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晴朗了幾日的天氣,今天又變得死氣沉沉,連心情都跟著壓抑,四周靜謐,連空氣都顯得壓抑。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醫院的病房中,醫生對婉秋昨天私自外出的事情很是氣憤,即使知道病人和葉氏、榮峰兩大財團有著旁人看不清的關系,也依舊不避諱地對著葉家的僕從一通臭罵。
只是今天的病房有些冷清,蘇羽陪了她這幾天終還是回去上班了。
沈恪沒有來。
葉隱,也沒有來。
清靜的房間里只听得見窗外低低呼嘯的風聲,婉秋坐在沙發里,對著葉凡留下來唯一的遺物——那個沒有戒指的戒指盒——呆呆的出神,好似嘴角還掛著一絲甜蜜的笑意。
時光在她的腦海中構建了隧道,任她穿梭在每一個有葉凡的細節,她快樂地回憶著,像是又重新感受一遍,所有都更加深刻。
葉凡的好在她的心里被無限放大,包容著她,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給她支持和鼓勵,甚至在人潮中不顧世俗的眼光緊緊拉著她的手。
她沉醉,貪婪地在往事里徜徉。
婉秋空洞的眼神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她像中了邪一般。
******
一早上忙碌的工作,葉隱始終靜不下心來。
滿腦子的婉秋讓他坐立不安,午飯,餐桌上擺放著美味的佳肴,他只是端起了那杯紅酒,慢慢地喝著,卻什麼味道也嘗不出來。
她好嗎?
她吃飯了嗎?她在醫院會寂寞嗎?
她是一個人嗎?
她還在想自己嗎?
她還在難過嗎?
她會不會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高腳杯被重重放在了桌上,紅色的液體撒了出來,在白色的桌布上開出一朵燦爛的花。
他就這樣,飯也沒吃的跑了。
一路上,他不停的打電話給婉秋,那無休止的嘟嘟聲讓他心亂如麻。
司機大氣不敢出,腳底下使勁兒踩下油門,兩旁的車還沒看清影子便呼嘯而過。
「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
再一次無人接听,那聲音像是對他的審判,慢慢的凌遲,意猶未盡。
他焦急地按下重播,嘟嘟聲不絕于耳,留白里仿佛下一秒就會听見對方的「喂,你好。」
秋,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秋,我是葉凡,我就是葉凡,你等著我,我會告訴你一切的好不好。
秋,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汗水順著脊背留下,葉隱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深深陷入肉里,他將交換重生的戒條拋棄腦後,全部心思早已被婉秋佔據,他願意用一切去交換她的安好,就像死前對錢錦榮的哀求。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葉隱撥通了蘇羽的電話。
「蘇羽,你有沒有給秋打通電話?!」
「沒有啊。怎麼了?是不是婉秋姐出什麼事了?」听出來他語氣里的慌張,不用多想,一定是婉秋姐出了什麼問題,「你別著急,我這就去醫院看看。」
「我已經在路上了。昨天晚上你們走後發生了什麼嗎?秋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啊,回去醫院的路上她什麼話也沒說,說要一個人靜靜。到了醫院她就讓我先回去,我不放心要留下來陪她,她說不用了,葉凡會陪著我。」
「什麼?!」
「怎麼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越來越糊涂了。」
「沒什麼……你路上小心,見面說吧……」
什麼叫做「葉凡會陪著我」……
葉凡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陪著她?
昨天下午騎完馬她的狀態就不太對,難道她真的要……
氣壓似乎越來越低,連額頭上都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葉隱緊緊握住手機,拼命地克制住腦中的空白,他也想知道到底怎麼了,甚至立刻就飛到醫院,飛到婉秋身邊。
松開領帶,打開的車窗吹進陣陣涼風,他的眼底涌起一片波瀾,非要深深的呼氣才能喚醒幾乎快要停止跳動的心髒,右邊額角的那到疤痕愈發明顯。
有眼色的司機急打著方向盤,車速越來越快。
剛駛入住院大樓前,車子都還沒停穩,葉隱就匆忙跑上樓來,推開她病房的大門。
強大的氣流吹起了窗邊的白色窗簾。
「婉秋!」
床上,沒有人;
沙發里,沒有人;
衛生間,沒有人。
「秋!!!秋!!!」
他轉身奔出門外,望向走廊的兩邊,「婉秋呢!她人呢!!!」抓過門邊一個僕從,急切問道。
「少爺……我不知道……郁小姐,她剛剛明明在屋子里的……我只不過去上了個廁所……對不起少爺,對不起!」
「……」
葉隱怒視著那名僕從,大口喘著氣,眼中布滿紅色的血絲,僕從不敢直視他,被他拎著衣領瑟瑟發抖。
「誒,葉隱!」
走廊那頭,蘇羽匆匆跑來,一瞬間,葉隱絕望的心底即刻又燃起了希望。
「蘇羽,你有沒有看到婉秋!!」
小僕從被甩在一邊,葉隱快步跑向蘇羽。
「沒有啊,路上我留意看過了,都沒有!房間里怎麼樣?」
「也沒有……」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頭像被一盆冷水澆下,蘇羽沖向房間。
看著她的身影,葉隱失落地垂著腦袋,神情里盡是無助和焦急,心該怎麼跳,該怎麼呼吸,也都忘了。
秋……
你在哪里啊……
難道你真的做了傻事了嗎……秋……
我……
「葉隱!!你看!!!!」
蘇羽驚恐的聲音傳來,葉隱快步跟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病房里的窗戶正大開著,微風卷起白色的窗簾,上下翻動……
(