事前的那晚,她將家傳的紅寶石瓖嵌在戒指上打算送給婉秋,誰知被拒絕得那麼徹底,又接到錢錦榮相約見面的電話,還沒來得及親手為秋帶上就出了事。

那是葉家傳家之物,也是她的命脈,如今下落不明。

突然間一只枯瘦的黑貓躥了出來,嚇了人一跳。它黃色的眼楮閃著亮光,看著線外的葉隱,張開大嘴「喵」得一聲,隨即又迅速躥得不見蹤影了。

貓?

難道……

戒指盒在秋手里,那是唯一能證明凶手身份的證據,我要不要去揭發他,要不要將這個凶手繩之以法……

葉隱轉過身來,踱著步子朝車子走去。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聲音︰

「不得開殺戒,切記,切記。」

葉隱霍得停住了腳步,急忙回過身去看向那堆亂石,仿佛看見了大雨沖刷下的危牆瞬間傾瀉在了氣若游絲的自己身上。

他痛苦得閉上眼楮,默默垂下了頭,雙手在身邊緊緊攥著,無以復加的痛苦襲來,他緊緊咬住了嘴唇。

「少爺……您……您沒事吧……」

放過他……

我放過他……

我既以再世為人了,又怎麼可以去犯戒,萬一犯戒遭來的劫應到了秋身上……

罷了罷了……

只求上天保佑,保佑我與秋安好,壞人就交給上天去懲罰……

「我沒事。」葉隱松開了已然煞白的緊咬的嘴唇,「明日就將小姐遺體火化,將骨灰送回葉家的墳冢。」

「是。」

「記住,不要讓郁小姐去看小姐的遺體。」

「是,少爺。」

「他是誰。」

沈恪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溫柔些。

看了看婉秋,又看了看沈恪那張冰冷的撲克臉,蘇羽一頭霧水,想起還有自己進門撞上的那個「美男子」,真不知道這小小的病房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能惹得沈恪大發脾氣。

不過,他脾氣本來就暴躁,不發脾氣才奇怪。

「不知道。」婉秋淡淡地說著,眼神悠然望向了窗外,腦海里不斷浮現剛剛那個人的眼楮,那雙如葉凡一般的眼楮。

「你!」

沈恪瞪著眼,婉秋的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可他卻拿她一定辦法都沒有。

「你好好休息吧,改日再來看你……」

說著,沈恪便甩門而去,顧言楓陰沉著臉,默默跟在後面,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

「姐姐,剛那個男的是誰啊?」沈恪走後,蘇羽略微興奮得坐在郁婉秋身邊,挽起她的手臂,嘴邊一個大大的笑容,連眼楮里都閃爍出別樣的光彩。

「嗯?你覺得他是誰……」婉秋輕聲說,溫柔如水。

「他……他是那個葉隱?可是……」

「可是他很像一個人對不對……」

「對對對對對!」

蘇羽擰著的眉頭松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認同。

「那他像……?」

婉秋凝視著蘇羽,不自覺連心跳都悄悄加快了,像是期待著什麼神秘的答案被揭開。

「葉凡。」

「葉凡!」

二人異口同聲。

蘇羽激動地拍著手,「對,就是葉凡!他有一雙……一雙葉凡的眼楮!」

蘇羽的話炸開在了秋心頭,不斷不斷地回響著,腦海里那雙眼楮依舊清晰,那樣復雜又溫柔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和疼愛。

那種前世今生的宿命感久久縈繞……

「也難怪嘛,他不是葉凡的哥哥嗎?說不定他們葉家人眼楮都長得一個樣呢!」

蘇羽繼續說著,婉秋將手邊的水杯放到唇邊,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才發現喉嚨像撕裂一般疼痛,一口涼水喝下,熄滅了內心燒了一天一夜的大火。

涼也涼得疼痛,像是被禁錮的靈魂找不到出口,想要逃亡卻發現連伸展都不能。

那是葉隱,始終不是葉凡。

她走了。

是真的,走了……

那天夜里,深藍色的夜空沒有一絲點綴,夜風簌簌,窗外的樹葉打著節拍,吟唱一首無言悲傷的哀歌。

身邊的蘇羽已經沉沉得睡去,房間里安靜得仿佛能听見她的呼吸聲。

婉秋望著那美色簾幕般的夜空,不知那幕後可有另一個世界,葉凡,她在那里嗎?

思念潮涌,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記性變得特別特別好,她的每一次微笑,她的一個眨眼統統翻涌在秋心頭。

突然一顆流星劃破蒼穹。

像是葉凡隔空的輕喚,像是在告訴她︰

原來前世姻緣定,莫怪今生總痴情。

百年膠漆初心在,此生終不負卿卿。

流星帶走了婉秋眼里的光亮,終于,她沉沉地睡去。

那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變成了傳說中的白蛇白素貞,她心心念念的葉凡化身溫柔痴情的許仙。

夫妻二人甜蜜幸福地生活著,行醫濟世,忠誠美滿。

一絲甜蜜的笑悄悄綻放在了她憔悴蒼白的容顏。

流星墜落在葉隱的酒杯里。

陽台上的他端著一杯紅酒,黑色的襯衫解開幾顆紐扣,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發絲隨風輕擺,手指蒼白修長晃動著酒杯,仿佛有著魔法的雙手玩弄著掌心的一暈紅色,他盯著酒杯,默默地念著︰

原來前世姻緣定,莫怪今生總痴情。

百年膠漆初心在,此生終不負卿卿。

酒不醉人人自醉,再多苦澀,想起她總是甜蜜。

晚安,親愛的婉秋。

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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